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午,一位热心肠的病号拿来了一百个土鸡蛋,说是舅舅医好了他的病,特此带点土特产来感谢。
恰巧那天舅舅不在家,舅妈顺势又给病号复诊了一下,开了半个月的药,没要一分钱。两人纠缠了大半天,一个非要给,一个不接受,最后的结局就是病号把钱丢在柜台,人快速的走出门外,舅妈摇摇头,只好作罢。
而我就在那天被临时受命,把鸡蛋送回去,外公外婆每天早上都要各吃两个荷包蛋。两位老人视土鸡蛋为宝贝,比牛肉羊肉都受欢迎。
要是舅舅在家了,他可以骑着摩托车回去送,就快些方便些,恰巧现在舅舅自由惯了,一到下午便出去,这个重任也只有我来完成了。
接到舅妈下达的命令后,便立马动身,因为我知道,又可以沿着羊肠小道边走边唱了。以前没觉得,后来给外公外婆送东西送的次数多了,会觉得这种在路上的行走过程比在镇上沉闷的房屋里待着舒服多了。自行车车速可快可慢,而我每次都是将速度降到最低,我想享受风吹头发的那种感觉,迷蒙双眼时,可以忘却一切烦恼。
时间掌握在自己手上,可以随心所欲的支配,我也把每次给外公外婆送东西当成了适度的散心,那种感觉在镇上是体验不到的。镇上过于压抑,做事情要格外的谨慎,而送东西则不同,来回的路上,欣赏着周围的风景,没有劈头盖脸而来的恶语相向,风是自由的,我也是如此!
可是,心情好归好,当某一处感想被激发出来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为什么会这样?怎么走着走着风景变了?
前些日子回来的时候,路两边的大杨树上还留有一半的落叶在风中凌乱,今天再从旁边走过的时候,上面已经是光秃秃的了!本来就放慢着速度在骑行,看到此情此景后从自行车上下来,扶着车子站在原地发呆。
秋不动声色的将夏天的美好画面毁坏。一切像是刻意为之,又像是时间魔法起了作用。
走,放慢脚步的走,我怕我没有来得及记住秋的特点,它又要被冬替代。于是,在一条羊肠小道上,我缓慢的向前,心情也由出发时的激动到失落。
时间在变,秋也在变。而我却没有变。
我会为同学看到我在做一份带孩子的工作而感到自卑,躲到角落处半天不出来。会忍受住大人的责骂而忍气吞声,生活从来没有教育我这样,但我不知不觉中学会了这样。
一群麻雀无意间进入了我的视线,它们的身体小而富有灵动性,乌泱泱的一群,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嘴巴从来不会闲着,不是在寻找吃便是在大声歌唱,生命中体现出来的是尽是热情,站在路人的角度去欣赏,我觉得它们很自由。固守着属于自己的地盘。没有迁徙之烦恼,扎根于此便不再挪动。
看着一群群燕子来了又走,它们从不羡慕,不嫉妒,在田野里歌唱,在麦秸堆里找寻掉落下来的食物,一顿简单的饭便解决了,与世无争,却又把时光静好展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