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狗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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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作者:五毫升致死
,孤独地、狼狈地、悄无声息地。他可能会出现在当地的法制新闻上,但是版块只有橡皮那么大。
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滚到下巴,冷风打在脸上除了盐渍带来的黏腻只留下刀片一样的疼痛,他在把脸埋进胳膊之前握住了醉酒陌生人的手腕。铺天盖地的绝望和委屈压得他透不过气,他像溺水一般连呼救声也不能发出——他可能马上就要死掉了,今天或者明天,或者运气好一点,下个礼拜——但是他马上就要死掉了,如果李牧不救他。
“小孩,”,对面的人开口了,“你饿不饿?吃饭吗?我饿了。”
孟雨山想客气地回一句“好”,但是眼泪哽在喉咙里,他一个音节也发不出,只能不停地点头,像只失去了母亲跌落巢穴的幼鸟在风里不停颤抖。
李牧觉得他太瘦了,他甚至不敢回握男孩抓在他手腕上的手,害怕自己稍微一用力就会把他捏碎。
骨碌碌的拉杆箱在身后响得有些烦人,跟着他的小男孩仍然一声不吭,连微弱的啜泣也听不见。李牧用手护住火苗点燃一支烟,被吹歪的火苗险些烧着他的眉毛,他在尼古丁渗进肺叶的时候放弃了思考。其实偶尔做一次好人不需要理由的,他可能只是喝醉了,也有可能是心情太差了,他只是想有个人陪他吃口饭,陪他睡一觉。妓女也行,走投无路的打工妹也行,女孩一样纤弱的孟雨山也行。
李牧带他回了家,打车用的是前天打牌赢到的两百块钱,车打到家门口还剩一百三十七。他开始琢磨,一百三十七,还带零头,给出去实在不好看,不如就塞给他一百吧,够他挤一晚上招待所。
李牧下了一把挂面,打两个荷包蛋,撒上胡椒麻油和咸盐勉强算菜。坐在桌子对面的男孩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得到许可之后握着筷子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他的眼泪顺着脸蛋落进面汤,一筷子面条咽了三次才下肚。热腾腾的蒸汽在他额头熏出一片冷汗,到这一碗面吃完他脸上才泛出来一点点血色,粉扑扑的。
李牧问他几岁了。
孟雨山强噎下一口面,带着软软台湾口音回答,十七岁。
操,还没成年。
李牧从床头掏出一打biyuntao扔在还埋头吃面的小孩面前:知道这是什么吗?
男孩摇摇头。
这是biyuntao,你爸你妈就是没戴biyuntao才生下你这么个小杂种。
男孩的手指忍不住捏紧筷子,躲在面碗后面的脸红到耳根。
“我给你钱。”,李牧说。
孟雨山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