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云山像个小大人似的把衣服扯回来:“咱们两个都去了,别人就不能再去了,这样不好,你今年去,我明年去,这样我们都能去,你听话。”
小云灯有点懵,抬头看见秦念已经来到她身边了,她r0ur0u眼睛,咧嘴笑开:“老师好。”
秦念m0m0她的小脑袋:“云灯吃过早饭了吗?”
小云灯用力地点点头:“嗯!哥哥说我今天要帮老师拿东西,要多吃饭才有力气,我吃掉了一整个J蛋!”
“云灯真厉害,走,老师抱你上车。”
秦念要抱她上车,小云灯却突然跑开了,扑到了云山怀里:“我要哥哥抱我上车。”
其实在上河村这么多年,秦念已经习惯了这里的孩子们有一种让她心疼的懂事,小云灯才六岁,但她却能灵巧地避开一些需要麻烦别人的事情,转头让自己的哥哥来解围。
他们懂事的时间太早,也太长了。
但秦念没有拒绝,她深知一个敏感的孩子容易有更多的负担,她在努力地保护这些孩子们的内心,而她,也在被这些柔弱稚nEnG的力量保护着。
云山把小云灯抱上了车,自己又出来,隔着车窗跟小云灯挥手再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念突然有点遗憾,车里剩的位置的确也不够再多带一个孩子。
每年出村子的这辆老旧面包车都是老校长帮忙找的,要坐几个人,留多大的位置也都是提前定好的,如果不是赶上谁临时不走了,也就腾不出多余的位置来。
而秦念的JiNg力也只够带两个孩子出去,再多一个她也担心自己照看不过来。
程云山最终没有跟他们一起走,秦念一直都记得那天早上,积雪吞没了整个山村的寂静,天外的光亮挣扎着在云霾深处流转。
那个早晨,成了秦念一生当中最后悔的时刻。
车子发动以后,小云灯在车里趴在玻璃上一直看了很久很久,直到车子转弯,她只能看到一片雪地田野。
秦念给小云灯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云灯,困了的话就睡一会儿好吗?睡醒了,我们就有力气好好玩了。”
小云灯靠在秦念身上,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困意来得也快,她抓着秦念的外套小声地说话:“老师,我想快一点到明年。”
秦念给她理好头发:“为什么要快一点到明年呀?”
“因为明年哥哥就可以跟老师出去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一对小兄妹的感情治愈,对秦念来说还是头一次。
她看着外面难行的雪路,嘴角悄悄含了一个笑。
其实她是有些惭愧又有些释怀的,在如何做兄妹这件事上,她和秦岸川做得很差劲,但在云山和云灯身上,她倒是实实在在地被教育了一回。
要坦诚地表达自己对关切之人的好意,还要承认那些软肋皆因他而起,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也不知道为什么,人一天天长大,却将诚实地表达内心视为一种软弱的羞耻。
她曾在一人身上短暂学会过这种坦诚,她记得勇敢表达内心的每一种渴求和yUwaNg时,羞耻与解脱之力的碰撞散落。
他们在那一地碎片里,诚实地做自己,可是最终,他们似乎连一个拥抱都不敢再有。
小云灯靠在秦念身上睡过去,她自己也在车里颠得迷糊,另一个带出来的男孩已经十一岁了,从来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他正好奇地朝车窗外张望。
秦念靠在椅背上,也渐渐睡过去。
离开沈时以后,她其实睡得并不好,白日里忙着给孩子们上课暂且能心无旁骛,可晚上睡下以后总是梦见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梦里的画面模糊,但不管梦里的他们在做什么,到最后她总是梦见他x口一片空洞,血渍满身,却遥远地看着她,让她不要回头。
车子行过减速带,秦念再次被梦里的画面惊出一身冷汗。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看向车窗外,车子驶向城镇,外面逐渐热闹起来,可是秦念却有些恍惚,在那些一晃而过的人群里,努力地寻找一个熟悉的身影。
几分钟后才觉察出自己的荒唐,他们之间隔着两千公里,她找不到他,也看不到他。
秦念回过神来,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他的想念和担心,那是曾经跟她有过生命同频共振的一个人,哪怕只是梦境,都足以让她心慌神乱。
她努力地平复心情,车子驶进县区时,她叫醒两个都睡着了的孩子。
两个孩子知道来一次县城不容易,都紧紧跟在秦念身后。小云灯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多人,被秦念牵着手,还要抓着她的大衣贴着她走。
人群会破开个T对陌生环境的恐慌,也会在喧闹声中驱散内心震荡的不安,秦念带着两个孩子在人群里看别人写春联、浇糖画、打糍粑,岁末众生百景,足够丰富他们短暂的人生,也足够让秦念暂时忘记路上那一段惊心的梦境。
在外面走得累了,中午的时候秦念带他们找地方吃饭,两个孩子一上午玩得开心,正牵着她的手走得欢快,十一岁的小男生也把自己当成了个小大人,遇到人多拥挤的地方,会努力地为秦念挡着过往的行人不挤到她。
走过一个街角的时候,看到吹糖人的,秦念拉着两个孩子停下来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像只是不经意间的一个回头,她看到一个浑身落寞慌忙躲开却熟悉得让她心痛的背影。
可是人群太拥挤,她想要追过去,牵着两个孩子的手走了两步,却被一阵人cHa0挤了回去。
好不容易转过这个街角,朝着人影消失的方向去追了几步,却发现并不知道人影消失以后又朝着哪个方向走了。
心脏跳得厉害,秦念牵着两个孩子,又拿了许多东西,实在是不能再去找。
她没有看错,他虽然戴着墨镜,可那分明是他。
秦念站在路口,眼镜却仍然在人群里不停地搜寻。
好像从来没有哪一刻,她那么想找到他,想看一看他x前是不是真的有血r0U模糊的伤口。
秦念不舍得两个孩子一直跟着她吹冷风,转过身要走。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秦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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