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制脚镣发出窸窣声响,甚至套环间还带着铃铛。
小羊才一动弹,房外的叶闵秋就听到响动进屋。叶闵秋笑吟吟地赶进来:“宝宝,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脚踝沉重,许阳扶腰面色不善道:“把它拿下去,这个已经很坏了。最好是你得了绝症,那对我来说才是好消息。”
叶闵秋的笑意凝固在脸上,他讪讪道:“恐怕这个你暂时不能如愿了。”
“拿下去,它好沉。”许阳十分抵触这种被禁锢的感觉。
他讨厌被当成阶下囚一样锁上镣铐,更讨厌的是,这样的感觉会让他联想到他亲族的获罪入狱。
叶闵秋嘴上不饶人:“放开,放你做什么,让你继续去找死吗?”
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许阳难得没有回嘴,坐在床上抱着膝盖。
“好消息是你有了孩子,坏消息是有件事得委屈你吃点苦头,但我已经买通......”
“你在胡说什么?”许阳直接打断叶闵秋没说完的话,他不可置信地瞪着对方。
叶闵秋嘴角又挂上笑容,他得意笑道:“早上你昏睡过去,中午的时候我唤太医诊脉,太医说是喜脉。真是好事,这下你就有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阳周身发冷,他望向眼前眉开眼笑的叶闵秋有些陌生,周围的环境也不是他熟悉的。他没再听清男人后面还说了什么,只是懵懵懂懂地知道,似乎有了新的生命存在他的体内。
可他摸到肚子,感觉和平时没有任何变化。
娇生惯养的小王爷,他自己都没有自己已然成年的认知,又怎么能接受有了孩子这个事实。
“你胡说,我可是男人,别拿我寻开心。”许阳高声呵斥。
叶闵秋停下商议要选什么样的长命锁的话题,他有些尴尬:“没人说你不是,只是恰好有了,那就慢慢养着吧。你放心,我会保护你......你们。”
“少站着说话不腰疼了,我不要,谁爱要谁要。”
“小羊,倘若我可以,我是愿意为你生个儿孙满堂的。”叶闵秋真情实感:“我也不想让你受生儿育女的苦楚,可眼下你要是有了我的孩子,皇兄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也必不会苛责你。”
许阳一时无法接受,疾言厉色:“少做梦了,谁说是你的,你听过一夜就能查出来的?”
反驳让叶闵秋愣了片刻,他眼底有些失落。
许久后才语气低沉:“我说是我的,那它就是,它必须是。”
“是个屁,我和你不清不楚,我已有婚配,这事传出去我如何做人?”许阳气恼地将被子朝男人砸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闵秋将被甩到一边,他下床站在地面:“脸面重要生死重要?”
“让我死,我早晚都是要死的,难道亲族获罪我还要一人独活吗?”许阳嘶吼道:“锁着我做什么,直接杀了干脆,我一睁眼看见你才是真的生不如死。”
叶闵秋不明白昨晚还在和他拌嘴的小羊为什么现在要死要活地和他吵,他似乎在许阳的怒火中抓到了关键,但又不确定。
“放我回家,我想回家。”
“不行。”
“你混蛋,把我囚禁在这里任你凌辱。”许阳捂着肚子,眨了眨眼:“虽然我有孕在身,可我若是罪臣之子,那就算这孩子生了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叶闵秋发现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许阳果然想用此子保护他父母。
虽说小羊这样的想法无可厚非,但叶闵秋还是有些说不上来的失落。他失望于许阳从来都在用他自己的小聪明达到目的,并不在意别人迁就他会有多为难。
“既然见我一面都生不如死,那我成全你。”叶闵秋冷冷道:“孩子不要也由你,一根白绫,一尸两命。”
“你混蛋。”
“小王爷注意一点你对我说话的语气,你是不是忘了,我是皇太弟,可不是你家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阳见叶闵秋不吃这一套,气势也软了下来。
“要杀便杀...你,你干嘛说这些......”
