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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别的吻/中计/追杀/树林重逢的激烈热吻/负伤做爱後穴磨屌吞吃大几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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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在天刚亮起的时候,阮冥听见身旁传来窸窣的声响,一个温热的身躯贴了上来。

被扰了清梦的阮冥很不耐烦,皱着眉头不予理会。在大半夜被拖起来继续干的经历不是没有,他如今已经习惯了,但没想到男人什麽都没做,只是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轻声道:“阮冥,我走了。”

阮冥听见这句话的时候还没完全清醒,但下意识地微微睁开眼。

这个模样的阮冥看起来很没有攻击性,睡着时更是漂亮无害。贺锋忍不住俯身又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随即下床穿衣服,精壮赤裸的身躯毫无一丝赘肉,身上满是大大小小的伤痕,最醒目的,还是他背上那一片爆炸灼伤过後的痕迹,颜色已经淡去,新生的皮肉与原来的肌肤颜色融合在一起,摸起来有些坑坑洞洞的,并不难看,但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阮冥无意识地盯着贺锋的裸背看,想起做爱的时候,自己用手攀在男人肩上抚摸那一片疤痕时,贺锋好像都会特别兴奋。阮冥为自己突如其来的念头感到莫名其妙,只从喉咙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随即又翻身睡了过去。

阮冥睡前同样没有穿衣服,大片的裸背以及後腰露了出来,细腻的肌肤露了出来。阮冥身上的伤并不算少,但上天似乎特别厚爱他,即便留下疤痕,颜色也是浅淡的。贺锋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他怕自己走不了。

再怎麽想待在阮冥身边,现在也不比从前了。他如今还背负着楚鹏的仇,以及F市老大这个位置。虽然他什麽都可以抛弃,但就如同他曾对阮冥说过的一样,现在还不是时候。更何况,他相信韩安海会找上门来的,他得给他一个机会。

果然,贺锋回到F市之後,就听见林兵说韩安海想见他的事,每天固定打来一个电话,没等到人也不见焦躁,十分有耐心。

贺锋问:“韩安海最近私下有什麽动作吗?”

林兵回道:“没有,锋哥。韩安海安分得很,也没有派人骚扰我们。”

“嗯。”贺锋觉得韩安海的手段还是很高的,不会让人感到不耐烦,还懂得进退,“看来是想跟我们合作了。”

贺锋猜想韩安海大概是查到了自己以前的事,也想利用这一点作为合作的契机。这正合他的意思:“今晚跟他约个时间吧。”

林兵虽然觉得奇怪,以他对贺锋的了解,知道双方就算见面谈了也是不会有结果的,但他不会质疑贺锋的任何决定,也不擅长动脑,要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是,锋哥。”

两方老大谈判时照例是约在边界地带。在F市与G市交界处正好有一间知名的酒楼,走的是古色古香的风格。

贺锋便让林兵把地点订在那里,约见韩安海。

贺锋让江泓事先查过了,韩安海手底下没什麽势力,所以并没有什麽好担心的。他只带了几名保镳,充当老大的样子而已。

韩安海也很有诚意,只让两个保镳跟着自己来,明显不是来打打杀杀的。更何况,韩安海本人长得很斯文,一副就是国外留学生的模样,身上完全没有黑道的气息。

贺锋跟着阮冥这麽久了,很早就知道人不可貌相,吃过阮冥长相的亏的人太多了。他只是有点讶异韩安海的年轻,毕竟与他跟阮冥同辈的人不多了,实在很难想像眼前这样的一个人就是策划那出爆炸的主谋者。但贺锋没有放松警惕,这一见面更让他觉得韩安海恐怕不太好对付。

韩安海一开口也是讨好的意思:“锋哥。”

贺锋笑了笑,对这个称呼没什麽意见,只是示意他坐下:“听说你在找我,正巧前阵子我外出了,不知道有什麽事?”

