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回来了?”
屋内虽然漆黑一片,谢非鸩的声音却在千夙西关上门的瞬间便响了起来,带着点阴寒疲惫,又仿佛是过度的焦虑和紧张,微微的期待颤抖。
原先在外头时看见屋内并没有亮光,与周围的房屋一起隐入了夜色的黑暗和孤寂之中,千夙西以为谢非鸩早就入睡了,因此脚步和动作很轻,摸索着往内室走去,却又被突然间凭空响起的询问给吓了一跳,不知在慌乱惊吓中撞到了什么东西,发出“咚”的一声。
“撞到哪里了?疼不疼?”
谢非鸩很快的点燃一只烛灯,室内的光线顿时柔和明亮了不少,迎着千夙西快步的走了过去,伸手在眼前的人身上来回摸索,查看是否有哪里受伤。
“我没有事,对不起,回来晚了,主人可以不必等我的。”
千夙西按住谢非鸩的手,将其轻轻的不着痕迹的拉开,往旁边挪了一步,低垂着头,眼神慌乱逃避,轻声的道着歉,抬脚往床边走去。
谢非鸩却在不经意的一瞥之下,如被大石砸中心头一般剧痛震惊,心跳已然不受控制的狂跳,愤恨嫉妒的无以复加,脑子里“轰隆隆”的剧烈响着,滚动闪烁过漫天的惊雷闪电,千夙西脖颈上有几道吻痕,淡淡红色的印子,牙齿和嘴唇吸吮之后留下的,一直延伸到被衣物遮挡覆盖的脊背之下,以及散发着那股熟悉至极的情欲之后的淡淡湿热和暧昧气息,是少年在赤裸交合之时,情欲萌动激发之际,肌肤上汗液溢出蒸腾,带着的勾人心弦的醉人味道,却还混杂着另一股陌生强烈的气息,是药物草叶的清香纯冽,以及男子高潮时射出精液的淫靡浓厚。
谢非鸩之前压着千夙西在床榻上进入操干的时候闻过无数次,沉迷失魂过无数次,痴缠亲吻过无数次,全是因为他肏进了千夙西体内,用阳物填满贯穿了千夙西的后穴肉洞,用亲吻和手掌撩拨挑逗千夙西的身体,用精液射入灌满千夙西的肉穴后再继续压着人挺腰顶撞,才会有如此让人欲罢不能的气息。
此时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尖锐残忍的,寒彻心扉的,随着千夙西走动的步伐,浅淡轻柔的呼吸,带着一层夜色的衣衫,出现在他面前,在他脸上狠狠的落下嘲笑讽刺的巴掌,在他心头毫不留情的刺入锋利的刀剑,剜剖出好几个血淋淋的巨大伤口,击碎他多日以来为千夙西解毒的精心谋划和独自追踪,还有自以为是的体贴疼爱与关心守护,顾着千夙西的意愿和自由,没有再越雷池半步,压着人做那等亲热媾合之事。
傻,傻到了极点。
痛,也是痛到了极点。
心如刀绞,肝肠寸断。
全身僵硬,血液冰寒。
五脏六腑,四肢百骸都被丢进了最寒冷刺骨的冰水雪地之中,冻结凝固成硬邦邦的行尸走肉,可以被千夙西轻易的敲开,击碎,散裂为一地的残片。
谢非鸩面色苍白灰暗,眉头皱缩蜷起,眼角有些干涩刺痛,额头上的青筋毕露,一阵阵的跳动痉挛着,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脑子里却是被背叛和欺骗的痛苦和绝望,燃烧而起的愤怒和怨恨,身体僵硬的直发冷,打着寒战,被千夙西如此轻易的将他的改变和付出否定抛弃,回以不屑一顾的转身离开,去与别人亲密的交缠媾合,宛若一体。
简直是愚笨不堪,蠢钝痴傻至极,荒谬自负的可笑,竟想用真心和等待打动千夙西,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得到千夙西的回应和感情。
在已经做出伤害,得到了千夙西的身体之后。
在叶鹤霖,千夙西喜欢等待的人出现之后。
