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沈时叹了口气，满心的懊恼。
“今天是我不好，我太心急了。”
秦念红着眼不看他，也不接他的话。
沈时伸手坚定地握住她的手腕，又将她的手握进手心里。她冬天的时候不喜欢戴手套，总是伸到他的口袋里，这会儿折腾久了，一只小手冰冰凉凉，沈时心里哽了那么一下。
“秦念，我不是不相信你，我……”他闭了闭眼，轻拍她的后背，“我们先回家，好吗？”
他的确是心急了。
原本是个行杀伐的人，如今一时竟然找不到护她万全的法子出来。
他过去的生活太粗暴了，甚至可以说是血腥，可他不想将这份血腥带给她。
回去的路上他绷着脸，心里将关于江彦的事仔仔细细过了一遍，试图找一个突破口，秦念见他冷着一张脸不说话，当他还在为刚才的事跟她置气，g脆拧着脖子看窗外。
她从来不知道，会好好跟她讲道理的沈先生吃起醋来竟然这么伤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或者说，她感受到了沈时身上的另一面。
平静的生活里也能生出杀气的那一面。
她还不能理解沈时对江彦的这种敌意，尤其是在她对江彦生了恻隐之心以后。
秦念想不通，g脆也不再想，直到回家，沈时还绷着一张脸，她也不肯跟他说话，饭后沈时要和她谈，她也拒绝G0u通。
“不想谈，我不想再听您说什么别人居心叵测这种话了。”
沈时抿着嘴不说话，又拿她没有办法，看着她的红眼圈，半晌才颓然地叹了口气：“我为我今天的冲动向你道歉，秦念，对不起，但是……”
他想让秦念不要那么相信江彦，但这个时候越是这么说，她似乎越叛逆。
“我知道您要说什么，沈先生，您有您的道理，我也有我的原则，我没有办法接受您对我身边的人有那么强烈的敌意，这让我觉得您在小看我。您要表达的意思无非是让我离江彦远一点，我也可以很明确地告诉您，这不可能，我们有新的任务要一起完成，如果您不愿意看到我和他走得太近，那您最近都不要接送我去学校了。”
她认定自己要保护的人不会轻易动摇，曾经对他，也是这样，可是如今这种坚定用错了地方。
这种认知让沈时觉得难受。
他T会到Ai一个人的过程里，那种心酸和嫉妒，更有无法言说的心痛和慌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这一次，秦念好像并没有理解他的心情。
两人沉默了很久，终究是没有再说话，夜里要睡觉，秦念也没有打算回卧室。
“我不要和不讲道理的人一起睡觉。”
沈时轻轻叹口气：“那你回卧室，我在书房。”
“不要！”
“您为什么不让我睡书房？”
他一直不想让秦念一个人睡书房，不想让她独自去溯及过往的疼痛，转过身背对着秦念，吐出一句：“书房睡着不舒服。”
秦念看着他有些落寞又坚持的背影，却还是没有松口。
“沈先生，我说我要在书房睡，请您尊重我。”
话语无形，却最令人伤心。
沈时突然意识到，他其实对秦念根本就是束手无策，只要她说一声不，他就不舍得再勉强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没有再说话，从兜里掏出一块nV士手表，转身给她戴上。
秦念下意识地要收回手，沈时这回却没有松开。
“这块手表和我的一样，你戴好，如果遇到危险又不能联系我，可以像这样拔掉表冠，我就会收到消息。”
两人垂眸不再说话，沈时握着她的手腕，秦念也没有再挣扎。
他掌心的温度渡到她的皮肤，温热又安心，秦念莫名冷静下来，却不肯再说话。
“早点休息。”
没有相拥而眠的夜晚，两个人在各自的房间里，看着窗外高悬的孤月难眠。
闭上眼，沈时总是会想起站在江彦面前有些无措的秦念，她像是被笼在摇晃的水波里，他伸手也捉不住她。
从短而浅的睡眠里惊醒，沈时捏着眉心起身，去窗边透气。
秦念在书房的床上来回烙饼，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熟悉了他的气息后陡然分离睡不着，还是自己仍在生气，总之就是睡不着，g脆起身去了卫生间，回来又给自己接了杯水。
临回房的时候，突然觉出一点异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拉客厅窗帘的习惯，可是今天的窗帘，竟然拉得严严实实。
她走到窗边，迟疑着拉开了窗帘。
夜半外面又落了厚厚的雪，秦念靠近窗台，果然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睡不着的时候，她也反省过自己，今天是不是有些无理取闹，但是这一刻，她心里还是酸涩地发痛。
他们的Ai情不能只在那一间调教室里，而他们对彼此人生和信念的理解，也不能只局限于方寸之隅。
吵架过后，两个人都没有再提起那天的事，秦念也拒绝了沈时继续送她去学校，两人说的话也一日少过一日。
偶尔秦岸川过来继续教她写字，也察觉出两个人之间的异样。
他倒是没有问秦念，临走的时候，见沈时皱着眉头在厨房里研究晚上的吃食，他心里莫名地愉悦了那么一瞬。
“看来我不用担心她跟着你挨饿了。”
沈时没回头：“教完了就赶紧走，饭没有你的份儿。”
这么多年，秦岸川头一次觉得调侃人是一件乐在其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