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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光美带着小奴隶出门的时候,管家适时地提醒今天和白小姐的约会。陈光美瞟了瞟小奴隶,对方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一副木然柔顺的样子。最初几年,陈光美总是有大大小小的约会,有了江蓠后,磋磨这个小奴隶占去了他大部分的精力,他渐渐在外面玩得少了。起初,江蓠还抱着一丝摆脱他的愿望,每次见到陈光美约会出门,他眼睛里就跃起两簇小火苗。陈光美见了,非常不快。主人的一切奴隶必须全盘接受,奴隶不能有自己的愿望,尤其这愿望和主人冲突的时候,那就更应该无情地掐灭。
各种惩罚都使了出来。陈光美一向认为惩罚带有恐吓立威的效果,亦是打磨奴隶过程中必不可少的一环,因此对惩罚格外热衷,许多之前没有在其他奴隶身上用过的手段都使了出来,花样翻新,毫不手软。
冰天雪地里的罚跪、被过度使用之后的榨精,或者是钉在木马上,任拳头那么粗细的黝黑阳具在后穴里进进出出,彻夜不停,从胀痛到麻木,江蓠像个脊髓神经坏死的病人一样,失去对疼痛的反应,倒是下人收拾的时候,被木马下面的一滩鲜血吓到了。有时候是穿刺,带着惩罚意味的穿刺无他,只是把穿刺的过程像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放慢了几倍,整个过程中,敏感至极的分身反复被尖锐的针尖戳刺,一个伤口越磨越大,直到伤口磨成了一个米粒大小的洞,一眼看去,能够透过对面的光为止。
大大小小的手段用过不少,渐渐地,江蓠学会低下头来掩藏自己眼神的神采,直到最后,眼睛里那束光趋于寂灭。这个过程用了两年时间,江蓠的韧性远远超出了一般奴隶,陈光美也忍不住赞叹起来,带着自觉得尊重“对手”的自豪感,他手段越发惨烈,次次都要见血。
等到江蓠的眼睛里再也没有属于个人的小情绪之后,他满意了,然而不久之后就觉得无趣,找到新的理由又是对江蓠一阵折腾。
性能良好的车子行驶在马路上,一路平稳,没有丝毫噪音。司机如非必要,一般从不主动开口,车里只能听见陈光美讲电话的声音,他有时候交代几句工作上的事情,偶尔也会和某个朋友聊个一两句。江蓠把自己缩在一角,紧紧贴在车门上,接近一米八的男人,已经不再年轻,扭扭捏捏的,只让人觉得滑稽可笑。陈光美皱皱眉头,江蓠像是感知到封闭车厢内气场的变化,马上调整自己的坐姿,摆正身体,向陈光美的方向移动了一寸,侧着脸,朝主人笑了笑,又飞快平视前方。
在陈光美打电话的时候,觑着主人无暇顾及自己,江蓠会飞快朝窗外望几眼,看着道路两旁一闪而过的树荫,或者是三三两两穿着鲜艳衣服的少男少女,眼神里毫无波动。
车内大多时间是安静的,这种安静让江蓠无法适从,他只能秉着气,放缓呼吸的频率,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好久没有穿衣服了,柔软的布料和皮肤不断摩擦,带给他的是一种似有刑枷在身的不适应感,他更适应光着身子或者全身装饰着各种小玩意,任谁这样过了几年,都不会习惯像正常人那样把衣服穿得严实整洁。有时候他会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不自觉地扭动。陈光美看了,低低道一声“别动”,他就立刻僵硬着身子定在座位上。
这一路的无聊让陈光美多了几丝焦躁,他并没有让小奴隶侍侯或者玩弄小奴隶的心思,这些过去能够给他带来快乐的东西,现在对他已经毫无吸引力了。当前最重要的,是把这个奴隶送出去。左非会同意接收江蓠吗?他心里估计着这个可能性。如果左非不要,那还可以把江蓠送给谁,他心里这样想着。
车无声无息地停下,直到司机拉开他的车门,他被外面的阳光刺得眼花,才意识到,现在是下午三点种。盛夏七月,白色的阳光泼下来,铺满一地,像鲜血一样刺得人眼晕,他几乎是立即感觉到身体暴露在热空气之中的黏腻感。他带着几分不满打量着江蓠,高而委顿的身体,不再光滑的皮肤,若是一条瘸腿在过去还能带来几分残缺的美感,那么时光剥落之后,美感消耗殆尽,则只剩下残缺。
他们来的地方,是陈光美几年之前投资的一个酒店项目。酒店依山揽海,风光卓绝。陈光美当初花大价钱去投资这个项目,与其说是为了赚钱,不如说是为了享乐。白天,他和一帮朋友躺在帐篷底下的躺椅上,看着少男少女白得发光的身体在水天之间出没,晚上,这里就成了一个秘密的淫秽大基地,圈子里的人带着自己的小奴隶汇聚到这个地方,群P、公调、交易合心的奴隶、没有羞耻心的无尽交媾。