初次见面,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双方都知道这次见面都只是彼此试探。

韩安海开门见山道:“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我相信锋哥知道我来的目的,我想替我爸爸报仇。这种心情,我想锋哥应该也很了解才是,否则就不会答应跟我见一面了。”

话说到这里就停下,也有语带保留的意思。贺锋挥了挥手让旁的人都出去,包厢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韩安海见外人都走了,才说道:“我知道锋哥过去的事。说真的,你一点也不怨恨阮冥吗?别的人或许会觉得你大度,但不知情的人根本就会认为锋哥你是个叛徒。就我看来,锋哥你再次接近阮冥,也肯定是有目的的吧。”

贺锋确实是有目的,只不过跟韩安海所想的完全不同。阮冥废了他的手,他怎麽不恨阮冥呢,但他更爱他,是疯狂到极致足以毁灭一切阻碍的那种爱。但他不介意让韩安海继续误会下去,於是装模作样笑了笑。

韩安海以为自己猜对了,进一步说道:“锋哥你的意思呢?你可以明面上跟阮冥合作,而我们可以私下联合……”

贺锋像是不明白一样,反问他:“真正害死你爸爸的其实是毒蠍,你为什麽把所有的仇都记在阮冥身上?”

韩安海收起脸上的笑意:“因为阮冥就算没有亲自动手也是帮凶。如果不是他先削减了我爸爸的势力,哪里轮得到毒蠍来撒野。毒蠍死有余辜,但阮冥我 ', ' ')('

一样不能放过。锋哥你其实应该明白,既然走了这一条路,谁就不会比谁更乾净。”

贺锋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韩安海的双眼亮了起来:“那锋哥你是答应了。”

贺锋摇了摇头:“但我不会帮你。”

“为什麽?”

韩安海打的如意算盘是什麽,贺锋还不知道吗?谁知道这场会谈过後,韩安海会不会私下放出消息给阮冥。阮冥这麽缺乏信任的一个人,即便最後明白自己没有背叛他,也会因为他跟韩安海的假合作而种下怀疑的种子。他可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好不容易才让阮冥对自己稍微放下戒心,可不能被一个小小的把戏给毁了。无论韩安海是不是想要挑拨离间,他都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贺锋给韩安海的回答,就是从外套兜里掏出的一把枪。

韩安海立即明白他们的谈判破裂了。他只是想不明白为什麽:“锋哥,你这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我想杀你。”贺锋知道阮冥不会希望他插手这件事,阮冥会更想要自己解决仇人。但眼下的情况没办法了,韩安海就是想要阴他,现在恐怕他们双方私下见面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他一直到了韩安海说出目的才明白过来。

韩安海顶着枪口却没有害怕,反而一笑,接着他突然扯开自己的外套,外套底下居然是炸药。

“你……”这次换贺锋讶异了。

韩安海平静地说:“锋哥,你如果现在开枪的话,我们就只能同归於尽了。我自已的命是没什麽重要的,反正韩家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死不死的我早就无所谓了。倒是你……你甘心跟我一起死吗?”

贺锋自己就是个疯子,没想到竟然遇上另一个疯的。他开始觉得自己中了韩安海的算计。

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外头突然传来几声枪响,他带来的手下在外头吼道:“锋哥,快走──!有好多人来了──”

贺锋眯起眼来,不得不说韩安海实在是很高明。他无法挟持他当作人质,现在又被层层包围。他以为这次会面是由他主导的,是他在试探韩安海,现在才明白是他自己落入对方的圈套了。韩安海假意要与他合作,其实是想杀了他。

贺锋想明白了便立刻起身,推开门往外跑,也不管韩安海了。韩安海不怕死,贺锋却怕死,因为韩安海说对了,他死了阮冥该怎麽办?他不甘心。他绝不可能把阮冥交给任何人,只要一想到阮冥在他死後又会跟别的男人发生关系,他就要疯掉了。他还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做……

贺锋在回廊上奔跑着,四周枪声不断。他带来的人正在前方断後,掩护着他离开,其中一人已经中弹倒下了。

贺锋看了那名手下的脸一眼,随即头也不回地继续跑。

江泓的情报不可能出错,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就算韩安海真的收服了G市的势力,也不可能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对抗他,再加上这些人的身手,分明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一点也不像混混出身……

贺锋突然停下,躲在一根柱子後方,假装吸引火力,而後一枪射中趴在墙上想要狙击他的人。那人从二米高的墙上掉进草丛里,贺锋压低身体重心滚了一圈窜进草丛里。他在死者的身上摸索,在对方的兜里摸到一个刻着家纹的打火机。不是每个有钱人家都会使用家纹,家纹不仅是传承的意思,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炫耀,那意味着家大业大,无可动摇。贺锋曾经看过这个图案,五瓣的黑色梅花纹,楚鹏画给他看过,是楚家的记号。

难怪江泓查不到,因为这些人根本就不是韩安海的人。是刘钧的事暴露了吗?不对,看起来不像,应该是韩安海。韩安海究竟是什麽时候跟楚程搭上线的?为了报仇竟然心甘情愿被对方利用。

