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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梆梆”两声,林殊用榔头把最后一枚铁钉敲进竹椅的竹节固定处,最后一把坏掉的竹椅终于也被修补好了。
其实用竹钉最好,没那么打眼,外观也协调好看,但是林殊总觉得没铁钉结实。他个头高,骨架子大,身子也重,打竹钉怕禁不住自己的体重。
林殊擦擦额头上的汗,把自己耗费了一个多钟头补好的几把竹椅摆正,美滋滋地欣赏着。他亲手做的竹椅板正、结实,修好后跟新的一样美观,可见自己的手工底子相当不错。
别看章遥柳司明他们几个是异能者,要单论干这种匠工活儿,十个八个异能者加起来也比不上他一个人呢。
他就喜欢干这种男人家该干的活儿。
老被人当成娇娇弱弱的大姑娘悉心呵护,林殊心里其实既尴尬又别扭,但又不敢跟那几个一个赛一个脾气大的祖宗置气,只得自己想着法儿地排遣,平时也没少这样自娱自乐。
抬头看看天色,是该做晚饭的时候了。林殊用院当中铁丝上挂着的毛巾擦干净手,接着就准备去柴房拿点柴米弄点吃的。
柴火倒是还有不少,米却已经不多了。林殊蹲在米袋前,小心翼翼舀了半碗米,犹豫了一下,又倒回一点。
晚上不用吃太稠,熬个汤就行,这样也能多撑些日子。
倒也不是章遥不肯再给他送,只是……
正踌躇着,林殊忽然间又听见院外门板被人敲了两下,一道熟悉的嗓音也随之响起:“林哥,你在家吗?”
是章遥的声音。
可不是说曹操,曹操到?林殊苦笑了一声,把米袋扎好,拍拍裤子上的灰,起身去给章遥开门。
说起来,他好长时间都没跟章遥见面了。
作为桃源内的最主要负责人,章遥每天都忙着安排日常事务、整顿人手秩序、处理不时出现的争衅事端、安抚新到的幸存者,前段时间又有天灾人祸轮番上演,即使有妹妹章凌作为副手,也照样忙得不可开交,连回家睡一觉的时间都没有,常常找个破窝棚凑活一宿了事,第二天一早再赶紧起来忙活。
林殊刚一打开门,章遥的脸还没看清,就被他一把抓住了胳膊。林殊吓了一跳,用力抵住对方压过来的胸膛,满怀戒备地问:“你干什么?”
眉目清朗俊逸、只是眼底略透着些憔悴之色的青年也不强求,诚恳地说道:“想亲亲你。”
这还在门外呢。林殊脸上有点臊得慌,不自在地咳了两声:“你先进来吧……你怎么有空过来?”
“今天不忙了,我来看看你,顺便再给你送点东西。”
章遥说着便弯腰从地上拎起了几个口袋,林殊一看,正是自己现在所需要的米粮、油盐一类的东西,还有一些其他的日用品,牙膏、牙刷、打火机、卫生纸……满满当当装了好几大口袋。
总是这么体贴,周到,叫人挑不出一点错处。
林殊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儿,从章遥手里接过这些目前已经珍贵无比的物品,小声道了声谢。
“跟我说什么谢?”章遥倒是不在意,跟在林殊后头走进院中,又无比自然地替他落了锁。姿态十分熟稔,仿佛是这家里的另一位主人。
林殊刚把东西放进柴房,门还没关上,身子就被章遥从后面紧紧抱住了。青年沉甸甸的脑袋搁在他肩头,低声笑着问:“刚才在外边不行,现在是咱们自己家,总可以亲热了吧?”