此时,千夙西呼吸仍是有些急促凌乱,脚下的步伐虚浮无力,眼角两颊依旧是泛着一缕殷红和湿热,头发虽被整理好却仍可看见鬓角,脖颈处有着些微的湿黏汗意,都是赤裸裸的情欲痕迹,却不是因为他,是因为千夙西与另一个人赤裸着交合恩爱产生,是千夙西张开双腿,将身体最隐秘脆弱的部位献出,被另一个人肏到高潮迷乱时产生。
是叶鹤霖。
千夙西与叶鹤霖,背着他出去偷偷约会,夜里暧昧告别不算,此时都已经做出了这等私密亲热之事。
谢非鸩怒意和狂暴之下,将灌了水似沉重的腿抬起,大步向前,追上了千夙西,一把便扯住了他的胳膊,将人抱起,快步的走到内室,放下,把人给压到了墙壁上,用手臂和身体圈住。
一方弥漫着恐怖气息和嫉妒的空间。
怒气冲冲,火气汹涌。
谢非鸩目光中是阴暗寒冷的妒忌和狂怒,对欺骗的厌恶和愤恨,翻江倒海的黑色浪涛在眼眸深处,聚集,翻涌,惊天动地的席卷而来,让千夙西不由得恐怖心惊,往后害怕惶恐的躲避着,却是被冰冷的墙壁挡着,无路可退。
“你和叶鹤霖,做了?”
谢非鸩几乎将牙齿都咬碎,直勾勾的盯着千夙西的眼睛,字字如钟的问道,一手紧紧的捏着他的手腕。
千夙西躲避着,眼神慌乱躲闪,神情紧张而畏惧。
一声不吭的沉默着。
却已经是最好的回答。 ', ' ')('
事情已然发展到如此地步,表面的风平浪静,和谐相处已然被打破消失,自从叶鹤霖出现之后,二人彼此的态度变化都是心知肚明。
“他逼迫你的?哄骗你的?”
仍带着最后一点希望,谢非鸩面色冷峻,声音颤抖,气势却冰冷凛冽,寒气逼人,几乎将身体都压在千夙西胸前,步步紧逼的追问着。
千夙西脸色发白,脚后跟往墙边退了一步,脊背都贴在墙壁上,摇着头,继而回答道:“他没有逼我,他从来都不会强迫我的。”
千夙西宁愿他自己被谢非鸩百般折辱刁难,玩弄贬低,也不会让叶鹤霖被人说上半句,诋毁看轻,那是他心中最完美神圣的存在,过去是,现在也是。
可这一切看在谢非鸩眼里,却是分外的寒心刺目,令他的怒气和恨意更加浓烈,该死的袒护和解释,从来没见过千夙西对谁有这么在意。
千夙西可以忍受谢非鸩对他的所有折辱和玩弄,加之在身体上的枷锁和镣铐,之前那些不堪回首的裸着身体的被夜以继日的压在身下侵占奸淫,却不会让他对叶鹤霖有半点蔑视嘲讽,忍不住推了面前的人一把,语气里带着几分生气,道:“他不是你,不会对我做那种事。”
这一句话出来,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达到了冰点,谢非鸩之前为千夙西所做的种种付出都烟消云散了。
毒发眼盲后的悉心照顾,花园小径旁的牵手亲吻,雪谷里湖畔的烛光冰灯,流萤星光下的絮絮爱语,焚勾教的一瞬覆灭消失,和无数次的夜间的相互结合,彼此拥抱着亲吻,同时高潮。
袒露心意。
倾诉爱情。
许诺终生。
都一概看不见了。
只剩下回忆里的枷锁和不见天日的囚禁,剩下马车里被拷在车壁上强行进入操干的屈辱和绝望,剩下在野外赤裸着身体承欢的无力和卑微,剩下每日里不得不自己润滑扩张,含着玉势等人回来,剩下每次承欢完都含着满满一后穴的精液,无论如何也无法清理干净。
退回到原点,却是含着几乎从不说出口的不满和怨言。
谢非鸩几乎瞬间便要震怒,想将千夙西立刻压到床上,撕扯掉衣服,狠而霸道的进入侵占。
是宣泄也是证明,是惩罚也是珍惜,他一点不想失去千夙西。
谢非鸩心里第一次生出种紧张和害怕来,心里简直痛的无法呼吸,无法再盯着千夙西露在外面的脖颈。
“从始至终,我不过是你的一件物品罢了,发泄情欲的玩物,即使得到了你的宠爱怜惜,也是玩腻了便会丢弃的,让别人用用又何妨?”