这些疑问贺锋此刻来不及想,因为四周蛰伏的危机依然存在。

他迅速拿起一颗像是耳机的东西塞进耳朵里,而後道:“江泓,我被楚家的人给包围了。”

江泓很快传来回话:“怎麽会?你不是跟韩安海……”

“他们搭上线了。先不说这个了,先告诉我该怎麽出去。”

江泓愣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好。”

他手中忙了一阵,很快就透过耳机查到了贺锋的位置。这座酒楼的位置远离尘嚣,是郊区,但离热闹的市区有一段距离。看来韩安海都算好了,知道贺锋可能会约他在这里见面。

江泓大概是透过卫星镜头看见了:“停车场不能过去了,那里都是楚家的人。有一条通道往外,往树林的方向。”

“看来是真的想逼死我了。是我太大意了……”他没想到韩安海这麽聪明。

“贺锋……”

“我不会死的,放心。”贺锋眯起眼来,随即按照江泓提供给他的路线冲了出去。

酒楼事先清过场,走道上空无一人,只有枪声此起彼落,回荡在庭院之间。掩护贺锋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倒下了,贺锋总算逃了出去,往树林的方向奔去。但楚家的人却紧追在後,杀了贺锋也算是断了阮冥的助力,无 ', ' ')('

论对韩安海或者楚程来说都是好事。

贺锋知道自己今晚可能要在树林里过夜了。他在林中狂奔一阵,寻找机会拿起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向外求援。

或许是手机屏幕亮着光的缘故,一名躲在树上的狙击手开枪打中了贺锋,子弹穿透他的右边肩膀,手机立即碎裂。

贺锋闷哼一声,惯性动作让他忍着肩膀的剧痛回击一枪,是用左手开的枪。躲在树上的狙击手像是看见了什麽惊人的一幕,睁着眼睛倒下了。

枪声引来更多楚家的人。

贺锋用手按住右肩上的伤口,继续往黑暗中行走,行动变得迟缓不少。

“贺锋──!”江泓自然听见了贺锋的痛呼以及枪声了。他一直都被贺锋保护得很好,藏身在暗处。但现在他只能听着而已,什麽都做不了。

“我没事……”贺锋在树林中盲目地走,听见水声,才发现自己走到了一处悬崖边。他回头想要再循其他出路,楚家的人却已经逼近这里了。他无路可退了。

子弹上膛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其中一人似乎发现了贺锋,拿着枪对准了他所在的位置,手指扣下板机──

砰!

阮冥在半夜惊醒,额上都是冷汗。他已经很久没有梦见过去的事了,不知道为什麽在贺锋走後又做了这样的梦。简直像是不好的预兆。

阮冥没有心情再睡了,起床披了一件外套,想到客厅去坐坐。

而就在这个时候,阮冥的手机响了,是林兵打来的电话。贺锋先前暂时离开F市时,职务都是由林兵暂代,他当时便把林兵的电话存进手机里了。林兵是个非常守本分的人,不会无缘无故打电话来。阮冥立刻就联想到可能是贺锋出了事,迅速地接起电话。

“老大,锋哥他……”林兵依旧称呼阮冥为老大,这是贺锋要求的。

阮冥冷静地听完林兵的话,表情一点都没有变。挂完电话後,他脑中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之後才叫管家:“备车。”

阮冥大半夜从家里出发,坐在车上一点也睡不着。他突然想起贺锋今早离开自己家里的情景,那句临走前离别的话,现在想来彷佛都在暗示着什麽。他感到烦躁,却不知道为什麽要烦躁,因为他从没有过这样的心情,从没有人像贺锋一样强势入侵他的生命。他强自打起精神来,在路上打听贺锋昨天的行程,他知道贺锋昨晚约见了韩安海,知道酒楼里头发生枪战,贺锋带去的手下全都死了,然後……

阮冥闭上眼,用拇指跟食指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压抑下快要爆发出来的怒火,是对韩安海的。他很久没有这麽生气过了,比起他十三岁那一年烧掉整个陈宅泄愤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暗自决定要把整个G市的势力给灭了,让韩安海血债血偿。

车子从大半夜一路开到天亮,到达目的地时,整座酒楼已经被警方围住了,谁也进不去。但阮冥的目的地不是这里,他让司机在旁边停了车,自己下车徒步走进树林里。

林兵离这里近,已经先到了。他见到阮冥时还是恭敬的态度,把昨晚贺锋求援的语音放给他听,背景夹杂着无数次枪响,可见当时情况紧急。

阮冥表面依旧显得平静,但怒火从他的眼神里透露出来。他看见树林里留下的斑斑血迹,推测那是贺锋的,又或者是别人的,这些血迹一路蔓延到悬崖边,下方是湍流的河水。

“下面找过了吗?”阮冥问向林兵。

林兵说:“我们一收到消息就出发了,已经在找了。但估计很快警方就会介入这里,恐怕要找就更困难了。”

阮冥点了点头,又问:“贺锋还有说过其他的吗?”

