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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太后出事了,陛下着人传话要您进宫一趟。”
管家知道王妃睡下了,王爷从来不许人打扰,特意带着微子启走远了几步才开口。
“出什么事了?”其实微子启心里很清楚太后会出什么事,只是不清楚她又会怎么折腾。
“太后病了,本来早早歇下,结果不知为何梦魇得厉害,连陛下去了都安抚不好,太医说是惊惧过度导致的。”
微子启眼神冰冷,轻笑一声:“本王若是去了,太后只怕是会更加恐惧,陛下为何还要本王进宫?”
这么些年,他都没有再去清算当年的事情,怕是叫她以为他太仁慈,才敢把手伸到前朝,甚至还敢这么对他的小姑娘。
“既然要去,本王就去一趟,你去把海棠找来。”
“是。”管家领命退下,大男人站在夜色中转身,好像透过雕花的窗能看见里面正在熟睡的小姑娘。
“王爷。”海棠怕微子启找他就一直在附近,没有走远,走过来恭敬地行了个礼。
微子启听见声音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若本王一直没有回来,明日你就好好伺候王妃吃饭,她若是问起来……别告诉她我夜里来过。”
“王爷?”海棠有些奇怪,抬头看了一眼,便看见男人看着房间的方向,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不舍。
“王爷怕是不知道,这几日王妃一直都在找您,吃饭的时候吃两口就想找您,王妃担心您还气着,所以一直都吃得不多,睡得也不好,王爷为何还不肯告诉王妃您来过呢?叫王妃安心也好啊!”
海棠是真的不明白,王爷明明很担心王妃,为什么不管做什么都不让王妃知道。
“她若是再找,就说她好好吃饭,本王就会回来看她。”
微子启抑制着心痛,没再多说什么,转头便走了。
海棠也实在摸不着头脑,为什么王爷总是这样,自己扛着所有的事情,把王妃保护得像个孩子,越是这样,王妃就越孩子心性,总是长不大似的。
算了,海棠站在门外摇了摇头,自己听吩咐办事就好了,别再惹出什么乱子来,她吃不了兜着走。
微子启进了宫,本打算直接去太后那里,结果中途被小太监拦下,还是先去了御书房。
“皇兄让本王漏夜前来,所为何事?”在外人面前,微子启还是一副冷漠疏离拒人千里的模样。
微子熠早就习惯了,他站在窗下,没有回头:“朕今日没有拦你,但你也的确太过。”
“哼!”微子启的眸色变得深沉,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情,“本王当初答应陛下的前提,就是她不会再伤意儿分毫,如今要把手伸得这么长,是以为我忘了她十年前干了什么?”
“但是十年前的事,本是因你我而起。”没有人在眼前,微子熠经常不会自称朕,尤其是在他这位弟弟面前,他总觉得,微子启虽看起来冷漠,但总是有种蛊惑人心的力量,让他不自觉地就放松下来。
哪怕十年前,他被他提剑指着威胁,其实他都没有怕过。
“那她就更不该多管!”
“可她毕竟是我的亲娘,难道你要我亲手杀了她么?”微子熠回头,看着微子启一脸的冰冷。
“你当着她的面,一刀一刀地砍死了那个刺客,我没有拦着你,但是,你也只能到此为止!”微子熠难得有些严厉地训话,微子启倒是静静地听着,也不知道真的听进去多少。
他今天完全是在泄愤,他查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那方帕子,是小姑娘落在太后那里的,又被她居心叵测地用了。
让他娶蒙念为妾,太后与蒙舜兄妹倒是不谋而合,至少在这件事情上,他们是一个阵营里的。
天潢贵胄,看似风光无限,实则连自己的婚事都做不得主。
太后是帮着自己的儿子,牵制着南诏,蒙舜也是为了能与大楚修好,微子熠不表态,便是觉得这是最可行的办法,但是他心里也很清楚,微子启不会同意,所以他才由着太后和蒙舜打小算盘。
要算计他,微子启从来就不会怕,可是这事但凡有一丁点涉及到他的小姑娘,他就不会轻易放过。
十年前,他从大火里救出小姑娘,让出王位的时候,他就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太后所为该株连九族,若他登帝,第一件事便是抄她满门,但是为了得到小姑娘,他还是忍下了。
十年过去,太后这位置怕是坐得太舒坦,他让出太子之位后也没有因为这件事再秋后算账不代表他是忘了。
他当着太后的面,每说一句话便手起刀落从容地砍下那名刺客的一只胳膊或是一条腿,他压着愤怒,动作优雅得像是在林间舞剑,手持的,是先帝赐的尚方宝剑。
太后眼睁睁看着那人被砍了四肢,血流了寿康宫一地,却还没有咽气,只是嘴里发出呜咽恐惧的声音,听着像个临死的鬼。
到最后,那名刺客被扔去乱葬岗,那柄剑上还留着冒着热气的血,一滴一滴滴在地摊上,太后吓得快要说不出话来,微子启却依旧坦然, ', ' ')('
眉眼间还是往日那份坚定冷漠,只心平气和地说了一句:
“顺太妃与温家满门被害的仇,太后忘了,本王还没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