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院子里面来回转悠了一会,感觉很是无聊,怎么办呢,想了想,还是出去看看吧,走到吃饭聚集的根据地,放眼望去,清一色的娘子军,婶婶们,大娘们,奶奶们在刘焕叔家门口坐着。手里面要么是拿着针线活,要么是提一篮子花生在剥壳,总之手里都有活,男人们应该都是和父亲一样,去山上转转,去地里看看,运气好的话还真能守株待兔!
众人看到我的时候,感到格外的诧异。几个婶婶好奇的问着我什么时候回来了,我小声的回答后,便在婶婶们的旁边坐了下来。这时候虽然没有吃饭时的情绪高涨,但是还是在讨论着村里村外发生的琐碎事情。
没过多大一会儿,母亲便开始转移话题,摇身一变成了主讲员,但让我感到汗颜的是,母亲讲的不是邻里关系的事情,而是在讲男女之间那不可言说的秘密,当时我只有十六岁,对那种事情似懂非懂,母亲打开话题后,一圈的人都没有接话,可能是因为我一个小姑娘在旁边吧,要是平常估计只要说出来,下面必定是跟着起哄的,但是今天没有,我很知趣的站了起来,回家!转身离去的时候,听到大娘接着母亲的话题说起露骨的话语,听了让人瞬间脸红,母亲听后则是亢奋的加以补充。欢呼之声此起彼伏。我在想,幸亏我离开的早,不然那话听了太过于尴尬,有种无地自容加害羞的感觉。心想,母亲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事情呢?大娘与婶婶们随后起哄,后又大笑乱成一团,回家的步伐忍不住凌乱了,原来她们的世界里并没有固步自封,讨论敏感话题的时候都做到积极发言!在当时那么闭塞的农村里,她们也算是与时俱进!
回到院子里,无聊的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晒着太阳,时不时的还能听到那女人堆里传来的欢声笑语,虽然说的话已经模糊听不见,但是笑声还是阵阵的传来。十几只鸡儿在鞋面上走来走去,不一会儿,便开始使坏,在我的双脚周围撒下了“地雷”,我无暇顾及,做不到像父亲那样拿起一个木桩,然后偏离角度砸向它们,因为我怕我力度过猛,它们会瞬间变成碎块躺在锅里咕嘟冒泡。呆呆的看着太阳,想给它做个无声的交流,似乎也只有它和我一样,孤独的,孤独的没有伴,兴许是相隔太远的缘故,我的心事它洞察不到,只能用暖暖的阳光照在我身,最后看到眼睛发黑的时候,不得不低下头回避温暖的光芒,我的世界它兴许只是看到,不代表它走进我的心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往小院靠近,熟悉的歌声也越来越响亮,我知道母亲回来了,再热闹的话题总归也有结束的时候,母亲还是那副乐呵呵的样子,走到了院子里,看了我一眼后,本来满脸的喜悦瞬间垮了下来。看着小黄在她身边绕来绕去,母亲嫌弃的伸出脚踢了小黄一下,这下小黄乖乖的跑到了我的面前,似乎它的世界里也很清楚,只有谁是最怜悯它的。
母亲这时搬过来一张凳子,坐了我的面前,距离我昨天下午回来后,母亲和我近距离的在一起。
只见母亲抬头看了看天,过后长叹了一声说道“回来,回来,回来就舒服了吗?村子里也没有跟你年纪相仿的人,你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别人都是出去打工挣钱的,你呢,出去打工都没有地方,就在家里吃饱坐饿啊,你那些同学们都在省会打工,给别人刷盘子,你呢,就这么坐在家,听着婶婶们,大娘们说着那些下三流的话,你个姑娘家不害臊吗?好呆你舅舅家条件比较好,屁股还没有暖热就回来。在哪里干活不受气?我心一软让你回来了,回来了就这样,家还是穷家,傻坐着生不出钱来,有意思吗?”
我顿时蒙圈了,下三流的话,这话题不是母亲最先说的吗?别人跟着母亲来和的,这会母亲说是别人说。母亲的这一番话,说的我格外的震惊与不解,母亲当时也知道我在场,为何还要去说呢?那些不合时宜的话难道我想听吗?别的婶婶们,大娘们都可以保持沉默,但是母亲呢?就那么当着我的面肆无忌惮的说了起来?存心还是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