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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逸睫毛颤了颤,在脸上投出一片阴影。
睫毛太长会显得女气,沈逸却没有,他干净流畅的下颌角线条昭示着这是一个年轻、独立的男性。
即使是现在这样,嘴里含着别人的手指的淫靡场景,都能让人十分确定他是一个男性。只不过现在是一个淫荡的男性罢了。
苏夏抽出手指,默不作声的给他吃了消炎药,好似忘了这回事一样。
吃完药,苏夏给他理了理被子,在沈逸脸颊上印上一吻:“晚安。”
她拿了另一个毯子,睡在沈逸旁边,两个人中间隔着不宽不窄的距离,苏夏关了床头灯,整个房间突然都安静下来,静得只有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夏夏。”沈逸仿如呢喃,声音有些沙哑。
半晌,身边都没有回应。
沈逸偏头,睁开眼睛,苏夏已经睡熟了。
于是他又把头偏回去,直视着月光下惨白的天花板。
直到他被困意反复侵蚀,才僵硬地转过身,往中间挪了挪,轻轻的把苏夏的胳膊抬起来,搭在自己腰上。
他看了看苏夏,确定她没有醒,才安心的闭上眼睛,很快进入了梦乡。
苏夏起迟了,她醒来的时候,沈逸已经醒了。
苏夏伸手捏了捏坐在床上发呆的少年的腰,随口嗔了一句:“醒了不叫我。”
沈逸听到她说话,回过神,转身趴到她怀里。
他深的头发因为睡觉而乱糟糟的,后脑勺有一撮头发还翘了起来。沈逸窝在她怀里深吸了一口气,才抬起头,露出笑容说:“早安,夏夏。”
他的眼睛仿如碧绿的湖泊,干净澄澈,一眨不眨地凝着她。
苏夏早知道他这个人惯会伪装,要是她昨天晚上没有看到沈逸崩溃的样子,必以为这个人好的不行。
她翻身把沈逸压在身下,含住他的唇珠轻咬,昨天的伤口有些泛白,沈逸皱了下眉,伸出舌头希望能分担下唇的痛处。
幸好苏夏只是亲了亲他就下床了,沈逸得到的早饭只有一碗粥,苏夏说:“既然身体不好就吃点清淡的东西吧。”
沈逸不知道她指的是自己的后穴,还是昨晚咬破的嘴唇,想来也应该是后者。
他未经允许伤害自己的身体,确实不对的。
沈逸没有反驳,自己低下头喝了几口粥,柔声说:“我去刷碗。”
这个人在多么恶劣的对待下都保持着一贯的气度,苏夏皱了皱眉,扣住他的手,刚要说什么,这时微波炉叮了一下,于是苏夏闭上嘴,给他拿了酸奶和奶黄包。
这是沈逸在家里常吃的早餐,苏夏曾经见过几次。
沈逸垂下眼睛,接过热热的小包子,像仓鼠吃瓜子一样两只手拿着吃。
然后很快地去刷碗。
苏夏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热衷。她靠在门框上,看着沈逸生疏地穿上围裙,把盘子放在水池里。
她知道沈逸家里有洗碗机,就算没有,也轮不着他刷碗。
按理说这类常识的缺失会影响一个人的行为,比如一个人没有用支付软件的习惯,即使他知道可以用,付钱的时候也会习惯性的用现金或者刷卡。
但是沈逸不一样,昨天晚上他甚至不知道桌子上的碗筷是要收到厨房里的,今天他就俨然像个合格的丈夫一样主动去刷碗了。
苏夏默默地看着他,直到被他发现为止。
“夏夏?”沈逸回过头,勾起笑容,语气还有一丝骄傲,“我洗的对吗?”
“恩。”苏夏点点头,三步走过去从背后抱着他,对着耳朵吹了一口气,“现在你有其他工作要做了。”
“什、什么…工作?”沈逸耳尖泛红,朝一侧躲闪,有些应接不暇。
“碗还没洗完。”苏夏避重就轻。
沈逸于是继续洗碗,但他总觉得这姿势有些怪异,哗哗的水声掩盖了房间里的暧昧气氛,苏夏的鼻息呼在他的颈窝处,痒得他心颤。沈逸加快了洗碗速度,突然后颈被人咬了一口。
他停了动作,拿着的盘子顿在水龙头下面,水流反复冲洗同一个盘子。沈逸听到吸吮的声音,心里默默地估计吻痕深浅。他已经可以通过触感猜测吻痕了。
“我…我先洗完——”沈逸后半截话咽了下去。
苏夏已经褪了他半截裤子,松紧带堪堪卡在大腿根。
苏夏指尖在柔软的穴口打转,语调玩味的说:“怎么?”
