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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和平少,战争多,圣族为了寻求吸血鬼的保护和庇佑,就自愿为他们提供血液。但吸血鬼太强大了,无尽又无聊的时间让他们的生活逐渐变得淫乱起来。残忍嗜杀,这是他们的天性,圣族除了有一身干净纯粹的血让他们渴望痴迷,其他的,就和人类一样,在他们眼里,弱小不堪,稍不注意就死了。”
“在时间的流逝中,圣族的人没有毁在战争和贫穷里,却毁在了高傲强大的吸血鬼手里,沦为他们的食物和玩物。圣族的人本来就稀少,被吸血鬼折磨的死的死,逃的逃,到了后来,这个族群混迹在庞大的普通人里,繁衍生子,那让吸血鬼沉醉渴望的鲜血,早就经过一代又一代的繁衍变得和普通人相差无几了。这种干净纯彻的血,只有同族人再一起生下的孩子才会有,然而随着时间推移,这样纯粹的圣族后裔,早就没有几个了。”
元夏就像讲故事一样,轻描淡写的将两个种族之间的渊源道清,“哥,我们的爸妈,可能就是圣族后裔,他们把我们生下来,又丢在老婆婆家,可能就是在保护我们。”
元梧震惊的听他说完,过了好半响,才苦涩一笑,“到头来,还不是一样的。”
“其实哥,主人他们,很需要我,不止是他们,整个血族的吸血鬼,在某种程度上,都离不开圣族。”
“为什么?”元梧问。
“吸血鬼拥有长生,但吸血鬼的血统却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不在优良,就像生物进化一样,可能到了以后,就会变得和人一样。主人说,现在很多低等吸血鬼,甚至能吃人类的食物了。我们身上的血能让他们力量充沛,血脉稳固,对他们来说,就是最珍贵稀有的食物。而对于贵族和皇室的吸血鬼,为了巩固他们的地位,更是要不惜一切代价在庞大的人群里搜寻圣族后裔的踪迹。”
元梧静静地听着,直到元夏凑近他,小声对着他说了句:“哥,你想要离开这里吗?”
那一瞬间,元梧后脊突地一寒,他拉着元夏的手,指尖都在颤:“小宝,离开这里,哥哥会帮你的,你才十七岁,你不能一辈子都……都……”
“都成为他们的禁脔吗?”元夏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
元梧看着他满不在乎的表情,心脏倏地一揪,“小宝,你……”
“我不走哥,”元夏打断他,突然伸手抱住了元梧,他将头埋在元梧的肩上,小声说:“哥哥,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我喜欢塞缪尔和海。东月家族的人要是对你不好,你就离开这里吧,我会帮你。这次求主人带我出去,本来是想回去见你,之前我还纳闷为什么主人会答应我不抓你,没想到你早就在这里了。”
他悄悄给了元梧一个什么东西,又小声说:“这是主人给我的东西,我出去的时候就经常吃,可以阻止身上的血气飘散,吸血鬼会以为你只是个普通人,不会轻易找到你。”
月夜朦胧,海风呼啸,潮湿的海雾将元梧的层层裹住,元夏的声音像是被罩了层轻纱,越来越远。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恍惚中,海曼和塞缪尔似乎出来将元夏带走,而他攥紧手里的东西,直到罗伊来到他身边,他才小声叫了声主人。
“进去吧,安安。”
一切的变化,都在今晚,悄然萌生。
……
一周后,A国某个偏远村落,狂风将山木吹斜,雷雨交加,落在大地上,发出急促震耳的声响。
土墙房里,原本熟睡的人,骤然一下睁开了眼。
躺在床上的人,是一个面容十分清俊的青年。
他苍白的额头蒙了层晶莹细汗,额间的碎发被打湿了几缕,他呼吸急促,两眼惊恐的看着房梁,手紧紧攥着潮湿的被褥,骨节泛白,像是刚经历过一场生死之灾。
过了良久,他才从床上坐起。
“哥们,你这是梦见什么了,满头大汗的,就差没叫一声了。”
说话的人是一个近三十岁的年轻人,他皮肤黝黑,一身体桖短裤,是这间房子的主人。
元梧牵起一个难看的笑,声音沙哑着说:“没什么,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的他,回到了逃离罗伊的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他利用了罗伊对他的信任,提出了想去街上走走的要求。
或许是罗伊坚信他逃不出自己的视野,也或许是真相信他,便同意了。
然而罗伊在黑暗中寻找猎物,他却逐渐偏离了方向。
划破掌心,鲜血四溢,他在人群中碰过很多人,然后又吃下元夏给他的东西,在陌生的街角巷口穿梭,像是通往一条无尽的深渊隧道,耳边只有他急促又疯狂的喘息声。
他只知道,踏出了那一步,就没有回头的路,他不想在被抓回去成为一个供人玩弄的禁脔性奴,那种被关在笼子里失去自由的痛苦,他再也不想。
那梦太过真实,真实到元梧仿佛又经历了一场那样漫长又紧张的过程,而在结局的尽头,是一张冷漠到极致的俊美容颜。
那双眼睛看着他,不再是温和宠溺,而是 ', ' ')('
冷漠又无情,像是一把阴寒的利剑。
是罗伊。
梦到如此,元梧便醒了。
浑身冷汗,呼吸急促。
重获自由的这几天,元梧很恐惧入睡。
掀开潮湿的被褥,元梧起身,这里是A国,不是华国,村民的话他基本听不懂,只有刚才那个迁居在这里的华国人能和他说几句话。
他是做菌菇养殖的,答应元梧住在这里,相当于是雇佣了一个打工的。
元梧太想念正常的空气了,没有规矩和束缚,手脚是自由的,说话是自由的,天会晴,阳光会来,想到此,干起活来十分积极。
没有身份证,他相当于黑户一个,有住的地方,他觉得已经很幸运了。
夜晚,元梧在床上辗转难眠,因为他只要一闭上眼,脑海里就全是他和主人们曾经纠缠交叠的画面。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很多天没被抚摸进入的身体竟有些空虚,那种感觉让他比做了噩梦还可怕。
而这一天晚上的元梧,做了他这二十多年中,最难受绝望的梦。
梦里他被抓回了那座冰冷的宫殿里,手脚被拷上了粗重的铁链,被关在一个阴冷潮湿的地方。
他的眼睛被遮住,只知道一双又一双冰凉的手粗鲁的抚过他全身,手和脚像是被硬生生折断,失去了知觉,最后他的后庭和嘴里被插入了巨大的东西,他不能呼吸,只能任由那滚烫粗大的东西狠狠捅进他的嗓子眼和后穴,痛不欲生。
他喊着主人,想像往常一样求饶,然而他喊不出声,像是哑了一样,最后不知道是谁的声音,模糊又冷漠,他说:“我们没有你这样的奴隶,你的主人,以后会是十个,百个,而你要在这里,为他们敞开大腿,洗干净脖子,随时满足他们。”
最后一个字落下,元梧的身体,就像是有一百只手粗鲁的摸过,他的腿被用力扳开,无数根手指插进他后面的地方,那种绝望让元梧生不如死,像是被水草缠住全身,又将他拉入湖底,不能呼吸。
他拼命的喊,嗓子似乎都喊出血了,但睁开眼看见的,只有五个冷漠的修长背影,渐渐消失在黑暗里。
“主人……”
黑夜里,熟睡的青年微微蜷缩着身体,一行清泪自眼角滑过,沾湿了眼尾的睫毛,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宠物,可怜又无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