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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泠沉迷做爱,换着花样地玩,各种道具轮番用在陈村的身上。他喜欢看陈村沉迷在欲望中的样子,为此,下载了各种小电影,岛国的、欧美的,应有尽有,他不干陈村的时候,就目不转睛地盯在屏幕上,学习各种技巧。一开始他只是偷偷看,后来干脆正大光明地看,买音响,开外放,喘息声、肉体撞击声、叫床声,淫靡的声音整日回荡在地下室。学到新东西,就迫不及待在陈村身上实践。
他更喜欢欧美的影片,两个主角好像真是一对相爱的人。前戏氛围火热,彼此拥抱接吻,然后进入正题,水乳交融。但是,陈村不肯配合他,那次他把陈村的手解开了,陈村也不愿意拥抱他,他的唇在陈村冰凉的唇上碰碰,舍不得离开,反复厮磨,把那里焐热,继而,把他双唇撬开,舌尖顶弄进去。陈村忍无可忍,一把将他推开,拿起杯子就要漱口。他夺过杯子,“哐啷”一声摔得粉碎,透明的玻璃碎片像眼泪一样飞溅,他蹲在地上,看着地上那一堆碎片,觉得这是自己的心。他要把心捡起来,手指被尖锐的玻璃刺破,他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直到他看到满手的血,才后知后觉地说:“我流血了。”声音恍恍惚惚,如在梦中。
“陈村,我流血了。”他呜呜地哭了起来,像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孩子。
“我流血了,你没看见吗?”他走近几步,将染红的手指杵在陈村面前。
陈村无动于衷,他就用那只破碎的手掌捧住陈村的脸:“你闻到没有,血的腥味,像铁锈那样的味道。”孙泠的声音逐渐变得高亢,“那你感受到了没有,从我手指涌出来的血,还是温热的,比水要粘稠,它们顺着你的脸往下流。”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流血了。”孙泠几乎是嘶吼出声。
他抓住陈村的肩膀摇晃,好像要把他从另一个世界唤回来。
“我流血了。”
“我流血了!”
……
他嘴里像念经一样重复这句话,最后,他重新把陈村绑起来,以一场强迫的性事结束这次闹剧。
火热的性器纳入一个同样温暖的所在,孙泠的内心一片悲凉。每次总是这样,每次总是这样。他想像欧美影片里表现的那样,双方你情我愿,然而,次次都会演变成岛国的风格,强迫系,凌辱系,他一个人单方面的施虐。
他学东西飞快,如今,他已经能娴熟地给陈村口交了。陈村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是享受,那里总会混合着羞耻和不甘,有时候还会有怨恨。但是他的身体,从不会让孙泠失望,它狂热地在孙泠的唇舌下起舞,好像一头被驯服的狗。
“你感觉怎样?有没有快乐?”
孙泠把嘴里的肉块吐出来,那个小东西又烫又硬,像一截烧红的铁棍。
“我会让你快乐的。”孙泠痴痴地说,垂下头,重新将分身含入口中,用舌头去舔,把牙齿抵在上面,轻轻地磨,或者把它再含深一点,直抵脆弱的喉咙,用喉管难受的收缩去挤压它,取悦它。他咳嗽一直没好,喉咙那里常常会爆发阵阵的瘙痒,粗壮的性器刮弄那里,让他再也忍不住地咳起来。他不肯把性器吐出来,一边给陈村口,一边咳,眼泪流出来,身体难受得想要爆炸。
这般口交,牙齿时时会磕到陈村的分身,欲望稍歇,又被唇舌再一次唤醒。反反复复,陈村终于射出来了,他好像一个攀登的人,几次以为快到了山顶,就会被飓风掀下来,上上下下,除了累还是累,最终到达了顶峰,只觉得一片虚无。
孙泠把嘴里的液体一口咽下,徐徐插入了陈村的后面。性交时他是悲戚的,不过在高潮的时候,通体舒适,心无挂碍,他短暂地忘却了所有不快。身心的愉悦吞噬了一切。
他有时候会回忆两人把酒言欢的时候,他对比此前和现在,说不上哪一个时刻更好。那时他偷偷喜欢陈村,两人手都没有牵一下,他想到陈村喜欢另一个女孩子,心情是绝望的,但是绝望到头,也还是有一丝希望。那时他不曾得到过,胜利像一枚高高在上的果子,他跳起来也抓不到,他知道希望渺茫,但是只要那枚果子还没被人摘走,他就有机会。现在,他摘到了那枚果子,明知味道苦涩,却舍不得吐出来。最终,含在嘴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他不知道该拿陈村怎么办。
没有得到,让他痛苦,现在得到,还是一样痛苦,因为他没有得到全部。
尚未得到的那部分诱发了他的甜美想象,可现实中,他只能品尝满嘴的苦涩。他的心被渴望日夜啮咬,不得安息,常常控制不住自己,精神分裂得厉害。做爱的时候,一边把陈村当婊子,动作粗暴,污言秽语,一边又把他像圣人,用唇舌膜拜他身体的每一寸。
陈村昏睡过去时,他就一遍遍给他道歉,脸上露出悲伤的样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