……什么“咱们”,明明是我家。林殊闷闷地不作声,也不挣扎,下巴被几根手指捏着往后送去,青年削薄微凉的唇瓣凑上来,亲密无间地含着他的嘴唇舔吮厮磨,灵活的舌尖如蛇一般撬开他不自觉闭合的牙关,勾住那抗拒躲闪的湿润红舌挑逗嬉戏,轻舔吮吻柔嫩的口腔内壁。
氧气迟迟得不到供应,林殊脑海里也渐渐泛起昏沉的波纹,不知何时涌出的泪珠打湿睫毛,眼珠有点刺痛。吞咽不及的涎液在磨蹭的唇齿间翻搅出暧昧动人的咕啾水声,呼吸变得紊乱,被年轻男人的唇舌温和却强硬地侵犯口腔,他隐约意识到其中饱含着另一股浓烈的性欲意味。
“呜嗯……哼……唔唔……”
惯尝情欲的敏感身体在雄性火热的怀抱中无可奈何地软了下来,熟悉的火苗在血管中四处蔓延,男人英俊而富有阳刚韵味的面容也随之染上了另一股异样的媚意。他头昏脑胀,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能被迫接受这场仿佛在用唇舌进行另一种交媾仪式的亲密接吻,直到胸前也被按上一只炙热有力的手掌,饱满丰腴的蜜色乳肉在薄薄一层T恤下被揉捏变形的时候,他才勉强清醒了一瞬,立即狼狈而羞窘地挣扎起来:“等、等等——你别……唔……不要揉了……”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来之不易的新鲜空气,因为过与激烈的接吻而不自觉流出的生理性泪水模糊了眼前视线,他只能模糊看见青年的手臂横亘在自己胸前,T恤早已被嫌碍事的青年高高拉起,上半身几乎完全裸露,相较正常男性而言过度丰满色情的胸脯被挤压成两团满含肉欲的赤裸乳球,另一只漂亮白皙的手掌却以各种淫猥 ', ' ')('
下流的手法玩弄着盈颤饱胀的乳肉,将小巧的嫩红色乳尖夹在两根手指间揉捏提按,青年兴奋微哑的嗓音紧贴着他耳廓响起:
“好宝贝,奶子是不是又大了?我两只手都快抓不住了,又大又软,骚得要命……一会儿用这对奶子给我夹一回鸡巴好不好?光想想就爽得要射了。”
“你、你闭嘴!不许……呜不许再说这种话……!”
林殊羞得满面通红,脖颈都烧红成了火辣辣的一片。他心里实在为章遥的这番下流粗鄙的言辞举动感到羞恼愤恨,但是更让他生气的却是自己越来越敏感不要脸的身子,只不过被抱着揉了揉胸,又听了几句过分的骚话,就已经软得像是被人抽了骨头,站也站不稳了,下边那个畸形的部位更是在谁也不知道的地方悄悄泛开了一股水意,难耐地蠕动着挤出了一小口口水……
林殊拼命扒开青年按在自己胸前作乱使坏的手掌,用力推开他,自己的身子踉跄了几下,扶着门才最后站稳了。他定了定神,竭力摆出一副严肃端庄的姿态,却不晓得自己的声音还有点发抖:“你别、别乱来!”
他心中仍旧充斥着慌乱不安,一双柔黑纯亮的眸子叫眼泪染得湿漉漉的,低垂着不敢抬起,浓黑的睫毛也止不住地打着颤。男人鼻尖跟脸颊泛着可怜的红潮,被亲得红肿湿润的丰厚双唇像是喘不上气似的轻轻张着,丰硕惹眼的胸脯随着喘息剧烈地上下起伏,两点红艳艳的乳尖如穿花蝴蝶般不住晃颤,着实是一副无辜又让人移不开视线的骚浪模样。
章遥前段时间忙,大半个月都没沾过荤腥,他正是龙精虎猛、性欲强烈的年纪,此刻见这惯爱使法子勾引人的小婊子如此诱人情态,眼珠子都馋得直发绿,只不过心底还存着几分怜惜,看他害怕得要哭不敢哭、跑又不敢跑,只能眼巴巴望着自己求怜的可怜相,章遥到底有些心软了。
青年勉强压下一腔熊熊欲火,尽量不让自己显出一副要吃人的急色样,放缓了声音安慰道:“宝贝别怕,我不乱来,我就是……就是想你想得厉害,想抱抱你,亲亲你,别的都不……都先不干。”
也是时候不对。早不早,晚不晚的,要是现在就不管不顾地硬拉着人办事,他连晚饭都没得吃了。
想通了这一节,章遥努力平复了几回呼吸,露出与往常无异的和善笑脸,拉着林殊下意识抗拒推搡的手问:“宝贝吃过饭了没有?”