“没有。但是……”林兵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刻着家纹的打火机,看起来像是贺锋故意留下来的,“我们在悬崖边发现了这个。”

阮冥一看这个家纹就皱了眉头,是楚家。他看向林兵,林兵朝他点了点头。

阮冥知道贺锋要报仇的事,却不知道林兵了解内情多少。他把东西收了起来,说道:“我知道了。”

林兵又说:“锋哥先前曾经交代过,如果他有事不能回来,就让我把F市交给您,一切都听您差遣。”

阮冥愣了一下,随後才说了一句好。他曾经无比希望把权力握在手中,但在这一刻,他突然发现他更想要贺锋平安无事回来。

警察很快就循线过来了,他们不能在这里久待。阮冥没有回到A市,而是待在贺锋的据点,这样无论他要找人或者办事都更加方便,贺锋手底下的人都会听他的话。

林兵把阮冥安排在贺锋的住处,那是贺锋囚禁过他的宅邸。林兵不用说,阮冥就知道这又是贺锋曾经交代过的事。他隐约有些生气,贺锋这种像是交代遗言似的做法让他感觉不太愉快:“贺锋到底还交代过你什麽事,一次说了吧。”

林兵顿了顿,才道:“锋哥说过……所有他名下的东西,都是您的。”

阮冥气得砸了玄关的花瓶。林兵低下头来,不敢再多说一句。阮冥察觉到自己意气用事了,皱了皱眉头,才说:“你下去吧。” ', ' ')('

林兵点了点头:“保镳就在门外,有事喊一声就好。锋哥……不,我们会保证您在F市的安全。”

林兵离开之後,阮冥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沙发上。在这幢屋子的每个角落都有他跟贺锋做爱的回忆,他越是不想去想,那些记忆就越加如影随形地跟着他,贺锋的体温,拥抱他的力道,以及那种狠到像是想要把他吞噬下肚的强烈占有慾,他的身体都还记得。

他一开始还怀疑过贺锋是不是故意演这出戏来试探他,毕竟几天前他们才做过赌注。但从林兵的神色,以及今天这一切种种迹象看来,贺锋确实重伤失踪了。

阮冥没有太多消沉的时间,他也不允许自己长久沉浸在某种情绪里。他不客气地拿了贺锋的换洗衣服去洗澡,躺在贺锋的大床上。

除了继续寻找贺锋之外,他现在要想的是该如何对付韩安海,以及查清楚韩安海跟楚家之间到底有什麽挂勾。就算楚家是黑道王国又怎麽样,他阮冥想杀的人一个也逃不掉。

林兵办事极有效率,很快就查出韩安海在G市的地点了。

因为事关贺锋的性命,所以阮冥三两下就从林兵口中套出话来了,贺锋去见韩安海是为了自己,甚至因为怕自己误会而不惜跟韩安海翻脸。贺锋从以前就是个细心谨慎的人,他所有的喜好贺锋都一清二楚,也知道自己最不能容忍什麽事。

阮冥不能否认在听见林兵说这些话时心里没有触动,但他以平静的神色掩饰下来了,又问道:“韩安海与楚程究竟有什麽勾结,查出来了吗?”

“查出来了。韩安海想报仇,也是透过国外的军火商结识楚程的,他甘愿成为楚程的棋子,为他所用。”林兵收到的消息来源也是匿名的,但安全可靠。他长期待在贺锋身边,隐约得知贺锋私下有个情报网,但贺锋从来不透露对方是谁,他也知道自己不该多问。而这一次,或许是对方也收到贺锋失踪的消息了,才主动透露给他。对方留下的讯息不多,但从字里行间可以感觉得出,他也是个效忠贺锋的人。

“棋子吗……”阮冥笑了起来,“也就是说不重要,杀了也无所谓。”

“老大,千万不行!”林兵面露难色,“你要是真的这麽做的话,等於是在挑衅楚家。”