沈逸摇头,把手上的盘子快速冲干净——趁自己还能冲的时候。
苏夏揉了两下,沈逸并不是一个十分敏感的人,但是在这几天严酷的催发情欲的调教之下,他的后穴比从前也敏感许多。
手指刚塞进去的时候比较费力,带出里面的淫液之后,后面就顺畅了许多。
沈逸撑着大理石台面,手臂绷得直直的,全身的肌肉都在用力。
“这么紧张做什么?”苏夏问,她手指顶到最深处,指肚磨了磨肠肉,“不喜 ', ' ')('
欢吗?”
沈逸微微想开了嘴巴喘气,瞳孔没有焦距,仰起了头。
“没有、没有不喜欢……”沈逸想回头看她,却被压着转不了身子,只能偏过半个头,“还有点肿……但是…恩……”
“是什么?”
沈逸脸颊红红的,像轻微高原反应一样,说:“我想要夏夏……”
苏夏加快了插入的动作。药是好药,很快就消肿了,听说是有钱人专门买了给情人用的,江南三句话两句离不了假,苏夏自己去查的才放心。
像这种消炎止痛,轻微性暂提高敏感度的,过几天不擦药就消下去了的药膏,在那些人的认知里已经是顶正常的药了。
苏夏很快插进去三根手指,沈逸已经被顶得喘息不断,他就像被人打开了一个开关,像一个冰冷的雕塑,逐渐融化成了石膏,失去了本来的面目。
“夏夏…好快……恩呜…恩…夏夏夏夏……”沈逸被弄狠了,口中下意识叫着苏夏的名字。
苏夏手指顶到最深处,还在里面转了半圈,说:“爽不爽?”
“爽……”
“叫老公。”苏夏插了两下,停住了。
“呜呜…别…老公……”沈逸腿肚打着颤,屁股摇了摇,想让手指动一动。
“让老公操进去好不好。”苏夏用得陈述句,她眼神一暗,隔着裤子蹭了蹭那个冒水的穴口。
沈逸声音突然上扬,仿佛得到了某种愉悦:“要…要夏夏…不要老公……”
苏夏笑了笑,被搞成这样了,还不让人占便宜。
苏夏抽出手指,给他摘下橡胶手套,把人半抱着带到床上,沈逸全程都不配合,似乎责怪她不继续刚才的情事。
苏夏拍了拍人的雪臀,淡淡道:“不上床,站在窗口挨肏?”
沈逸被放置成趴在床上的动作,还不服安排的想爬起来。
“不是你在窗户边哭着上床的时候了?”苏夏假装生气,给他踹回床上,掰开湿漉漉的屁股,把自己早就硬得发涨的阴茎插了进去。
“唔!”沈逸被突然填满的感觉激得哼了一声,手指弯曲着揪着床单,“要看、看夏夏……不要趴着……”
“屁股这么脏,弄到床单上怎么办?”苏夏慢慢地艹着,一点也不着急,趴在沈逸背上,摩挲着他的肩胛骨,仿佛聊天一样轻声说。
“呜呜……”沈逸不知道怎么办了,咬着嘴唇想了想,“那、那就趴着吧。”
“为什么趴着?”苏夏又问,她随意的插了几下,手指伸到下面去抚慰他的阴茎。
“因为是夏夏说的——”
“啪!”响亮的拍打声。
“刚和你说完会弄脏床单。”苏夏无奈的顶了顶胯,又打了两下屁股,白皙的肌肤很快就泛起红色。
“我错了…唔…是床单……”沈逸后穴猛地绞紧,说话语无伦次,“床单不让我看夏夏。”
苏夏笑了,这个人总是这么让她喜欢。
高兴的时候也是,吃醋的时候也是。
她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也想得太美好了。
沈逸不满的哼哼声把她拉了回来,苏夏温柔地看着身下的人,道:“乖,老公喂饱你。”
沈逸感觉自己被操到胃里了,他身体撑不住地趴在床上前后晃,口中断断续续嘟囔,“恩恩…好快…啊啊哈…快快…是夏夏喂…不要老公!”
