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份海外支教的资料开始,我就已经怀疑了。我让你跟我一起去和文氏集团谈文化节的赞助,你又借机私下和文霏霏接触,我也都知道。”
“你……竟然都知道……所以,你对我……你对我也只是利用,从来没有信过我?”
似乎是想起什么,她眼中的泪光更盛,沈时和秦岸川看着她于平静之下克制的绝望和痛苦,无法想象她这段时间以来,究竟在受着怎样的折磨。
“我曾经心疼过你的遭遇,也对你的那些坦白心怀愧疚,原本你演得很好,我需要什么,你就能帮我什么,甚至在我害怕的时候,你也能及时出现。可是江彦,你出现得太及时了,连证据都来不及抹去,花坛角落里的雪人,还有你的手,冷到让我觉得骨头痛。”
想起那次受到的惊吓,还有江彦握住她手腕时令她浑身不适的感觉,她依然觉得腹内翻滚。
“那一次……”江彦偏头看了看自己x口处的血红,兀自笑了,“那一次,我就不该心软……学姐,我本来可以不出现的,但是……但是我……知道你在害怕,还是决定去陪你了啊……”
“学姐……我的确骗过你很多次,但有些事情,我也……未必是骗你……”
他也曾奢望过,如果自己不是这样的身份,或许也能有更多的勇气,去追求这个愿意舍出一份关照给他的人。
然而无论他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对秦念来说,眼前这个人都曾让她感受到无法抹去的恐惧和厌恶。
“你暗中怂恿学生和你一起去那个所谓的海外支教,实际上是配合文氏集团将人送去金三角,送去缅北。”
“那里有更加让你心动的回报,有你眼里的金山,你可以没有底线,但我不能让那么多人,为你陪葬。江彦,你根本就不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诛心语,他曾说给沈时听,试图离间他们,而如今,即便那人不曾提起,也被她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
江彦苦涩地笑了一声:“学姐……你根本不懂,没有选择的人生,有多痛苦……”
“没有选择?”
她含泪笑着,却不肯让眼泪流下来。
“你不是没得选,你是选择弃掉自己的良心。”
“学姐,杀人的不是我,他……”他看向对面的沈时,似乎意有所指,“还有他们,手上沾的血b我多多了,他们任何一个人都b我更加十恶不赦,你为什么不信我?”
“可你的所为会杀更多的人!”
如果今晚他们没有拦下这些人,那这些活生生的生命,会断送在一个人间地狱里,这所前辈为此呕心沥血建成的学校,也会从此多一笔屈辱的历史。
江彦忍着伤处的痛,试图回头看她一眼:“学姐,你真的……从来……没有怜悯过我吗?”
怜悯,果然是一把绝佳的利器,她曾经真的为这个像她弟弟的男孩心软过,但是也是因为这份怜悯,她才有了警惕之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一个人要靠装可怜才能让你有恻隐之心,那就不是可怜,而是可恨。
当初他的话,她听进去了。
“我曾求他,不要伤害你,是我妄想你或许会收手,但若你不能,无论我付出多少代价,都会将他所受的伤,十倍百倍地亲手还在你身上。”
她咬牙握紧匕首,向更深的地方刺入,又在伤口处一寸一寸,缓慢地旋转刀柄:“因为你,伤了我最Ai的人,也玷W了我最Ai的地方。”
x口痛到他几乎失语,也不敢相信,原来这一段时间的陪伴,也是她的一场圈套:“学姐……”
血管被割破,肌r0U被绞断,刀刃刮过骨头的触感反馈于她的神经血r0U,那感受令秦念作呕,也让她心底破碎。
这是他曾经受到的血r0U之伤,那么痛,他却不肯在她面前提起,而要自己生生忍住。
如果Ai一个人,是要隐瞒自己所有受过的苦难,独自承受所有的危险,而另一个人,要无知地享受这份虚假的平静,这样的Ai既残忍,又虚幻得不可触碰。
沈时听到她那句“我最Ai的人”,已然心神俱碎,她最Ai的人,隐瞒了她太多。
她抬头看向他们,眼泪掉下来晕开她脸上的血迹,那一道血红的泪痕,让对面的两个人狠狠揪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不肯告诉我,但我不会毫无察觉,我会自己去查清楚,可是一旦我知道了,我若无所作为,那我和你们,其实就已经站在了对立面,我也会变成这一场变故里的加害者。”
“我的Ai人,我的哥哥,我的学校都将因我的冷眼旁观,留下永远都抹不去的伤痕,这些伤痕,将成为我的罪证。”
“不是的,秦念,”沈时不愿看到她责备自己,“不是这样的,你是无辜的,你不应该为此牺牲,一直都是我连累你。”
秦岸川终于也朝她伸出手,这一次,他是真的后悔了,在他应该给她关照的时刻,他总是不够耐心,在她脆弱的时候,他也不曾给过温言,他们是彼此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但他总是不肯承认,这个半路而来的妹妹,一直守护着他心里最后一点柔软的地方。
“秦念,还记得爸去世之前是怎么说的吗?我不会有危险的,我会一直保护他最Ai的nV儿,秦念,把他交出去,我们带你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