阮冥都猜得出林兵下一句话要说什麽了:“贺锋不会允许我做,是吗?但贺锋不在,你们谁都挡不了我。他要是有本事的话,就自己出来阻止我。”

贺锋凡事都把阮冥放在第一位,要是阮冥因此得罪了楚程,林兵想都不敢想後果会是什麽。但他又清楚阮冥狠戾的作风,阮冥说要做,那就是绝对要做到。

阮冥直接把话挑明了:“你如果要帮我,就留下。不帮我,就滚出去。”

林兵还能有什麽选择:“我听您的吩咐,老大。”

三天内,酒楼里里外外都翻遍了,甚至连悬崖底下都下水派人去找了,依旧没有贺锋的消息。阮冥则是按兵不动,密切注意着韩安海的消息。

不只阮冥在找人,韩安海也在找贺锋。贺锋要是不死,可想而知往後会遭来什麽样的报复。他特地请了楚家的人出手,原以为围杀贺锋的计画天衣无缝了,没想到贺锋居然跳水了,生死不明。当他请求楚程再帮他一次时,楚程居然拒绝了。楚程就是个老狐狸,表面上说着好听话,实际就是拿他当挡箭牌,想看北区陷入斗争,再从中获取利益。韩安海不甘心也没办法,为了报仇他什麽都干得出来。

他表面上斯斯文文的,内心却有着不亚於贺锋的疯狂,也有不亚於阮冥的野心。他老爸是最中意他当继承人的,私下花费无数心思栽培他,原本再等个一年就好,等他从国外回来,等他正式接位了,A市老大哪里还有阮冥什麽事。偏偏他老爸那一阵子身体不太好,手底下的人又惹到了阮冥,而後毒蠍再趁机偷袭他们,导致势力土崩瓦解,他老爸也气不过而病死了。

韩安海对贺锋所说的想替老爸报仇的理由是真的,只不过有一点他没有说,他其实也是想夺回原本应该属於自己的地盘。所以不只是阮冥,只要与他作对的人都是他的敌人。贺锋能力出众,是最该优先杀死的。

韩安海越想越坐不住,他得亲眼见到贺锋的屍体才肯相信。

当晚,韩安海手底下的人传来消息了,说在下游找到了贺锋的屍体,还有几张照片传回来,一具被泡肿的屍身,五官模糊不清,身上穿着是贺锋那夜与他见面时的衣服。韩安海得到好消息了怎麽能不开心,但他是个谨慎的人,他得要确定这具屍体真的是贺锋的。他原想派人把屍体运回来剖屍检验,但屍体已经泡烂发臭了,腐屍味是掩藏不住,不但会引起警方的关注,甚至可能会惊动阮冥。

韩安海想了想,决定亲自走一趟。

为了不让阮冥有下手的机会,这几天他都躲在家里,也派人时刻盯着阮冥的动向。他问向一旁的手下:“阮冥这几天有什麽动作吗?”

手下回道:“没有。他一直待在贺锋的屋里没有出门。”

韩安海轻蔑地笑了笑。贺锋与阮冥实际上是怎麽样 ', ' ')('

的关系他早就猜到了,只是故意装作不知。他吩咐道:“盯紧点,别让他发现了。”

韩安海来到发现贺锋的屍身地点,还特地带来一名经验丰富的退休法医。屍体上盖着一层白布,四肢躯干肿得几乎是常人的两倍大,屍臭味四处飘散,十分难闻。

韩安海即使看过照片了,看到现场还是直犯恶心。他让法医去检验,自己远远地待在一旁。

初步断定,屍体身上有多处枪伤与擦挫伤,子弹与楚家人所用的吻合,但真正的死亡原因是溺水,以屍身腐臭泡烂的程度来看推估是三天前死亡的没错。

韩安海听到这里稍微松了一口气。他基本能确定这是贺锋了,他不打算把屍体带走,打算当场毁屍灭迹。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十几辆车朝这里冲了过来。来者不善。

第一声枪响划破黑夜,杀了韩安海身边的人。

韩安海愣了一瞬,突然发现这从头到尾就是个陷阱,是阮冥所设的局,那具泡烂的屍体根本就不是贺锋,是为了引他来这里所用的藉口。

“掩护我,快走。”韩安海急忙吼道。

但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子弹在空中横飞,他们开来的车轮胎已经被打穿了,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倒下。