苏夏不理他的胡言乱语,埋头苦干。
她不是不想让沈逸转过来,她是怕万一她看到沈逸的脸,看到他的眼睛,想好的话就全憋回去了。
苏夏吸了一口气,用力插进去,在最深处射了出来,沈逸全身都在战栗,苏夏趴在他耳边的时候,还在做高潮后的运动,她舔了舔怀里人的耳蜗,说:“沈逸,我们分手吧。”
沈逸僵了身子,好像高潮突然中断了一样。他垂下头,他的肌肤在苏夏的手下颤抖,但是脸上却是一片沉静,轻飘飘的躲开苏夏亲近的动作,趴在了床上。
苏夏退了出来,透白色液体逐渐流出,向穴口堆积着,她有些尴尬,不知道沈逸是什么态度,只好自己先穿上裤子。
“沈逸?”苏夏干巴巴地叫。
少年翻过身,虽然脸色还是很红,眼神却不复之前的温和,他一坐起来,苏夏就给他递了纸,却不知道还该不该像以前那样给他擦身体,她坐在床边,看着沈逸自己把精液抠出来,又别扭地移开眼睛。
“为,为什么?”沈逸轻声问。
“开始是我偏激了。”苏夏说,“我怪你不和我说,瞒着我好多事。现在站在你的角度想想,这些事本来就没办法开口的。”
苏夏又道:“我做的不好,我向你道歉,你要是想打我几下出气,也都可以的。”
她最后几句说得绊绊磕磕,这话虽然够婉转了,可是她心里还是一抽一抽的疼。
半晌,沈逸嘴唇张了张:“夏夏。我有几件事,藏在心里很久了,既然你要我走,那我也都说出来吧。” ', ' ')('
“我家里除了卫生间,所有地方都装了监控。”沈逸说,“我看过你和我母亲的交流。”
“但是监控的收音效果并不好,我也拿不准你们究竟说了什么。”
“只是我有些想不起来了——”沈逸看着她,神色冰凉,“我究竟是怎么喜欢上你的?”
苏夏如坠冰窖。
她脸色惨白,却不知道怎么回答沈逸的问题,她就像偷油的老鼠被猫抓到了尾巴一样,看了看沈逸的神情,她不敢确定沈逸知道了多少。
这种时候,再撒谎就太让人恶心了。
但是她又开不了口,她要怎么说,这一切都是骗局,你根本没有喜欢过我,我用卑劣的手段控制你,让你变得淫荡不堪,甚至还囚禁你、折辱你?
她要怎么说,我做了这么多伤害你的事,但是我是爱你的,现在我后悔了,想放你自由?
谁会信呢。
于是苏夏呐呐的说:“对不起阿。”
沈逸冷笑一声,戳穿了她:“我要一个解释。”
苏夏不说话。
沈逸说:“那我来说吧。”
他从床头柜上拿起来催眠的卷轴,苏夏以前经常翻看,就随手放在那里了,苏父根本不会进她的房间翻东西,苏夏几乎忘了这回事。
“我看不太懂,但是也不是瞎子。”沈逸声音不易察觉地捏紧手指,“你催眠了我,是吗?”
苏夏没法再瞒了,她吸了口气,把事情对沈逸讲了一遍,然后她说:“你现在都知道了,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轻飘飘的一句“怎么样都可以”,就想抵过他们的感情恩怨,抵消她做的所有事情?
沈逸笑了笑,神色晦涩不清:“我母亲来的时候,我以为我的人生要毁了。”
“但是你救了我,就好像是突然间熄灭了所有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待,然后你来了,带来了一束光。 ”
“可是现在我发现,我赖以为生的光,只是一面镜子折射出来的幻象,我还小心翼翼地维护着,想留住这个幻象。我甚至想,如果是你给的,坏的也是好的。”
“可是现在镜子碎了,从头到尾都是假的,我没有那么爱你,你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好,对吗?”
“呐,苏夏,你有没有想过,这对我有多残忍阿。”
沈逸手指抠着,眼神含着意味不明的情绪,声线颤抖轻声说:“苏夏,你爱过我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