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岸川再度闭上眼:“没什么意思。”
回了猎鲲以后,他不再是秦岸川,而是没有软肋的白泽,沈时不会不明白。
他敛眉,警觉道:“出什么事了?”
秦岸川并不领情:“你不是猎鲲的人,有什么资格问这句话?”
沈时思量几许,轻蔑地笑了他一声:“你是在将错就错,还是在给自己不跟她道歉找借口找退路?”
地上的人不想说话,手背搭上眉心,闭着眼半晌吐出一个字:“滚。”
他油盐不进,沈时也不再耽搁,开始卸掉自己身上的护具。
秦岸川没再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沈时卸完装备往外走时终于听到他在身后的追问:“她跟你说什么了?”
沈时没有回头,停在原地沉默须臾。
“我出来之前”他想起她的颤抖,“她哭着找你们的父亲。”
沈时走了很久了,秦岸川一个人躺在拳台上,头顶的灯光令人目眩,看得越久,眼睛也越g涩发痛,连眨眼都痛到流出成河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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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以后,家里安静得落针可闻,想来秦念还没有睡醒,怕她看出异样,他轻手轻脚地进浴室收拾完自己,结果回了卧室之后却发现秦念不见了。
她的衣服鞋子都没有动过,不会出门。
他心里一紧,呼x1都要停下来,急忙推开家里每一扇门,书房没有,另一间浴室没有,健身房没有,调教室更没有。
正慌神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地方。
他急忙又回到书房,推开椅子,来到书桌后面,那个狭小闭塞的空间。
小姑娘正蜷缩在桌洞里瑟瑟发抖。
“秦念。”他单膝跪地,朝她伸出一只手,试图将人抱出来,“我回来了,出来好不好?”
她不知道哭了多久,脸上红彤彤Sh乎乎,身上又在发抖,看起来b昨晚的状态还要差。
可她也不出来,只知道哭,一边摇头。
“会冷的,我抱你出来,我们回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小姑娘仍是摇头,在桌洞里蜷缩着抱住自己的膝盖,眼泪掉下来,膝盖处的布料都Sh了两片。
她连看都没有看他,只是抱着自己,口中喃喃地说了一句:“我想爸爸……”
沈时敛眉,一时又后悔今天没有多打秦岸川两拳。
可他现下拿秦念没有办法,捉住她一只手腕,试着将人往外带:“你先出来,出来了,我们就去找他好不好?”
她手腕处的温度高得异常,沈时抬手m0了一把她的额头,昨晚病着都没有发烧,现下竟然已经烧了起来。
“秦念,出来,听话。”
可是角落里的姑娘根本不听他的话,连拽也拽不出来,哭着往角落里缩,只想找爸爸。
沈时急出汗来,却也不敢再用力拽她。
他那么心疼的姑娘,一次次破碎在他面前。
“出来好不好?主人抱你回房间睡觉,我们哪里都不去,也没有人来,只有我们两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竭尽所能地哄她,可是躲在桌子底下的小姑娘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出来。
躲在封闭的空间当中是创伤后的应激,她只想躲在一个没有任何危险的地方,想找到一个不会给她带来任何伤害的人。
沈时单膝跪在她面前,时隔这么多年,他差一点就自以为是地认为他已经是能给她足够安全感的人,可是看着再一次在他面前碎掉的小姑娘,他的心几乎要跟她一起碎掉了。
“秦念,”他握住她的手腕,试图让她清醒一点,“抬头。”
那个眸似满月的小姑娘终于迟钝地抬头看向他,那双曾经给过他无限渴望的眼,此刻盛满了破碎的月光,碎银子一般顺着脸颊滑落,颗颗跌进人间。
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一个更年幼也更破碎的小nV孩,无助、茫然,又胆怯于自己未知的命运。
她究竟被丢掉了多少次,没有人知道。
然而在她从此以后漫长的人生里,她要时常饱受这种恐惧带给她的折磨,每一次,她都像现在一样,一个字也说不清楚。
就只剩下一双破碎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