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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畹晚醒过来的时候,身体虚浮,像是害过一场大病。楼望冷坐在床边,神色晦暗不明,从他身上隐隐浮起的暗香,在空气中扩散,缭绕,化成无数根肉眼看不见的细线,丝丝缕缕,缠绕朱畹晚的身体和神经。他觉得喉咙一阵发干,喘不过气,想到楼望冷对他做的那些事情,越发心浮气躁,在这里一刻也不想多待。
他到这里,吃的用的都是楼望冷的,也没什么可收拾。还好当初来的时候穿了一套衣服,不然他要面临是穿楼望冷的衣服还是裸身的艰难选择。
衬衣扣子不多,他的手指无力,一粒扣了半天,最上面一粒,怎么也扣不上,他气急败坏地松开手。他们之间有过最深入的接触,那是在他被催眠的时候,被楼望冷骗的时候,清醒时,他不想在楼望冷的面前做任何私人的事情。
楼望冷低低的笑声拂到他脸上,像秋天的第一片落叶,又薄又脆,沁着风中的凉意。
他抬头,见到楼望冷嘴角残留的笑痕,只觉得面目可憎。
“你没什么要说的吗?”楼望冷突然开口。
“这话该我问你。”朱畹晚摇摇头,自嘲地笑笑:“也不对,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绕过楼望冷,再走几步,就到了门口,穿过楼梯和大厅,他就可以离开了,一辈子再不会踏足这个地方。
“不要走。”
朱畹晚脚步不停。
“你以为我是在请求你吗?”
朱畹晚跨出的步子猛地缩回来,意识从当下逃离,回溯到那个黄昏。眼前闪过一片片火红的阳光,眩晕无比,那时,那个少年有没有请求过他?他记不起来了。一念及此,他心里顿时像丢失了什么似的,空空落落。
他狠狠地闭上眼睛,又睁开,那炽热的阳光才从眼前散去。楼望冷的话从身后传来:“畹晚,我不是在请求你,只是在阐述一个基本的事实,你走不了。”
朱畹晚回过头,话未出口,就被楼望冷堵在喉咙里:“你以为腿长在你身上,你就可以走吗?”
“笑话。”朱畹晚嗤笑地吐出两个字,抬腿离开。
“我再说一次,不要走。”
朱畹晚将步子迈得更大。
“你现在走了,下次回来,可不会这么简单。”
最后一缕尾音消失在身后,远离了楼望冷,朱畹晚觉得呼吸都顺畅了一些。
山风吹来,寒意袭人,朱畹晚靠在竹子上,身体慢慢软下去。过去这段时间,像梦一样,他认识了楼望冷,在慢慢接触的过程中,喜欢上他,得知他做的那些事,现在又离开他。他还是像过去那样独身一人,但到底是不一样了。就像眼前的竹子,当初他和楼望冷一起在竹下采过竹笋,用小火煨汤,榨出嫩笋的香气,并笑言明年继续采竹笋煨汤。现在都这样了,哪里还有明年。
朱畹晚回到家后,给经纪人陈林打了个电话,对方知道他回来,很快上门。
“你这段时间去哪了?屋里都积了一层灰。”陈林抹抹桌上的灰尘。
“在一个朋友家。”朱畹晚不想多言。
陈林瞧他的神色,适时转移话题,说起他之后的工作安排。朱畹晚对待工作极为认真,除了演戏,其他的商务活动接得少,原本留出来的档期是为了拍摄接下来的武侠剧,但是那部剧的拍摄日期推迟了。说起来,待在楼望冷那里的一个月,并未对他的工作造成丁点影响。那一个月,好像是从他人生中强行剥离出的一段时光,不留痕迹。
朱畹晚等陈林说完,踌躇一阵,道:“我的那个粉丝,叫‘春晚畹’的,你能查出他是什么来历吗?”
“他怎么了?”
朱畹晚垂下眼睛,没接话。
“你当初单独去见过他,我一直没有问你,后来怎么样了?”