阮冥像是在玩猫抓老鼠的游戏一样,不急着杀韩安海,而是要一点一点把他弄死。首先得让韩安海亲身体会贺锋当晚被追杀时的惊险。

韩安海的子弹已经射空了,惊慌失措地逃往树林里。

阮冥让林兵把韩安海身边的人都清空之後,自己拿枪下了车,往树林的方向走去。林兵作势要跟,被他给阻止了。

林兵只能道:“老大,小心。”

阮冥走入昏暗的林中,步步逼近韩安海。他要让韩安海知道什麽是恐惧。弹匣内一共有九发子弹,第一颗子弹从韩安海的耳边呼啸而过,钉在树上。阮冥的枪法没有贺锋那麽强,但他是从小就握枪走过来的人,准度基本不差。

韩安海果然受了惊吓,跌倒在地,回头看着阮冥,吼道:“你不能杀我。”

“为什麽?”阮冥站在他的三步距离之外,以防生变。

“你杀了我就等於是得罪楚家。”韩安海往自己的後腰上摸,摸到了一把随身小刀。

阮冥笑了一下,而後朝他的小腿开了一枪,听见韩安海痛呼一声,轻飘飘地说道:“你以为我会怕吗?”

韩安海痛得呻吟起来,手却坚定地握着刀,他在等待机会,准备伺机而动:“阮冥,你的确是不怕。但你考虑过得罪楚程的後果是什麽吗?我实话告诉你吧,楚程就是想看我们这样争得你死我活的样子,等我们两败俱伤之後,他再来接收北区的势力。”

“那你还去投靠他──!”阮冥吼了出来,开枪射中他的左手臂。

韩安海又是一阵痛呼,持刀的右手是藏在身後的,因为疼痛隐隐有些颤抖。他笑了起来,又说:“阮冥,谁都知道你从不把感情当成一回事。难道你要为了贺锋破例吗?”

这话问得阮冥一顿。他极力避免去思考的事,此刻被赤裸裸地挖了出来。

韩安海知道自己再不出手可能就没有机会了,趁着阮冥发呆的时候,奋力把手中的刀子丢了出去。

阮冥在这一瞬间回过神来,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砰的一声,刀子已经先被人从一旁击落下来。在这样漆黑的环境下,再加上这麽精准的射击……

阮冥与韩安海同时转过头去,看见约在一百米开外,一个男人举枪的身影。

阮冥睁大眼睛盯着对方,似乎是想在男人身上看出一个洞来。

男人从阴暗处走了过来,肩上被绷带包紮起来,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直至两人都能看得清轮廓的范围。

“这不可能……”先喊出来的是韩安海,这人即便没死也应该重伤才对,“贺锋。”

阮冥在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瞬间回神过来,贺锋已经走到自己眼前了。

贺锋专注地看着阮冥,好像完全当作韩安海不存在一样。哪怕阮冥露出一点点担忧的表情,都会让他欣喜若狂。而他看见了,顺势按下了阮冥的枪:“别杀他。你不怕得罪楚家,但我会怕。”

“你……”贺锋的眼神太过炽热了,好像能把周围的空气都燃烧一样。阮冥避开他的目光,转过头去盯着韩安海,说道:“不行。”

“阮冥,你要杀他,是因为我吗?”

阮冥想说不是,但怎麽样也说不出口,含糊地道:“你知道我不会把危险留下来。”

这句话反而更加刺激贺锋了。这是不是表示,阮冥明明知道自己危险,还是允许自己待在他的身边了。他突然扣住阮冥的後颈,凶狠地吻了上去,当着韩安海的面。

阮冥被压在树上,还没来得及抗议,贺锋的舌头已经强势地闯了进来。

“你……唔……”阮冥的力气一直都输给贺锋,就连打架也输他。此刻他不但挣脱不开,甚至还因为这个吻而血液沸腾着。

韩安海看得目瞪 ', ' ')('

口呆,当然还是自己的命最要紧。他慢慢地往後挪,碰到伤处也强忍着不出声。

阮冥余光看见韩安海要逃了,急着去推贺锋:“放手……他要跑了……”

“他跑不远的。”贺锋被打到伤处,疼得闷哼一声,不但没放开阮冥,反而还在他的唇上重重地吮了一下。

阮冥摸到贺锋的身上是湿的,呼吸之间有浓厚的血味。他又想说什麽,再次被贺锋堵住嘴,意识到这人还受着伤,也不挣扎了。

贺锋总算亲够了,才放开阮冥,但眼底仍燃着熊熊的火焰。如果不是还有个韩安海在,如果不是他们的手下们都在外头待命,贺锋很可能就会在这里上了他,就算伤口裂开大量失血也无所谓。但他终究是克制住了,他摸出了新的手机打给林兵,让他们去抓韩安海。

韩安海受了伤根本跑不了多远,很快就被林兵派人给抓回来了。

因为树林内太暗了,阮冥直到走到光亮的地方後,才看清楚贺锋伤得有多重。他肩上的血几乎染红了整件衣服,因为刚才开枪的缘故使得伤口又裂开了。

林兵立刻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贺锋身上。

贺锋接了过来,坐到车上,用目光示意阮冥坐上来。

阮冥确实有很多话要问他,上了车:“你是怎麽知道我在这里的?你又去哪了?”