时至今日,千夙西终于说出了深藏心底的话,他哪里相信接纳过谢非鸩,虚与委蛇的表面顺从罢了,再好做简单不过,仍旧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远和冷漠,心扉从未打开接纳过。
“哈哈哈,哈哈,原来……原来我说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你竟然从来就没有真正的相信过我。”
谢非鸩猛的一拳捶落在坚硬的墙壁上,“砰”的一声,大笑中带着点苍凉凄惨,自暴自弃的懊恼,胸膛快速的颤抖起伏着,似乎是受到极度沉重的打击,往后踉跄了一步,目光却又在一瞬间变得更加凶狠阴暗,将千夙西按住,狠狠的吻住了他,咬着那薄薄的下唇。
咬出了血迹,却并不打算罢手,反而是将舌尖伸进去,撬开千夙西的齿关,吸吮掉眼前人的所有呼吸。
既然是玩物,那便该尽个玩物的本分,活该在床上挨肏,被男人的阳物插的呻吟哭泣,插的高潮颤抖。
谢非鸩脑子里闪过极其黑暗淫邪的念头,已经消失不知多久的疯狂和霸道又占据了他的神智。
“你,你就这么饥渴,这么情愿当玩物,想被男人操,想被男人捅着后面射出来,我今晚便满足你,狠狠的干你,操烂你,操死你。”
口出恶言,阴寒无比。
谢非鸩目眦尽裂,几乎是连脑袋都发胀爆炸般的暴怒。
无耻下流,侮辱肮脏的话语,以及谢非鸩粗暴发狠的动作,如同一把尖刀,狠狠的插进了千夙西的心头,让他连最后的一丝犹豫心软也没有了。
“……你混蛋……放开我,恶心……放开……不要碰我,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对我做的所有事。”
激烈顽固的反抗,从未说过的骂人的话语,千夙西的脑袋和脖子扭转躲闪着,逃避着谢非鸩的亲吻和掌控,以及摸到他衣服里的手掌。
“每次被你压在身下,我便觉得自己像被抓起的野兽一样,早早就该被咬死的那种,狼狈懦弱,却又淫乱放荡,下贱肮脏,没有什么尊严和廉耻,只知道哭泣着恳求你,讨好你,只知道把双腿张开,把腰臀不停的送上去让你肏,可是叶鹤霖不同,他和这世上所有的人都不一样,我喜欢他,想要他拥有我,心甘情愿的和他做那种事。”
似乎千夙西见到叶鹤霖以来,便不再甘心于忍受压抑了,他的愿望已经达成,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顾虑和害怕的了,开始拼命的挣扎抵抗,用胳膊和手 ', ' ')('
肘,小腿和膝盖,推打踢踹着抱紧他的身体的谢非鸩,一字一句,无情又精准的狠狠回击,不再无言温顺的承受。
毫无疑问,与叶鹤霖之间的一切,是千夙西最为在意珍藏的,也是最能让谢非鸩失控抓狂的。
“好,好一个心甘情愿,那我呢,我操你的时候,你抱着我的肩膀口口声声叫着主人呻吟的时候,求着我把你操射高潮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心甘情愿呢,说啊,说话,告诉我!”