叶闵秋捏住许阳的下巴,直视双眼,缓缓说道:“这最好是你最后一次对我顶嘴,从今以后,我说什么便是什么,再敢顶嘴我就把你挂房梁上抽。”
压迫感扑面而来,许阳躲闪着叶闵秋的目光,嘴巴微张却没搭话,也没再犟嘴。
手指松开,叶闵秋冷冷道:“贱骨头,去领二十板子,让你的屁股教你好好说话。”
小羊还记得昨天叶闵秋也这样说,可最后也没舍得罚他。
他在床上缩了缩,小声道:“知错,不顶嘴了。”
“你是打算让我亲自绑你去吗?”叶闵秋不依不饶。
许阳看男人不像是在玩笑,这才知道逃不掉。他隐隐有些害怕,商量道:“想...想你打,不要让我...找别人...不要,不要让别人知道......”
“三十,去吧。”
许阳摸了摸脸,不情不愿地扯动脚镣下床,他用眼神示意叶闵秋把脚镣解开,可叶闵秋却像没有看见般移开目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走了两步,沉重脚镣拖在地上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解开。”
“现在四十,你再多废话,五十。”
小羊不敢再问,他连忙套了件衣服,脚步沉重地朝着门外走去。
宫苑森森,他站在院中十分茫然,环顾四周全然陌生。门外的侍从太监他都没见过,只好挑了一个面善的怯生生问道:“领...领...领罚,去哪里?”
那人抬头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回话,自顾自地又去忙手里的活计。
许阳面色顿时被羞臊得通红,脸上尴尬无比。
这样的忽视比挨罚还要让他难堪,他一个小王爷几时曾受过这等羞辱,亲口问这些事就算了,竟然连一个下人都敢无视他。
恼怒让他浑身气到发抖,仅有的理智压抑着他的火气。
他知道要是闹起来,叶闵秋未必向着他,说不定还要更添惩罚。
许阳索性将现在的怒火一并算在叶闵秋头上,若不是男人有意为难,他也不会沦落到被下人忽视欺凌。他压着火气,眼内射出隐忍仇视的凶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名瘦小太监过来解围,碰了碰许阳。
“大人,宫中受刑需去尚方司,您出门之后一直前行再左拐就是了,门外有牌子。进去之后和嬷嬷交代,自然会安排人行刑。”
“带我去。”
太监颇为惊讶许阳的理所应当,他顿了顿,拒绝道:“不太方便,小的还有事。”
许阳有些失落:“下去吧。”
束缚的脚镣磨得脚踝发痛,他快走出宫门,才突然意识到刚刚好像忘了感谢那个小太监。可他回头已然看不见那人身影,院内只有些洒扫太监在各司其职。
他只好继续前行,落日余晖洒在红砖墙面,地面散出一股淡淡的雨后泥土味道。
宫人来来往往,无人驻足停下,也无人快步乱跑,井然有序中透出死气沉沉。
许阳打了一个寒颤。
他只当王府与宫中相差无几,无非是皇宫更大,规矩更多。可他在家中随时都能看见下人们互相寒暄斗嘴,而不是现在宫人们人人一副木然冷漠的嘴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中疑窦丛生,他不知父亲是否知道宫里是这样,若是知道,为什么还要造反来这里当皇帝。
明明他昨天见到当今圣上,也没看出皇上有多开心。
反倒是后妃在算计皇上的恩宠,连皇后都对皇帝未必真心。
皇上三宫六院,那若是他日功成,母亲又当如何自处。若是失败,那二千多亲族的命又该怎么挽救?