十几辆车前後护送他们离开,司机也把档板放下来了,他们可以放心说话。

“我的朋友救我出来的,他是个黑客。”

阮冥一听就知道了:“是提供给你情报的人?”

“对。”江泓有贺锋的定位,第一时间就到悬崖下去找人了。贺锋撑着最後一口气,等到看见他才昏迷过去:“我这几天一直昏睡着,一直到今天才醒来,他告诉我,你要去杀韩安海。我吓得直接跳下病床就来找你了。”

一提到韩安海,阮冥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他看向窗外:“你不必阻止我的。如果楚程真想要占领北区,跟他对上也是迟早的事。”

“不能是现在。我还没准备好,我不会让你冒任何的险。”

阮冥听见这句话有些生气,好像贺锋把他当成女人一样保护着,反问道:“你就这麽不相信我的能力?”

“那是因为我不能看见你出事,我会失去冷静。”贺锋抓住了阮冥的手,真情实意道,“阮冥,一直以来都是你在控制着我。失去你我会疯的。”

阮冥盯着他的双眼,怒气慢慢平复下来了。他被贺锋给说服了,或者说,他不知道该怎麽样回应贺锋的话。

後半路程他们都没有再交谈,司机直接驶入贺锋的宅邸。贺锋只交代一句先把韩安海给关起来,就没有再吩咐其他事了。

贺锋挂了电话之後,脱下外套,再脱下身上的血衣。血液已经乾涸了,黏在肌肤上,拉扯时会疼痛。

“我来吧。”阮冥看不下去了,把贺锋推到床上去坐着。他站在他的身侧,直接把衣服给剪开,而後再小心地撕开黏在皮肤上的布料。他看见贺锋的右肩上有两个弹孔,都是被子弹给贯穿的,伤在这麽重要的地方,刚才又勉强开枪……

贺锋彷佛知道阮冥在想什麽,说道:“没事。我避开要害了,不影响射击。”

阮冥没有说话,伤口不能碰水,他只能端来一盆热水替贺锋擦背,而後上了药,再重新用纱布与绷带包紮起来。

就在阮冥包紮完毕的那一刻,贺锋直接动手把人拉了过来,翻身压在床上。

阮冥一看贺锋的双眼就知道他想做什麽:“你受了伤,想死吗?”

“我想死在你的身上。”

贺锋在得知阮冥是想要替他报仇的那一刻,就已经禁不住心潮澎湃。他忍到现在已经很对得起自己了。他对准阮冥的唇吻了下去,一开始就激烈到企图夺走他的呼吸。

“嗯……”阮冥是顾虑到贺锋的伤才没乱动,但这反而让贺锋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他被贺锋吻得呼吸急促,说话断断续续的:“你别……把伤口又弄裂了……”

“这恐怕很难。”贺锋开始去扯阮冥的衣服,急切的吻落在阮冥的颈间。

或许是受伤的缘故,贺锋可能有点发烧,体温很高,贴在阮冥的肌肤上像是要把他烫伤一样。

贺锋的手直接摸进阮冥的裤子底下,动作极其熟练地扒掉他的裤子,握着那根已经有反应的东西开始揉搓。

阮冥舒服地哼了几声,抬头看见贺锋额上都是热出来的汗。看着那双专注深情的眼,他突然有些心软了,拍了拍贺锋道:“起来,让我来吧。”

贺锋呆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

“再不起来,我就走了。”

於是两人互换位置,贺锋半躺在床上,背後靠着床头。而阮冥手中拿着润滑剂,用手指替自己扩张。他直起身子,将手指插进後穴里搅弄,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有些不耐地皱起好看的眉头。

贺锋虽然看不见他身後的动作,但听得见扩张时黏腻噗哧的水声,而阮冥前端漂亮的性器早就高高地翘 ', ' ')('

