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致认为我应该是生活在封建社会中的一员,阴差阳错的拥有现代人的标签,思想被限制,生而有命却做不了主,就这样被命运的齿轮转到一个港口,开始暂时性的停留。
还没有开始熟悉环境,我已经恐惧舅妈冰冷的眼神,与阴阳怪气的腔调。这只是在一起几个小时我的所见,已经让我不寒而栗,后期生活在这里,我怎么可能活的开心?
母亲不会顾及这些,当我被舅舅舅妈接纳的时候,她的内心世界是兴奋的,没想到,强塞进来的还是给笑纳了!母亲沉浸在自己的胜利中,而我呢?
摸着被母亲打过的脸颊,轻轻的搓一搓,疼,还是很明显。
我真的没有想到,被拳打脚踢了十六年,身高与母亲一样高,还要冷不防的被母亲一个巴掌袭击。母亲的脾气还是没有改,一言不合还是会动手,而这次竟然在外婆家,就因为我回答慢了半拍,母亲就觉得我在与她抗争,所以,在十六岁的初春,为自己挣了一个耳光。
一切如梦,恍恍惚惚。
母亲把厨房收拾干净后,又一再的叮嘱我,该怎么怎么做,过后便到外公外婆屋里,跟他们说了一会儿话后,便准备离去。舅妈听到母亲发动摩托车,也象征性的出来送行。
外公和外婆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相反舅妈也是一脸的平淡。看着母亲坐在摩托车上,回转过头,我下意识的垂下头,不敢与母亲对视,我怕委屈绷不住,会大声的哭泣,更害怕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母亲再上来对我进行一番蹂躏。
长这么大,体会到母亲温柔的时候少之又少,今天就是例外,时不时的几句温柔话,会让我竖起耳朵仔细听,总感觉是出现幻觉,可是当母亲伪装的过于敷衍的时候,一记耳光响起,又回到了以前。
现实依旧是现实。只给你一秒的快感。过后又是在无助的世界里,去敏锐的感知身边的动静。一句大声的说话,有可能会让整个身子打颤。十六年的路程,就是这样颤颤巍巍的走来。本能的学会察言观色,但在观察的过程中,还有一个自保备选方案,那就是学会顺从。
母亲走了,把我一个人留下,外公外婆也走进了院中,有病人陆续登门看病,舅妈把小表弟丢给我之后去忙碌。门前,只有我和小表弟。还有病人停放在门前的车辆。
此刻,眼泪才得以缓缓的流下,风吹在脸上,右脸颊感受到火辣辣的疼。小表弟笨拙的伸出手,在我脸上胡乱的揉摸,那一刻,我抱着小表弟在门前来回的走动。想让风赶快把眼泪吹干,想让痛苦的心强大起来。
摩托车的声音最终消失在耳边,母亲自此从眼前消失,我多想母亲带我一起回去,就当是走了一次亲戚,可是,这不可能。当母亲心意已决的时候,我没有丝毫反驳的勇气,留,按照母亲的意愿留了下来,可是,心却飘向那个闭塞的村落,但是想法被母亲恶意的掐断,自此,以后生活的地方,就是这里。
眼泪还在默默的流着,风还在呼呼的刮着。
乍暖还寒,让初春的时节,格外的令人心伤,我来了,带着一身的寒冷与恐惧走过来。我留下,略带伤感的留下。
家乡的那座山,也只能去梦里追寻。
右脸颊的疼痛,也一直在持续。
自此一别,不知何时相见!而我无声的泪流,是对命运的呐喊,可是在内心世界的呐喊,谁人都听不见。只有自己洞悉到内心世界的堡垒一点点的崩塌,绝望就这样写在了心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