肚子里虚无缥缈的孩子靠不住,叶闵秋更是靠不住。
许阳趿拉着铁链拐到尚方司,心中有事,一时没注意看人,迈进大门竟撞到一人后背。他连忙后退两步,脚镣又差点把他拌摔。
一双手拽住了他站稳,许阳惊魂稳定地抬头,发现面前人正是昨天见到的高大男人。
“又见面了,很巧。”高大男人自我介绍道:“德惠贵妃秦氏。”
许阳不大会行宫中的礼仪,他弯腰弓身像朋友见面般拜了拜。
贵妃笑起来眉眼弯弯,十分亲切,张口的话却不大亲近:“必要时我也可以是平叛节度使,三年前北酋异族侵犯边关,本宫八千兵杀光敌军五万兵士,如今那群蛮子岁岁称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阳面色发白,他紧张地擦了擦头上的汗。
“那...那娘娘还挺,还挺厉害的。”小羊奉承道。
“君为臣纲,夫为妻纲,本宫也只是唯皇上马首是瞻,略尽些绵力分忧罢了。”
“是,娘娘教育得是。”
“教育自是谈不上,本宫早就听闻忠亲王府的小王爷风流倜傥,昨日一见便觉亲切。如今再见,越发觉得公子出挑俊朗,明眸皓齿。”
“娘娘抬爱了。”
“人的气质全靠养出来,想必忠亲王极疼你,吃的用的都选顶好的送你。你看绸缎穿在你身上真是合身,我宫里竟比不上这绣工一半。”贵妃热络地摸了摸许阳衣服上的绣纹雕花。
许阳不太懂男人是什么意思,只附和道:“娘娘若是喜欢,我明日就托父亲为您裁剪新衣。”
贵妃脸上仍是那客套笑意,眼中却露出城府颇深的谋划:“治大国者如烹小鲜,这宫中看起来富丽堂皇,实则全靠皇后事事节俭。宫中亲王分例素有定数,可我却听闻贵府富可敌国这等闲话。”
许阳这才警醒其意,他连忙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父亲为官清廉,我是家中独子,所以...所以才宠溺了些。家父平日吃穿用度恪守本分,确是闲话,还望娘娘勿要当真。”
“这宫里啊流言纷纷,敢往皇帝耳朵里传的却不多。”贵妃十分善解人意:“我日日陪着圣上,倘若我不信这些,大概皇上也听不见那些闲话。”
许阳试探道:“那...那娘娘的意思是......”
“皇后执掌后宫,本宫守着那点份例过得捉襟见肘,真是可怜啊。”
许阳这才恍然大悟,他极为上道地点头。
“我会知会父亲将银子送进来,还望娘娘在圣上面前多多美言。”
“我宫中上下数十张嘴,这少了打赏,我脸上也不好看。”
许阳并不信任贵妃,只是当局者迷。他实在不知该如何拯救族人,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也愿意试试。他咬牙说道:“黄金百两,良田千亩,还请笑纳。”
贵妃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他淡淡地轻声说道:“可见富可敌国是真的了。”
“我...我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国库空虚,想必圣上知道这个消息也会高兴的。忠亲王不愧是股肱之臣,只可惜抄家......”
许阳打了个冷颤,他这才意识到根本就是掉进了贵妃的陷阱。
皇上既已经知道他父亲谋反,就算贵妃美言又能起何作用?
提前问他家底,分明是为了防止父亲在抄家之前把钱财私藏。由此可见皇帝根本没打算等父亲谋反再平叛,而是打算先抄家再灭门,直接无声无息了结此事。
可他人在宫里,又怎么和父亲传递消息?
叶闵秋是不是知道这件事,瞒着不告诉自己?
许阳强装镇定,鼓起勇气:“宫中流言甚多,可我昨日也听到了些趣事。”
“说来听听?”
“贵妃有意谋害皇储,不知这个流言新鲜不新鲜。”许阳吞咽口水:“圣上要是得知此事,会不会龙颜大怒?”
