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在闲下来的时候,在东屋的办公桌前拨打着算盘,或者看着他的杂志,书籍。似乎家里的一切事务与他没有关系,偶尔会有几个电话打进来,舅舅会大声的给别人讲病情,什么时候来合适,药物怎么服用,等等,偶尔也会低下声音来,那时候要是舅妈在旁边,会悄悄的溜到卫生室的窗户下,竖起耳朵听,这是舅妈的一贯作风。这样夸张的动作惹得几个看护的男同志抿起嘴角微笑。舅妈还总结出一套理论。如果舅舅大声音的讲电话,不用说那必定是病号询问病情的,如果讲话声音很低,那不用说了,绝对是女病号打来的!舅妈将舅舅的脉号的是准准的,那时候自己还不明白舅舅说话的腔调为何时高时低,被舅妈这么一分析,瞬间如梦初醒。
舅舅其实是很有心机的,但是这种心机显然是太过于弱智。他以为这样的伎俩可以瞒得过舅妈,却不知舅妈敏锐的姿态会将舅舅面前的障碍扫除,任何异性人不怀好意的接触,到舅妈这里会被击碎或者破灭!
日子在继续啊,一个安静的夏日午后,衣服收好叠好后,便自己找事做,把外公院中小花园里的杂草拔除,将月季花的干枯花朵撇下,该修剪的修剪,当然这也是学着外公的样子搞的,这个花园耗费了外公的太多心血,经常看到他在里面浇水施肥,修剪枝条。我也在旁边看了很多次后,自己也学会了,也知道怎么弄了!
一个人在花园里面整理着,时间像是过的很慢很慢,忍不住抬头看了看时间,下午的三点钟,把拔出来的野草丢弃到门外的水塘里。这时候远处的一阵阵笑声吸引了我,眯着近视眼看去,在北边一位远房舅舅的家门口,有五个女孩子在那里玩耍,瞬间被她们欢闹的场面所吸引。自己在大门口痴痴的看,忘记了手上沾满了泥土,忘记了脚底上沾满的泥,就那么看着,羡慕着,那才是十六七岁该有的样子啊,她们手舞足蹈时欢快的样子,像是夏日盛开的荷花,粉嫩的花瓣在夏日的阳光下显得美丽至极。低下头冷静的审视自己时,平淡的日子里,除了忙碌就是忙碌,笑颜少之又少,快乐不知道在哪里?
温柔的风恰好吹拂在脸面上,我看出了她们真正的快乐,体会到了自己的难过。
只是几步之遥,她们生活在天上人间,在欢乐的海洋里尽情释放青春的美与自然。而我呢,在一个规矩森严的四合院里,穿着灰扑扑的衣服,干着最脏最累的活,一旦这样,便没完没了,更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我看到她们的快乐时光,可是我的消沉时光谁又在意?
那一刻,有一股热流在脸上蔓延,要花多少运气才能达到她们这般无忧无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