江蓠站在酒店门口,不肯挪动一步,只是怯怯地看着主人,泫然欲泣。陈光美知道江蓠对这个地方的恐惧,却无心安抚,只是不耐烦地催促道:“进去。”
主人的命令比什么都管用,江蓠尽管不愿,还是慢慢地挪进去,一条瘸腿在地上拖动着,低着头努力跟上陈光美。
来到自己的私人会客室,陈光美舒展开身子坐在宽大柔软的沙发上,啜饮着侍者送上来的冰镇啤酒,江蓠像一朵地毯上的绣花,安静地伏在脚下,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去践踏。
他也这么做了,光洁锃亮的皮鞋踩在江蓠的背上 ', ' ')('
,轻轻碾压起来。有人曾经对他说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不信这句话,于是和那人打赌,以江蓠为试验品,刑锁加身,百般折辱,最终把江蓠打造成一个完美的样板。一个人从大方爽朗到沉默寡语,一场意外就可以做到。而让一个自由的人沦为一个没有思想的物件,需要常年累月的打磨,各种细节的把控,他完成得很好。
左非在侍者的引导下走进来,陈光美看着他不动声色地瞧了一眼自己的小奴隶,然后,翘着腿大大咧咧地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你喜欢喝果汁,这是用Sekaiichi苹果加工而成的果汁,80个苹果只得这么一杯,喝喝看。”陈光美招呼道。他这样说,并非是显摆财富,在这个圈子里,钱是最不稀奇的东西,大家看重的,反而是用的心思与花的时间,所以过去那么多人花高价钱要从他这里买走江蓠。陈光美自己一贯爱喝酒,专门为他准备一份加工这么繁琐的果汁,足以让左非见到自己的诚意。
左非仰着脖子喝了几口,喝完后还回味似的抿抿嘴唇,夸张地竖起手指,连连赞叹道:“这味道够正!Sekaiichi苹果有什么稀奇的,我家的下人也做这种果汁,但是味道不如你这边醇厚。我猜,是因为那口井?”
陈光美含笑点点头,几年前,他们家专门派专家深入高山选址,最后凿出一口井,由专人每天将井水从几千里外的地方运回陈宅。这种井水清甜甘美,带着草木的清新气息,能适当地缓和高浓度果汁的那种沾滞感,味道格外爽口悠长。
“我跟老头说过几次,也想弄出这么一口井来,老头说这种掘在无人之境的水井,看起来干净,指不定有什么脏东西,用着不放心。”左非抱怨道。
“你如果喜欢,待会我让人准备几箱送到府上?”
左非摆摆手:“怎么敢劳烦陈大少。说吧,有什么事?急着把我找过来,大下午的,太阳毒辣,这可不是你做事的风格。”
陈光美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左非会这么问,事实上,上午通电话的时候,他就把情况简单地和左非交代了一下,过去左非也挺喜欢江蓠的,自己这个小奴隶也对左非有意思,“不如趁着现在我有成人之美,把江蓠送给你”,电话里陈光美状似开玩笑地说道,当即听到电话那边传过来左非的笑声,夹杂着几声低沉暧昧的喘息,左非回复见面再谈,于是他们约到这个地方。
陈光美看了看江蓠,江蓠端正地跪着,呆呆地看着地毯上带有异国风情的花纹。左非用手指敲着沙发,除了进门那一眼,他没有再看过江蓠,似乎是完全不认识这个人。
“你为什么不要江蓠?谁不知道江蓠是你的宝贝,过去我要的时候,你可没有这么好心。”带着几分调笑的口吻,左非话里更多的是疑问,倒没有诘问的意思。
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被提起,江蓠身体颤了颤,马上又平静下来,跪得像一个木雕一样稳。
陈光美思考了一番,实话实说:“俗话说,男人三十而立。我已经三十岁,总不能无休止地玩下去,也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家父为这件事情操了不少心,急得头发都白了一大片。”
“所以,你是准备要结婚?”左非不可置信地“哈哈”笑了几声。
“最近我和白家大小姐白兰在交往,双方感觉很好,不久就会举行订婚仪式。白小姐的父亲是出了名的对妻子忠贞,所以我在订婚之前,必须把身边奇奇怪怪的关系处理掉。”
左非这才懒懒打量了一眼江蓠:“所以,你要把这个小奴隶处理掉?”
“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陈光美拿出两支烟,递给左非一支,后者摆摆手拒绝,他干脆自己抽起来,重重吸一口,然后吐出悠长的一口气,空气中白色的烟圈渐渐扩散,越来越大,越来越淡,直到融入空气中,只留下香烟的略带苦涩的味道。
“江蓠乖巧懂事,取悦人的手段也过得去,所以我想给他找个栖身之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