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西峰嗤笑道:“有机会去皇宫大闹一场,去阴曹地府也有的吹了,紧张个屁。”
段西峰离经叛道,谷雨与他接触日久,对此感受颇深,不过说得这么直白,仍然出乎他的意料,他甚至怀疑这便是段西峰的真心话,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了。
大脑袋则幸灾乐祸地道:“那叫胡冲的看起来与你不对付,怕是不会让你如愿。”
“他?”段西峰顿了顿:“他倒没什么可怕的,只不过与我有一桩旧事未了。不过今晚倒是个机会,嘿嘿。”
谷雨正侧着耳朵留意着外部的动静,一阵轱辘声响自身后传来,另外几人乘坐的马车已紧随其后跟了上来,只是一时分辨不出身后有几辆马车。
段西峰有恃无恐,混没将入宫之事放在心上,听他的话音,即便那胡冲不来找他,他还要寻趁人家的意思,听得他不由地暗自皱眉,这段西峰胆大包天,谁也说不准他能做出什么来,语重心长地道:“皇宫之中戒备森严,能逃得性命已是幸事,千万不可再无端生事。”
段西峰冷笑一声:“兄台,你教我做事吗?”
谷雨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忽觉一阵微风自车门处刮来,让车厢中多了几分凉意。
谷雨闭上了嘴巴,他不欲和段西峰做口舌之争,索性连眼睛一同闭上养精蓄锐。
身边的段西峰也没了动静,车厢之中陷入了安静。
在马车有节奏的摇晃中,谷雨甚至多了一丝倦意,就在他将睡未睡之际,马车缓缓停了下来,紧接着一名男子的声音道:“大内禁地,不得擅闯!”
马蹄得得,离马车越来越近。
到了!
谷雨的心悬了起来,既希望对方拦住自己又害怕对方真的得逞,一时也说不出是个什么心情。
他这厢还在纠结,轿帘已被撩了起来,申玉一个箭步下了马车。
那男子正是城门守将,此时顶盔掼甲,手持利刃,率领众兵将马车团团包围,看着面前的申玉厉声道:“你是何人?”
申玉不答,将轿帘撩起。
谷雨只觉得左侧人影一晃,一个高大的身影站起身来。
谷雨吓得一激灵,这人一直就坐在他身边,可是他却一直没察觉到!
冷汗瞬间将谷雨的后背打湿。
那守将顺着轿帘向里看去,一名高大的男子探出头来,火把掩映之下那面孔看得分明。
“大人!”守将慌忙行礼。
那男子摆了摆手,将头缩了回去。
守将向手下比了个手势,手下领命而去。马车上了桥,穿过宽阔的广场,车轱辘滚动的声音在此时听上去沉重、清晰,甚至有些刺耳。
宫门开启,马车鱼贯而入,宫门再次关闭,仿佛这几辆马车从未出现过。
守将的视线仍旧停留在高耸的宫门上,兵丁一路小跑着过来:“将军,人进去了。”
守将将视线收回来,看着兵丁年幼的脸:“家里安排好了吗?”
兵丁年纪不大,但是很沉稳,轻轻点了点头:“弟兄们早就做好准备了。”
守将拍拍他的肩头,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忍、一丝惭愧,兵丁察言观色,忽地笑了:“多谢将军成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