谢非鸩已经是气红了双眼,全身颤抖,两只手握拳,牢牢的按掐着千夙西的肩膀,几乎将骨头抓碎捏爆一样的力度,恶狠狠的怒视着面前的人,不让他有半分的躲闪和逃离。
“你在乎过吗?”
轻飘飘的一句,却异常沉重痛心,从千夙西的唇中溢出。
两人争执推搡的过程中,千夙西一直神情激动愤怒,他脸色发红,额头的青筋也隐约突起,嘴唇轻颤,眉头皱缩着,明明是据理力争,言辞皆是犀利尖锐,也没有流泪,眼角却通红,宛若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清冷的声线中带着低低的颤音,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深刻的恨意和厌恶,令谢非鸩寒透心扉,全身冰凉,如一把无柄的利刃,刺入对方身体时,也刺入千夙西自己掌中,剥开他过往的痛苦回忆和不堪的噩梦屈辱。
一样的鲜血淋漓。
一样的伤痕累累。
一样的绝望悲愤。
伤人又伤己。
谢非鸩双目浸了汹涌的怒气,濒临在爆发的边缘,盯着千夙西几乎下一瞬就要哭出来的双眸,一时有些呆愣僵直,却不知再回些什么,干脆不再执着于毫无意义的吵架争论。
没错,从两人欺骗和计谋的初遇开始,到之后的同寝共眠,日夜颠倒的巫山云雨,颠鸾倒凤,谢非鸩一直都有一件最锋利有用的武器,只对于千夙西。
身体的原始欲望和无法拒绝的力量,对千夙西身体的侵占和肏弄,脱光了衣物,四肢大张的牢牢绑住,压在胯下狠狠的侵犯操干他,千夙西必定是不敢再有丝毫的拒绝和顶撞,只知道啜泣颤抖着承受,继而是示弱和哀求。
所谓臣服,所谓顺从,所谓回应,千夙西在情爱交合中的脆弱模样,卸去了所有的防备和冷漠,只剩下温暖光滑的身体,紧致甜美的后穴,溢出呻吟低唤的软唇,承受着男人的操干和精液的魅态,谢非鸩见过无数回,自然也可以重新让千夙西变为他胯下听话的玩物,一生一世的陪在他身边承欢做伴。
倘若得不到千夙西的回应与感情,将人一辈子都留在自己身边,日日夜夜的操干疼爱,给予他身体的高潮和快乐,无止尽的满足和欢愉,捧在手里,放在心尖上的守护照顾着,喜爱在意着,赠给千夙西天下间所有珍贵精美的东西,带着他享受权势富贵,一起走遍天下,游历美景,也是可以的吧。
除了自由。
除了放千夙西离开。
反正这份改变和喜欢,爱意和付出,承诺和誓言,自以为是的度过那么多甜蜜缠绵的夜晚,一同许下愿望和见证漫天的星光流萤,诺言爱语,从一开始,便只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罢了。
可笑荒唐的白日梦。
悲凉无果的妄想。
偏执成魔。
既然已经得到拥有了千夙西,便至死也不会放手。
谢非鸩嘴角挂着丝残忍阴暗的冷笑,面色却凝重严峻,带着势在必得的戾气和狂妄,往前靠近千夙西,抓紧捏住了他的两手,禁锢住不让其挣扎,手掌压住他的腰身和后臀,不待人反应过来便将千夙西一把抱起,朝床边走去。
千夙西在双脚离地,整个人的身体腾空而起的瞬间便知道谢非鸩打算做什么,开始拼命的挣扎,手腕,胳膊,小腿,膝盖,全部朝着谢非鸩身体上砸动,踢踹,剧烈的反抗着。
却仍然是无济于事,谢非鸩任千夙西的拳头和踢打落在身上,一点也感觉不到似的快步走着。
到了熟悉的床榻边,已经是一把按住人胸口推倒,急切的压制住了千夙西,使其仰面的躺在床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