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间,从那个处处是泥洼的道路,行走在了宽敞的水泥路上,脑海在混沌与清醒之间来回折腾,在这将近两个小时的行程里不停的变化着,而我也在这样的变化中一次次的审视着自己,看似外表冷静,其实内心早已兵荒马乱。
即使想出来一个万全之策,我想我也没有勇气飞翔。因为我犹如断了翅膀的飞鸟,再有远大的梦想,也在现实中被剪断,只能时不时的惆怅的看看天空,所谓的自由的上空,掠过的尽是我羡慕的影子!
十九岁的年纪里,想过很多不太现实的想法,但是都是一晃而过,也知道这些不可能实现。索性只是想想,想想而已。
当车子戛然而止的时候,我不自在的看了看窗外,售票员看了看我“街口到了,你不是坐到这里吗”
一切又把我从紊乱的思绪里拉了出来,我小鸡啄米般的点着头,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双脚的麻木让我忍不住的打了一个趔趄,下意识的赶紧手扶着身边的座位,这才没让自己蹲坐在地上。
伤痕累累的双腿,像是不听使唤似的,抖动着往前面移动着,看着车内的行人投来诧异的目光,让本来就因为炎热而晒的大汗淋淋的我,这会更加的紧张,汗如雨下描述的就是此刻的我。
昨天在雨里所受的伤,加上今天半天在山林里穿梭,腿和脚早已经是面目全非了,短裤以下的位置上,不是大大的淤青块,便是被山林里树梢划破的长长的已经凝固的血印子。
在保持着一个姿势坐立后,陡然间站起来的时候,才意识到疼痛再次的被牵引出来。
冷漠的表情管理瞬间被击溃了,继而一张表情扭曲的画面停留在这燥热的车厢内。我不敢与那些惊诧的目光交汇,我怕他们洞察到我的狼狈,我怕我隐忍的不安的情绪瞬间爆发。
把车厢内的人都视作空气,在一瘸一拐中,无视旁人的注视缓慢向车门口走去,售票员大婶热情的想拉我一把的时候,被我固执的躲避了,我不想让人看出来我是一个柔弱的需要别人帮助的人,骨子里的倔强在此刻是那么的明显。而实际上我的行动早就出卖了,只不过都看在眼里不说罢了。而我还在那里做着掩耳盗铃的事情。
午后的阳光还是那么的刺目晃眼,手下意识的挡在额头,可是小小的手又怎能把阳光遮住,这时候身子的不适应更加的明显,我不得不斜依在站牌旁边的柱子前,以此来支撑疲惫的身体,从来没有过的模样,如丧家之犬般不顾形象,微闭着眼睛做短暂的休息。脚上那双已经是破烂不堪的拖鞋沾满了泥巴,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颗颗硕大的汗水滴在拖鞋上,这才意识到自己原来是在太阳的暴晒下。
疼痛的走几步就难受,只有短暂的休息才是所渴求的!
看看不远处那个熟悉的招牌,我哑然失笑,被逼无奈下,只得再次卑微的靠近。
这可以解释为从一个火坑跳到另外一个火坑吗?
我没有穿防火服,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