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相信那些外在还不好的宾馆里面是什么样的状况?包括这家其它多人住的房间里条件又是怎么样?想到进来的一瞬间都让人呼吸难以顺畅,那多人住的房间条件岂不是更差劲!
在房间里稍做休息后,走上街头,找到一个公共电话亭,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告诉母亲我现在已经平安到达县城,最后一班车没有赶回上。只能在县城住一个晚上,明天上午回去,听到母亲千叮咛万嘱咐的交代着晚上一定把门锁好,别睡那么死,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那一刻,我听到母亲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回到宾馆后,为了不让自己受罪,把包里的卫生纸拿出来一些,塞在鼻孔里,这次不是因为流鼻血,而是因为这个房间的味道实在是受不了!
那张床很难有勇气躺下去,索性就在小房间里面走来走去!看着砖头堆成的床腿,生怕坐上去后会垮掉,破烂的席子只够铺半个床,另外一半裸露出来的是床的最原始面目,粗糙的劣质床板!席子上也不知道凝聚了多少人的汗水,馊味尤其的浓烈!
夜幕降临后,整个楼道显得格外的吵闹,行李箱轮子在水泥过道上发出激烈的抖动声音,像是火车呼啸而来的那种震撼!还有那三五成群人说话的声音,一阵阵的传入耳际,一会一波儿,如排山倒海般打破了楼道宁静!
身上携带的干毛巾早已经被脸上的汗水浸湿,不停的擦着不停的流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鼻血真的过来凑热闹,像是习惯了这样的事情,手火速的捂着鼻孔,推开房门走到楼道尽头的拐角处,拧开水龙头频繁的用凉水在额头冲洗!过会用左手掐着右手的虎口处,当掐出一到印子的时候再换方向,右手再反过来掐左手的虎口!折腾了一会后!血液凝固后不再流的时候,这才去洗手中的毛巾,重新洗下脸,然后颤巍巍的走向那个馊臭的小房间!
每次流完鼻血,我总会有这样的感觉,身体像是虚脱般,头重脚轻没有力气!也许是心理压力,每流一次就觉得像是给自己提醒,离开这个世界又快了一步!
从包里拿出一件干净的衣服平铺在床上,这才小心翼翼的在床沿边坐了下来!
蚊子这会也开始出来凑热闹,整个小房间里,到处都是嗡嗡嗡的声音,忍不住摇下头,试图让耳根清净片刻,但是饿了一天的蚊子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就这样在昏黄的灯光的照射下,我不停的挥动着双手,拼命的做着抗争。外面依旧是嘈乱的世界,不停的有新客人入住,陆陆续续的走向一个又一个房间!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火车上没有休息好,在屋里挥手乱舞一会后,我举手缴械,疲惫中坐在床沿边,头靠着墙睡下,给蚊子们免费奉送了一晚上的美味佳肴!
那年我十七岁!一路上发生的囧事足以用余生来追忆。那年的十七岁,就是这样一步步从北走到南,再从南回到北!
一个人的旅途,虽然囧事连连,但是依旧倔强的应付!也会掉眼泪也会伤心,但是骨子里折射出的不服气让我在多年以后还在感叹!十七岁的自己挺厉害,挺胆大的!那么坦然的面对一切问题发生,偶尔在又急又躁中透露着对事件来临时的不安,这种思想来回波动在心里来回切换,别人是洞穿不了,也知晓不到!但心里清楚这起伏不定时的犹豫。就这样一个人孤单的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潮里!很渺小,渺小存在的身份就是路人甲或者某个路人乙!
那年我真的成长了很多,也领悟了很多!更多的是觉得我要从这个世界中消失,有点恐慌,似乎刚在社会上实践一下,就要匆忙的说再见,过多的时候想的是不甘心!
渴望看到新一天的太阳,又怕新的一天把我带到一个未知的地方,不知道余生还有多少个日子可以如履薄冰的挥霍,而我在跌跌撞撞中苦等着那个时刻的到来,已经做好了准备,甚至不悲不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