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森源实验失败了那么多回,都没瞧见你有这么难过的时候,这回是怎么了?”
对上严赫洲关切的眼神,沈时突然发觉自己似乎有些惭愧。
“我从未真的怪过你,你也不必自责。”
“老师当初劝我不要选绿绒蒿,但我一意孤行。”
“我只是给你个建议,至于选择什么,还是要看你。森源的成果对常见的植物基本都能起到作用,但对于绿绒蒿这种本就稀有的高原植物来说,失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当初不让你选,是希望你不要太难为自己,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
James在后面笑着调侃他:“老师,都劝你不要老是C心了,男孩子嘛,长大喽,心里有人了。”
严赫洲笑起来,伸手去够沈时,他赶忙蹲下身来,把手放在严赫洲手里。
“你不说我也能猜到几分,培育这片绿绒蒿,你费了不少心思,这花罕见,又极好看,你可是想送给那个姑娘?”
被严赫洲猜中了心思,沈时笑着默认。
“绿绒蒿哪怕只是作为观赏植物,也有很高的价值,更何况许多种类还能入药。孩子,森源实验当初在我这里已经成了一个Si局,你用了这么多年,把这条路走活实在是不容易。绿绒蒿本身的生长环境就恶劣,一次不成功,也是情理之中,不要这么苛责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师……”
James在旁边助攻:“老师,我看他是想当神仙,既有翻云覆雨手,还能为美人遮风挡雨。”
沈时无奈地白他一眼:“你最近……”
话没说完又被James得意地调着眉毛半道截去了:“我最近在看明代话本,怎么样,词汇量是不是见长?”
严赫洲难得看见沈时吃瘪,倒是开怀起来。
他拍拍沈时的手,笑道:“有什么难处也不必自己一个人扛着,我并不是作为你的老师过于偏袒你才这么说。”
“我没有,你们一直在为我C心。”
“我们同你一道是理所应当,这些事你也瞒不了我们,我且问你,你这次的实验频频失败,可有跟那个姑娘提起过?”
他摇头:“不曾。”
“为何不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事,她不必知道。”
“那她的事,无论大小,也无论是否与你有关,你可愿她对你刻意隐瞒?”
沈时沉默下来,耳边只剩下窗外寒风吹过破败残叶的簌簌声响。
严赫洲继续追问:“实话答我。”
“不愿。”
“既是将她当作Ai人,她定然也不希望你万事自己扛,这点道理你怎么不明白?”
“以前没有教过你如何吐露自己的心情,是因为你身边除了我们,也再没有其他人可以托付,更何况那时候你也无暇顾及自己的心境情绪,可如今你既然想同她过一生,就不能总是一味地遮掩自己。没有人愿意被另一个人蒙在鼓里牵着走一辈子的,孩子,若是动了真感情,便要学得坦诚二字,否则以后日子那么长,你还要吃不少的苦头。”
“我……我也不是将她当孩子来看,我也想过历练她,但这些也并非是她生活中的常态,我……我不愿……”
严赫洲看着极少面露难sE的沈时,轻叹了一口气。
“你的控制yu太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见这话,沈时猛然抬头:“老师,我没有……”
“不光是对她,也是对你自己,对你们的关系,对事情的发展,你都在竭力控制。”
似乎是被戳中了痛处,沈时也不再为自己辩解。
“不管你承不承认,既然决定了不再自己独行,你们二人之间终归都是互相羁绊,你为她铺路是甘之如饴,又为何觉得你需要她是对她的亏欠?”
几乎是被戳中了软肋,沈时从不轻易将这些思虑宣之于口,甚至平常也并无丝毫表现,然而究其内心处,他仍然对秦念满怀抱歉,如今被严赫洲点明,心里最后那一点晦暗几乎无处遁形,许多时候,沈时也并不确信自己一定是对的,或者对秦念就一定是好的。
他犹豫着跟严赫洲开口:“我……我虽能照顾她很多,但也给她带去太多麻烦,很多事情若不是我,她根本无需面对,也必然会b现在安稳许多。”
“你是想要一个万全之法,即便让她去经历风浪,可终究都是在你这条船上,我猜的可对?”
“老师……”
“孩子,感情的事,别这么费心劳神地去控制,也少一些歉疚之心,你偶尔,也该学着自私一点。难过的时候需要她,就别y抗着,说到底,她是你此生唯一一个你们彼此之间能互相示弱的人,你难道还要一辈子不让她看见你现在这种颓败丧气的模样?”
“她或许年纪还小,对情Ai一事大多出自真心,不管不顾,你做事沉稳,可于情Ai一事上也容易自以为是一叶障目,甚至不如她。也许我今天说了这么多,你仍然不够明白,但是将来若有一日你们身处困境时,你能因为这些话找到解决之法,也算功德一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时极少从严赫洲这里听到沾染情Ai的遗憾之心,垂眼将的话一字一句地听进心里去,又有半分犹疑:“老师,您怎么……”
话没说完被严赫洲轻咳一声笑着打断:“也是我多虑了,你向来算得稳,我这些话或许多余,那就最好不过了。”
“老师对我说的话,都是良言。”
严赫洲看着他,面上隐隐露出忧sE:“孩子,我如今最担心你的并不是你的安危,而是你不知道该如何与所Ai之人去走人生的下半场。皮r0U之伤总有痊愈的一天,可在情Ai之中的自以为是可能会让你抱憾终身。”
言及此处,严赫洲又面露愧sE:“说起来,也是我没有教过你……”
沈时不忍看着严赫洲自责,却又有些疑惑:“老师,您……您以前不会同我说这些。”
在感情之事上,严赫洲在他面前几乎缄口不言,即便看出些什么,也极少与他深言,反而是已经出家的定虚大师会多跟他说几句,严赫洲突然言辞恳切,沈时倒是有些不习惯。
严赫洲看着他,一时眼睛酸涩,终是吐出一口浊气,拍拍他的手。
“因为以前……不愿意承认自己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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