了起来,马眼溢出水滴,随着身後的刺激一甩一甩的。贺锋伸手圈握住抚慰它,用阮冥最喜欢的力道。阮冥被突如其来的快感与热度给包围着,敏感地一颤,口中哼了一声。

贺锋最喜欢听他这样自然地呻吟,拇指磨过马眼,开始替他手淫。

“呜……你别……”阮冥的手指还插在自己的後穴里,被前面的快感弄得停下了动作。

“继续动啊……要扩张到能容纳得下我的尺寸……”

“你少得寸进尺了。”阮冥瞪了他一眼,眉眼带着春色的模样实在是很诱人。

贺锋把阮冥给拉下来,用唇舌入侵他的嘴,又把另一只手摸向他的屁股,探进後穴里同他一起扩张。穴口被两人的手指同时侵犯,阮冥想把手指退出去却又被阻止,而前面的命根子也被男人拿捏着,用最让他舒服的力道爱抚着。

前後同时都被男人的手给照顾着,他不自觉地软了腿,坐在男人腿间那根已经亢奋的大东西上,又硬又烫。

“阮冥,屁股动一动。”贺锋的声音已经呈现情慾的暗哑。

阮冥知道他要什麽:“先把手指抽出来,这样我不好动作。”

贺锋把手指抽出来後,阮冥便将自己的臀缝紧贴在男人的大肉棒上,开始扭腰前後磨蹭。阳具前端的冠状抵着他的穴口,柱身上的青筋擦过会阴部敏感细致的皮肉,不时撞击着囊袋,以及前端的性器被男人握在手中。快感更加源源不绝的涌来,逼得阮冥舒服地呻吟几声,闭上双眼。

贺锋着迷地看着他自然流露情慾的模样,心底的情意变得更加浓厚。原本掠夺似的吻便得轻柔起来,含住他的唇瓣,用舌尖舔了舔。

阮冥的双唇自然打开了,完全接受了贺锋的入侵,甚至还伸舌给予回应。

贺锋心里感到满足,但身体上却觉得不够:“坐上来。”

阮冥反手去抓贺锋的阴茎,抵在穴口上,自己主动坐下去,慢慢吞吃到底。

“啊──”进到最深时,两人同时舒服地一叹。阮冥本来想把手扶在贺锋的肩上,考虑到他的伤势,改为把手撑在他耳边的墙上,开始上下吞吐。

“阮冥……”贺锋简直舍不得眨眼,他用双眼捕捉阮冥的每一个表情,像是想烙印在脑海里。为了这一刻,他受伤也值得了。

“呜……”阮冥自己干到了敏感点,蓦然停了一下。

贺锋却忍耐不了了,扣着他的腰身猛然往上干。阮冥闷哼一声趴在贺锋未受伤的左肩上:“你慢点……”

“慢不了了。”贺锋感觉到右肩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痛,大概是又裂开了。但这种疼痛伴随着情慾,居然让他更加欲罢不能。他连连往上肏弄,扣着阮冥的腰让他无路可逃。

阮冥今天奇异地没有挣扎反抗,反而顺从地任凭对方放肆。贺锋也觉得奇怪,但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阮冥是在意他身上的伤。这一想下去就不得了了,他越发克制不住。他猛然把阮冥往後推倒,压在他身上肏进更深:“阮冥,你是不是……”

是不是爱上我了?

但贺锋没有继续把话说下去。他知道阮冥十之八九不是逃避这个问题,就是否认。他得等累积更多次之後,连阮冥都否认不了的程度。

现在就还是尽情做爱吧。

阮冥没等到贺锋的问题,也没追问。他被贺锋急切激烈的索求拖入更深的快感里。

阮冥直接被干射了,精液流淌得整个小腹都是。他仰起脖颈,大口大口地喘息,体内深埋的那根东西还在抽插着,跳动得厉害。他感觉到贺锋也要高潮了,配合着绞紧後穴,让他射了进来。

贺锋身上还有伤,阮冥并不打算纵容他第二次:“快起来。”

贺锋从他身上起来的时候,肩上的伤口果然又裂了,纱布上染了一片血红,又要重新上药了。

阮冥自己去浴室做了清理,回来的时候身上已经穿了睡衣。他重新给贺锋上药包紮,难得没有抱怨。

贺锋突然抬头给了他一个吻,是温情的,不带情慾的。

阮冥愣了一下,没有说什麽,他今晚就睡在贺锋的床上。贺锋把手放在他的腰上,手臂慢慢收缩,把怀里的人抱紧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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