“威胁我吗,有趣。”贵妃笑眯眯地说道:“他不会生气,皇储更不会,当他们两个面我都敢那样说的,不信你可以试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求贵妃告知我族人一条生路......”许阳话说到一半,声音越来越小。眼前人明明和他没有任何情谊,又怎会为他出主意?而他刚刚的威胁,全然因为他没了主意,抓住什么就迫不及待地刺向他人。
似乎只要像刺猬一样竖起全身的刺,就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可他根本不懂那些尔虞我诈,只会拿些茅草去不痛不痒地戳在别人身上。
他既恨自己无力帮助父母,又担心随时会到来的灭顶之灾。
贵妃只拍了拍他的肩:“我并不讨厌你,可我誓死守卫皇上的天下,我不能帮你。”
许阳仰头看向男人,心中忐忑。
贵妃换了语气,笑道:“诶呦,小王爷也是来受罚的,巧了不是,皇上疼我特赏我板子。”
许阳被提醒才回神自己来做什么,他不好意思承认,只点了点头。倒是贵妃轻车熟路,抬手就招呼了一个嬷嬷过来,帮他也随口说了,省得小羊再主动自己开口。
小羊莫名有些感动,片刻后又觉得不该感动,明明这人和皇帝还有叶闵秋都是一伙的。
有侍从递过凳子,他犹豫地坐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没见过皇宫行刑,心慌得厉害。他设想是和家中类似,受罚需要趴在墙边,然后由一人用板子责打。不曾想他竟看见两个太监抬起长条板凳到院中,另外两名太监手持半人高的刑杖站在两侧。
更让人害怕的是,他看见刚刚还和他言笑晏晏的贵妃居然旁若无人地脱了一半裤子趴凳子上,闷着头等待挨打。
许阳在椅子上坐立不安,他想逃,又不敢。
他来时叶闵秋可没说过要脱裤子。
一位首领模样的太监手中执笔,走到贵妃近前:“请娘娘请罚。”
“罪奴秦氏,伺候晚膳时误将熟姜当土豆喂给皇上,圣上赏奴五十板子,还请公公代为惩罚。”
“准备好了?”
“是,请行刑的公公用力责打,好让罪奴不再犯错。”
许阳头皮发麻,脸上昏热,浑身都不大自在。他简直不敢想一会儿自己要说些什么,更害怕一会儿要在一群人面前脱裤子。从前心底那些性幻想的兴奋消失得无影无踪,事到临头只剩下畏惧。
眼睛不敢乱看,可耳边还是听到了长棍击打在皮肉之上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动静闷闷的,他听声音觉得痛,可又听不见贵妃的喊叫。
心里不自觉地在数数,他发现那刑杖似乎没有停顿,一下击打下去后第二下又紧随其后,富有节奏地在空中挥出胆战心惊的破风声。
他甚至希望永远都不要轮到他,但越是希望时间变慢,时间就越快。他坐得直冒虚汗,噼里啪啦的板子声环绕着他耳畔时时作响。
五十下似乎很快就结束,贵妃从长椅爬下来提了裤子。
许阳没敢细看,只依稀见到了提起的裤子上似乎蹭了些血。他见贵妃起身后声音沙哑地感谢公公责罚,向他走来的身体有些踉跄。
他身体本能地起身去扶,但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去吧去吧,很快的,我在这儿陪你。”贵妃脸上露出笑容。
许阳想要拒绝,他嘴巴支吾:“别看...别看我......”
贵妃也没言语,默默地坐在宫人新抬来带着垫子的椅子上,垫子暄软,可他屁股接触到椅子的一瞬间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羊硬着头皮走到院中央的凳子,身体抖如筛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实在是不想在这里脱裤子露出给所有人看,更不敢想要是给太监们看穴露臀,那从今以后还有何脸面活着。
他不主动,公公们也没人催他,只是都用眼神盯着他。
那目光看得他心虚,许阳甚至有种想要尿尿的冲动。
他竟开始懊恼自己不该和叶闵秋拌嘴吵架,哪怕他刚刚跪下来求人,也好过现在站在这里受辱。
另一边的叶闵秋按着太阳穴,听侍从和他汇报。
“所以那个天杀的贵妃非要去凑热闹,现在还坐那里不走,害得喜公公没法徇私是吗?”叶闵秋消化着侍从的话。
“不全是,贵妃也挨了五十。”
“谁问他了?”
