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捏过她的手腕,手心里尚未消肿,他连轻轻捏一捏都不敢,拇指在上面温柔摩挲:“还疼不疼?”
她久久未动,似乎在思索,迟钝地跟他摇头:“不疼了。”
他只心疼她的委屈:“小骗子。”
怎么会不疼呢?一天一夜过去了,岂止是没有消肿,甚至青了好大一块。
“我想回家……”她埋首在他身前,脆弱又无力,却信任地将所有重量都压进他怀里。
他m0着她的头发轻哄:“药快滴完了,我去交费,回来就带你走,好不好?”
她乖乖躺下等他,费用早就交完,他离开病房,拨通秦岸川的电话。
“她昏睡了一晚上,刚刚才醒。”略过寒暄,他直奔主题。“因为你那一顿不管不顾的板子,她的手到现在还肿着。”
秦岸川没有说话,心绪也没有半分显露。
“她想见你,想跟你道歉。”心痛让他皱了眉,“但是秦岸川,该道歉的是你不是她,你若还想要这个妹妹,就亲自来见她。”
“来不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意思?”
“要登机了。”
他必须回猎鲲,美洲毒枭一艘即将运往北美大陆再辗转世界各地的毒品货船即将启航,他必须奔赴他的战场。
沈时沉默时,秦岸川犹豫再三,终于还是缓缓开口:“沈时,我和秦念的父亲,不是生病去世。”
“他身中毒贩二十多枪,面目全非。至于我的母亲,毒贩的子弹S穿她心脏的时候,我的亲生妹妹还在她肚子里。”
他停顿片刻,续道:“已经八个月了。那年我十二岁。”
“至于我在做什么,你现在应该也了解得很清楚。”
沈时意识到什么,倏地皱紧眉头:“秦岸川,这些,你最好亲口告诉她。”
他语气极淡:“看缘分。”如果这一次他有机会活着回来的话。
“沈时,我不信情深意切那一套,但打伤她也不是我的本意,如果她心里不好过,就替我跟她说一句对不起,如果她讨厌我,那也没有说的必要。但是,我以前没有为她的身T担心过,希望以后也不会。该怎么做,你心里清楚。”
“你不说,我也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电话那边点头:“那就好。”
“秦岸川,她昨天烧得厉害,因为你伤她,她连梦里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昏睡的时候,也总是跟你说对不起。你就这么走,让她永远觉得愧对你?”
电话那头沉默须臾后开口:“那你就告诉她,我没原谅她,以后也别这么不知好歹惹我生气。如果她觉得愧对我,以后知道该怎么照顾自己,我也没必要把话说得太明白。”
沈时默然瞬息:“等她毕业,我打算跟她求婚。”说完又补充道,“如果她愿意接受我以丈夫的身份陪着她的话。”
“提前祝她毕业快乐。至于求婚,”他在电话那头笑了笑,“我就不恭喜你了。”
话已至此,沈时知道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要挂电话的时候,秦岸川说了最后一句话:
“沈时,如果将来有一日她觉得亏欠,你就告诉她,我曾有过自己的亲妹妹,至于她,我不过是要对得起我父亲的遗言而已。”说完,他笑了笑,“反正你说的话,她一定会信。”
沈时刚要骂他口是心非,电话已经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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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机场的秦岸川最后一眼看向外面的天空,或许是这一次回国太久,久到他快忘了自己白泽的身份,久到他以为自己也有机会在平静之中过完余下的人生。
“哟,口是心非完了?”尹知睿不耐烦地掏掏耳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岸川低头看向她,他从来就没看明白过这个姑娘,昨晚她不要命地跟他做,结束以后就问他Si了以后想埋哪儿。
昨天从拳馆回去以后,尹知睿正瘫在沙发上,脸上盖了本他的书,正半睡半醒着等锅里小火慢炖的汤,听见门响,懒洋洋地挑了一只眉毛掀开眼皮去瞧,结果一见他脸上又带了一块青回来就乐了:“哟,你怎么还喘着气儿回来了呢?”
秦岸川习惯了她各种不怕Si的言论,独自去了书房。
两分钟后,尹知睿也打着哈欠跟进来,她在他的生活里无孔不入,他赶不走她,也就随她去了,大不了把她绑起来就是了。
她拿着药去他面前,毫不客气地跨开双腿,坐在他身上,仔仔细细地研究着:“秦岸川,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光长肌r0U不长皱纹?”
秦岸川懒得搭理,尹知睿也不在乎,一边给他上药一边自言自语:“你是不是年轻的时候长得不算好看啊?人家都说年纪越大越好看的人,年轻的时候其实看着不太起眼的。”
说着又拿微凉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端详,随后一副不要命的迷人样子嘲笑他:“也不是一根皱纹都没长的,不过……”她拿手指点在他眼角处,鼻尖几乎触在一起,“就连褶子都该Si的迷人。”
他忍无可忍,捉住她给他上药的手:“滚。”
尹知睿哪里会怕他,另一只手重重地点在泛青的伤处,秦岸川一时竟皱了眉,“嘶”了一声。
坐他腿上的姑娘得意地挑挑眉:“活该。”
他是活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岸川也不反驳,他没心情跟她斗智斗勇,可是尹知睿却反手按住了他推拒的手,将他按在椅背上,倾身覆上去。
眼看着坐在他腿上的姑娘一点一点地靠近,要亲吻的意思不言而喻,秦岸川恍惚了一瞬间,随即偏过头去:“别惹我。”
“就惹。”
“你听不懂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