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淅沥,陆清河在府学门前与守门小厮闲聊几句后,撑着油纸伞告别离去。
路上行人匆匆,耳边不断飘来关于庆阳湖议论声。
“听说那水怪比半座山都大,一口就把那画舫咬去了一半,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最可怜的还是红袖姑娘,有人亲眼看到他和那个杜生被水怪吞了下去,血染红了半个庆阳湖……”
伞沿微微抬起,露出陆清河半张平静的脸。
他深刻体会到谣言的可怕。
又行没多远,忽见前方书肆的屋檐下正立着两道熟悉的身影。
一人瘦高,一人圆胖,不是葛东来与陈说又是何人?
陆清河看到两人的同时,两人也看到陆清河。
“葛学长!陈学长!”陆清河快步上前收了油纸伞。
“陆学弟……”
三人相互见礼,葛东来与陈说对视一眼,打趣道:“如今应该称呼陆案首才对,近来你这陆案首可是名动咱们南河府!”
“这次偶遇,你可得与我们好好讲讲那个显影之法……”
“不过奇淫巧技罢了,让两位学长见笑了!”陆清河轻笑与两人在屋檐下,讲起画舫案,听得两人神色不停变换。
但话题的最后,还是回到了庆阳湖水怪这件事上。
“自古红颜多薄命!”葛东来面露惋惜,轻叹:“红袖姑娘之事,实在令人唏嘘。”
“谁说不是。”陈说摇头,“我们离开时整个渡口已经全面戒严了,偌大的画舫如今倒栽葱一样插在湖里,怕是以后又是一段传说。”
雨丝斜飞,顺着屋檐不断滴落。
陆清河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今日去见了魏良教授,两位学长可否讲讲那琼林社与萤窗社?”
陈说听罢,突然笑了:“那你可算问对人了,你的这位葛学长便是萤窗社的社长。”
陆清河闻言恍然,向两人打听起测题的事。
“虽为社长,也不能独断专行。”葛东来压低声音,“能帮学弟你的不多,不过太过刁钻的题目,我还是能筛掉几道的。”
说到此处,他神色突然严肃,“至于琼林社,那社长韩廷章你也见过,如果知道是你,怕是出题不会简单了……”
“多谢学长提醒。”
“等学弟你入了府学,咱们萤窗社如虎添翼啊!”
三人在闲聊中,时间悄然流逝。
待雨势稍缓,陆清河才与两人作别。
走在回汤府的路上,他的心情颇好。
今日见了魏良,非但收获不小,而且推荐入学之事已无问题。
唯一需要担心的可能便是琼林社与萤窗社的测题。
走了没几步,陆清河突然驻足,目光带着几分忧虑望向庆阳湖方向!
不知婉婉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
庆阳湖下游的芦苇荡中,一叶扁舟正缓缓穿行。
船头立着个俊秀“少年”,蓑衣下一袭银白劲装。
撑船的是一位五六十岁的老者,一身布衣,面目和蔼。
“周伯,这边!”
俊秀少年拨开挡路的芦苇,四下张望,在看到水面漂浮的衣角时,眸光大亮。
被称呼周伯的老者听后,迅速撑船靠近。
离的近了才看清,水面是一对紧紧相拥的男女。
“先拉他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