叶闵秋起身便走,走了几步开始小跑。
他今天来和小羊要说的坏消息就是,他准备让小羊去尚方司受罚,这样好给皇兄一个交代。不过他找人给首领太监递了银子,到时候许阳只要趴着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说可能也会受些苦头,但也不必全按行刑流程来,包括脱裤子之类的附加羞辱。
许阳偏要和他吵架,他索性就吓唬吓唬小羊让他过去,不曾想会撞到贵妃。
叶闵秋一边想一边怀疑不是巧合,这大概率是贵妃故意搞他,要不然怎么这么巧。
他跑进尚方司差点被门槛绊倒,抬眼就看到看热闹笑得一脸春风得意的贵妃还有院中央站着可怜兮兮的小羊。
许阳忍着没哭,双腿却在发抖。
“我错了,别让我...别让我在这里......”许阳扭头发现来人,仿佛看见救星般扑了上去。
叶闵秋心头一热,忍不住抬手去抱怀中的人。
但片刻后他又将人推开,冷着脸假装生气。
“知道错了不该罚?”叶闵秋故意呵斥:“要不是有人告诉我,你还要在这里磨蹭到什么时候?这种事还要我亲自过来,你自己不觉得丢人?”
心中刚燃起的希望之火被扑灭,许阳尴尬更甚,他为刚刚自己恬不知耻地扑到男人怀里而觉得害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这样的动作又被叶闵秋亲手拒绝。
“快点趴上去,别耽误大家时间。”叶闵秋催促道。
许阳赌气走到凳前,听到贵妃轻笑:“别啊,怎么能直接趴上去呢,这裤子不脱掉可不方便公公们验伤,外一打坏了小王爷可不好了。”
“侍中郎皮糙肉厚,不用看伤,随便打。”叶闵秋直言道。
贵妃摇头:“没有吧,我看小王爷细皮嫩肉的,就是不知道这四十刑杖下去能不能哭出来。皇弟推三阻四的拦着,难不成你有意袒护?”
叶闵秋被说得哑口无言,他不知道贵妃来此是贵妃在捉弄他,还是皇兄的意思。
昨日擅闯内宫,想必皇兄终究是生气了。
他盯着贵妃,选了不得已的法子。
穿在身上最外层的浅棕色圆领长袍被他解开脱掉,他又掀下身上短袍拿在手里。
他走近许阳把人压在长凳,短袍盖住臀间后扯掉了小羊的裤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木凳上油亮光滑,许阳突然光着屁股接触感受到一股凉意。
叶闵秋又示意侍从在院墙角落的水缸里盛水,他拿着水舀一把将水浇在许阳的后腰。短袍被水打湿贴在小羊光洁的臀肉之上,淡粉色的布料略有些薄透,肥软臀肉隐约透出。
棉麻衣袍针脚细密,若想仔细看却又看不真切。
“三十,什么时候变四十了?”叶闵秋接过外袍重新穿上,虽然不合礼仪,但他总不好只穿内褂。
贵妃叹气道:“他自己说的,来领四十。”
“这是他对自己要求严苛,我早说了若是皇兄责罚也就三十以儆效尤,他偏说自己愧对圣上。皇恩浩荡,我看还是免了这十下吧。”
贵妃刚要张口,叶闵秋脸色阴沉:“秦知汀。”
“诶呦呦,你看看你怎么好大庭广众直呼皇嫂名讳,本宫又没说什么。”贵妃挥手道:“开始行刑吧,三十。”
一米长的粗壮木棍约手掌宽,但却足有两指粗细。
被免的十下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可十下也足够让伤口雪上加霜。行刑宫人都专门练过,每一板子下去都板板到肉,饶是粗壮男人也挨不过几下便会求饶,若真是四五十实打实下去,恐怕伤残都极有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羊不担心这些,他从始至终最害怕的仅是脱衣受辱。
现在屁股上盖着东西,他决心像贵妃一样咬牙忍着,左不过痛一点忍忍就过去了。
可刑杖下来的第一下就让他痛叫出声,他没想到那东西竟然会那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