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的救生舱到我18岁的时候才被捡到,即使那个时候我已经有了青年人类的外貌,也依旧纯洁地像一张白纸,就好像人类从出生一觉睡了18年,只是个长得大些的婴儿。”
“那些我认为我坚持的东西,其实是在这18年中我被教育着习得的,我经历后自己思考出的,但不论是哪一种,这是我所见过的社会的反映。”
“如果我不是出生在平静安宁的斯莫维尔,而是某个常年混乱的战乱地带,我一定会成为一个冷酷的杀手,然后演变成统治世界的暴君。”
“我听说超人的群体当中有这样的存在,但我相信他一定是经历了许多与他行为相对应的事,他遭受了暴力、残酷,他将这一切都映照在了他的行为中。”
“我身边的许多人都没有深刻地认识到这点,没有认识到我比普通人类更容易接受人类社会的教育,更容易将这社会的一切都反映出来。”
“我所在进行的正义事业是我前半生所受的教育的余波,与其称我做人间之神,不如叫我斯莫维尔之神,是这座小镇和那里的一切生活把我变成了降临在大都会上空时的样子。”
“甚至有许多超人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点,他们认为自己天生如此,不可改变,但我头一次意识到事情是这样的,是因为我敏锐地发现了我与他们的不同。”
席勒陷入了思考当中,克拉克提出了一个他也从未想过的全新角度。
一个人人格的形成是多方面的,有许多人认为教育经历和生活环境构成了完整的人格,但在精神分析学派看来,有些东西是天生的。
哪怕不谈理论,只从现实角度来看,有一些人的精神状态较之于其他人就是更不稳定,从出生开始就是这样,只是那个时候人们与外界联通的渠道弱,更不可能诉说自己的看法,因此就被忽略了。
克拉克认为他的全部人格都反映着他的教育和社会经历,比任何一个人类都更纯粹的反映着这些。
而在席勒看来,这理论有一个最重要的证据就是,克拉克是外星人,而且比人类强大得多,尤其是他的精神力已经强大到了不可撼动的地步。
这也就意味着他永远不会精神不稳定,哪怕在他还是个婴儿的时候,他的精神就无比稳定,任何可能发生在他精神世界内部的化合反应,可能导致他后来与外界联系使产生问题的因素都会被那强大的光芒消灭掉。
人们总说婴儿是一张白纸,但婴儿克拉克一定比其他人更白一些,他不受人类先天孱弱的影响,是一张极为公平的试卷。
肯特一家又在这张试卷上答上了完美的答案,把他变成了闪闪发光的金子,让他即使离开这里也依旧耀眼夺目。
很多人都没发现这一点,包括其他超人,甚至也包括蝙蝠侠,他们认为超人之所以如此强大又正义,是因为他是外星人,而不是因为他在地球成长的经历。
可能是因为没有其他样本的对照,他们觉得氪星人就是这样一种生来强大又正义的物种,从出生就是这样。
但仔细一想,这非常不合理,氪星十分遥远,对于人类来说也很陌生,虽然在人类看来他们强大的要命,但站在宇宙的角度,他们依旧是沧海一粟、小小蜉蝣。
这样的两个文明不可能衍生出完全一致的社会规则,不可能遵循着毫无差别的正义,如果超人天生就被植入了正义因子,那也绝不会是地球的正义,他会是氪星之神,而不是人间之神。
克拉克提出的这种理论很好地解释了这个问题,他的强大的体现之处在于更稳定的精神状态,而他所拥有的一切正义之心皆来自于对于肯特家的教育和对于斯莫维尔淳朴环境的反应。
席勒现在还好奇另一个问题。
“你是怎么发现的?”
“当我去了墨西哥,又从那里回来之后,我发现自己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克拉克说:“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我心中蔓延,几乎让我看到了另一个新世界。”
“能说说吗?”
“当然,在我小的时候,虽然农活对我来说根本不费什么力,但我其实也不太愿意干,因为它占用了我出去玩耍的时间,我可以去河里钓鱼,去田埂上抓虫子,去小镇上和小伙伴一起在街上疯跑,干什么不比干农活快乐多了?”
“不过我爸爸要求我帮他干活,我妈妈会在我干完活之后夸我,为了让他们开心,我就会这么做。”
“我长大一点之后,意识到我是肯特家的长子,总有一天我要回来继承这片土地,我父亲在慢慢地变老,他没有年轻时那么强壮了,只有我多做一点,他才能少做一点。”
“既然这对我来说没有什么难度,那为什么不多做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