林殊听他现在语调平和,眼神脸色也正常了不少,心下稍安,胆子一大,本该深藏的那股埋怨之意就不自觉流露出几分:“没吃呢,正要做饭你就来了,来了就闹我。”
要说章遥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林殊这么个结实壮硕的大男人,撒娇似的对着他嘟囔抱怨,他不仅不觉得违和古怪,反觉得十足可爱可亲,眼神也越发柔软了,口里连声哄道:“好好,都是我的错,不闹你了,我去给宝贝做饭去。”
“不用你做。”林殊闷声道,“你够累的了,还是我来做吧。”
说完他也不管章遥的反应,自顾自去抱了柴火米菜,舀米淘水、架锅烧水,显然都是平日里做惯了的。
这点活计对一个成年男人来说当然不算累,章遥看他忙活,自己怎么闲得住,也上前去帮忙,边做活边引着他闲聊几句,自觉如寻常夫妻一般亲昵甜蜜,整个人从身到心都轻松惬意得不得了,仿佛当真处在安闲悠然的世外桃源,一切世俗烦恼都全然消失不见了。
林殊心里还有点记恨章遥刚才抱着自己不管不顾下流猥亵的事,也不大搭理他,只埋头干自己的事。只是正淘着米,忽然发觉一点异样,再三端详之后,忍不住出声感叹:“这次的米好新鲜啊,跟我之前吃的都不一样。”
碗中大米大小均匀,颗粒分明,又兼色泽清白、气味清香,手感也凉爽光滑,如细小珍珠一般,实在惹人注目。
章遥轻笑了一声:“眼力不错,我给宝贝送来的这一批确实不是以前的陈米,是我跟其他几个异能者一起研究催发出来的,模拟了自然界中正常状态下两季稻的生长状况,四名异能者合力的话,大概两个月后还能再收一季。”
桃源里原来已经可以生长庄稼了。林殊又惊又喜,望着章遥的眼神也满是赞叹钦佩:“你前段时间这么忙,原来是为了弄这个?好厉害啊。”
外界生机已经差不多完全消散,寸草不生,赤地千里,所有的动物植物只能一步步走向死亡。而桃源内不仅可以维持现有生气不败,还能创造出新生……不愧是异能者。
“这就是异能吗?异能是不是什么都能办到啊?”
被爱人用这种饱含崇拜之情的眼神脉脉注视,纵使是向来冷静沉稳的章遥也有些飘飘然。他笑了笑,温柔地握住了林殊的手:“对,这就是异能。”
从两人手掌相接的地方,一股奇异而温暖的力量如滚滚波涛般汹涌而来,沿袭四肢百骸,通透奇经八脉。
它没有形状,没有大小,可是无比包容,无比纯粹,像是风,像是气,像是阴阳,像是森罗万象的本源、纲纪,像是天地诞生之前,万物寂灭之后,那永恒延续、不死不 ', ' ')('
灭的“一”。
大道无形,大道无名。所谓的地球、世界乃至宇宙不过只是它的表相与载体,机械的物质性存在本身其实并无意义,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迎接它的降世,毁灭即是新生。
望着男人红润光泽、生机勃发的健康脸蛋,听着耳边那些喋喋不休、却并不让人讨厌的新奇感叹,青年莞尔一笑,温柔地、满足地握紧了与其相握的手掌。
“是啊,什么都做得到。”
天地气运皆为他掌控。
他就是“天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