“他把支票撕了。”
“啊?”陈林眼睛瞪得老大,惊呼道:“这么阔气?也对,瞧他的样子,可能是个富二代吧。我们畹晚,不错啊,有人肯为你一掷千金。”
陈林哈哈笑了几声,见朱畹晚面色沉重,知道事情不寻常,敛了神色,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朱畹晚摇摇头,他和楼望冷之间的事情,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没事,你大致算一下,他在我身上花了多少钱,然后顺便请人调查他,我总觉得他身份不寻常。”
楼望冷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一码归一码,他花在自己身上的钱,会只多不少地还给他,而他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自己也要讨一个公道。他并没有想好怎么去讨这个公道,发生的那些事情,实在太过匪夷所思,说出去恐怕也没人相信,而楼望冷迷奸他的事情,没留下丝毫证据。如果,楼望冷还借机拍了一些龌龊照片呢?他是个明星,一举一动都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而楼望冷是个素人,两人面对的风险,未可同日而语。种种未知,他面对楼望冷,实在没有胜算。只能从他的身份入手,多了解一分,多一分胜算。
陈林走后,楼望冷思绪纷乱,本来想看看剧本,眼睛盯在纸面上,一个字也读不进去。 ', ' ')('
从楼望冷家里出来后,他走了很长的山路,一直没有喝水,在家里又待了一段时间,嘴里实在干渴。他打开冰箱,取出矿泉水,很快,一瓶水就见了底。等到腹内有了尿意,他到卫生间,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尿不出来。
无论腹部怎么用力推挤,他的分身像是被看不见的塞子堵住,尿液根本排不出来。他不可置信地伸出手,摸到尿道口,那里是干的,没有一滴液体出来过。手指与尿道口的短暂接触,已经唤起了他身体的快感,他下身一颤,闪电般地缩回手。
几分钟后,他的手重新覆上分身,强忍着快感,抠挖尿眼。这动作唤起了他某些记忆,但是影影绰绰的一团,看不分明。龟头上竟然也不是光滑的,指腹滑上去,能感到粗糙的划痕,还有一丝丝轻微的疼痛。
这样刺激下,分身胀大了一圈,肉色的茎体表面,青色的血管隐隐浮起来,像是画上去的。眼前所见,怎么看都很可笑。
腰部绵软,朱畹晚退后几步,靠在墙上。他无助地晃晃自己手中的东西,希望那里能挤出几滴水来。手无意碰到下面两个囊袋,指尖似乎蕴着电流,击打在上面,一番酸涩难言的滋味。他拨开自己的分身,下面两个囊袋饱满圆润,连表面的褶皱都被撑开摊平了,悬在他的胯下,不正常的大,不正常的敏感。
洗过手,他瘫坐上沙发上,小心地调整坐姿,尽量不碰到分身了两个囊袋。
他身体一向健康,是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些问题?他百思不得其解。
之后一个小时,他又尝试了几次,还是没能排泄出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尿意更加难忍,坐也难受,站也难受,他不得不松开裤子,换上浴袍,腰带没系,就那么敞开,露出胸前的大片肌肤。冰凉的空气拂在上面,腹内的液体似乎活过来,在他腹内流动,他难受得打颤,又拉过浴袍,遮在自己肚子上。
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音。他瞧了一眼,身体实在难受,就懒得看。
几分钟后,电话铃声尖锐地响起来,他刚拿起手机,那边就挂断了。屏幕上显示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他疑惑了片刻,打开收件箱,几个字跳出来。
“畹晚,你还好吗?”
听起来似乎是一句关切的话,对上发件人那栏陌生的一串数字,朱畹晚只觉得怪异。他刚准备放下手机,第二条信息发过来了,他还没来得及看,那边似乎料准了他在手机旁边,短信一条一条地发过来。
第二条短信只有两个字:“晚晚。”
朱畹晚皱眉,谁会这么亲密地称呼他。他继续往下看。
“你发现了身体的异常吗?”
朱畹晚脸上血色褪尽,五指将手机攥得死紧,又一根根松开,惨白的脸对上手机屏幕的亮光。
“你身体里多了几个小玩意,其中一个在尿道。”
朱畹晚抬起自己的分身,它看起来和正常的没什么两样。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里多出来一个东西,这人是骗他的吗?如果是真的,他不能排泄,是因为那个东西的存在吗?
“猜猜另外两个在哪里?”
好像真的在给他思考的时间,短信到了这里,仓促止住。朱畹晚脸色白如雪片,嘴唇哆嗦着,长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借此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站起身,如困兽一般来回走动,在巨大的恐惧面前,腹内的不适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他徒劳地将手一抻,想扔掉手机,却又握得紧紧的,手掌心都是汗水,手机在手指间,露出黑色的一块,像一条滑不溜秋的死鱼。
短信提示音一响起,他立马抬起手,两只眼睛死死瞄准屏幕。
“我想,你大概猜不出来,也罢,那东西将会长长久久地待在你身体中,你总会知道的。”
“还是让我们回到刚才那个话题,你的尿道里多了一个小东西,叫尿道控制器。”
尿道控制器,朱畹晚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他从来没有听过这种东西,但从这五个字眼来看,不难想象它会是什么用途。
“如果开关不打开,它就会变成一把锁,把你下面紧紧锁住,任何东西也别想出来,无论是精液亦或是尿液。”
朱畹晚胸膛剧烈地起伏,腹内的憋涨感在这一刻又重新回来,逼得他眉头难受地拧紧,牙齿陷入嘴唇中,慢慢溢出血丝。
“我说过了,你走不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