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叔,先前侄儿不是已经说过了吗?陆兄仅是代表谷阳的陆掌柜听听咱们商会的意见。”沈浪脸色露出几分不悦。
“沈兄说的没错,在下三叔远在谷阳,来往不便。”陆清河微微拱手。
贾五见状不由轻哼一声,对眼前的小秀才又多了几分轻视。
“我的意见很简单。”贾五突然将玉貔貅往案几上一磕,“两条路,要么交出配方,大家一起发财!要么就拿出五成利,你们陆家归入我贾氏商行。否则,永远别想进南河商会。”
贾五此话一出,整个厅堂立刻变得死寂。
沈浪袖中的手不由紧握了几分,声音也沉了几分:“贾叔,你要这样的话,那这买卖便没得谈了。陆案首也算救了小侄性命,让香皂进南河商会便是我的谢礼,您这样让小侄很难做啊!”
“没得谈那便不谈,要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咱们南河商会,还不让人耻笑?”
贾五态度强硬嚣张,不过也是有原因的。
近来对于低端香皂,他的人已经琢磨出了一点眉目,相信用不了太久一定研究出来,到那时陆家的香皂便可倒闭关门了。
陆清河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悠悠说道:“听闻南河商会以信立本,以甘饴人。贾元老这般做法与强取豪夺又有何异?”
“少在这里咬文嚼字!”贾五猛地拍案,震得茶盏跳起,看向陆清河:“当初南河商会初立,若是没有贾家的全力支持,你今日能坐在这里口出狂言?”
说着话,他自怀中掏出一块鎏金令牌拍在桌上:“陆案首你可看清楚!这叫“三生令”,是沈家第一位会长,当年求我们贾家加入时给的!”
陆清河定睛看去,但见令牌上写着一行小字“生死与共,永不相负”。
陆清河随即转眼看向沈浪,后者只是无奈摇头苦笑。
显然连沈浪这个少东家都拿这款什么三生令没有办法。
展示过后,贾五迅速收回令牌,转向陆清河,唾沫星子飞溅:“陆案首,给你三日的时间考虑,想通的话让沈小子知会我一声。”
说完,不等两人回应,贾五拿起玉貔貅,冷笑着扬长而去。
待脚步声消失,沈浪突然抓起茶盏狠狠砸向墙壁,上好的薄胎瓷瞬间碎成齑粉。
陆清河冷眼看着却是没有说话,他看得出来那块三生令将沈浪压的死死的。
不知过了多久,沈浪的声音才再次响起:“让陆兄你见笑了!我也没想到这老匹夫竟然会拿出三生令。这些年贾家吞并欺压了许多商户,可我父亲碍于三生令,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我本想着先让你家的香皂进来,等发展起来再慢慢收拾他,可如今看来他对你家的香皂图谋不小。”
“我曾听三叔说,当年来南河商会没谈拢,可回去的路上差点被人绑了。”陆清河面沉如水,又抿了一口茶看向沈浪:“这件事可与贾家有关?”
沈浪点头:“这贾家与官府绿林都有牵扯,用点非常手段并不意外,从我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此人多次想越过我父亲与福王府接触,其野心和手段不可轻视。”
说完,沈浪往圈椅上一瘫,面色慵懒更甚。“这次恐怕只能靠陆兄你想办法了,而且他私下早就开始琢磨香皂了,如今这般强硬,应是弄出点名堂了。”
得到确切的答复,陆清河眸光渐沉。
这贾五开出的条件和明抢没什么区别,比起互利双赢的商人,他更像是强盗山匪。
加之他还曾想对陆知信下黑手,说明其手段毒辣。
被这样的人盯上,多半只有死路一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