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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洁洁听了罗敷的质问,并不恼羞成怒,她不是不知道面前这女人是朝延皓的合法妻子,不是不知道朝延皓是瞒着她和自己交往的。
她身为周家大小姐,长的又漂亮,从小锦衣玉食、呼奴唤婢、前呼后拥,养的一身霸道性子,从来只有巴结她奉承她的,或者受不了她的脾气远离她的,只有朝延皓不一样,他长的十分帅气,或许她的众多追求者中他不是最好看的那个,然而却是最包容她的那个。
既不像那些为了她的钱愿意给她舔脚地男人,也不是故作清高对她不屑一顾的男人。
朝延皓性格说不出的温柔包容,无论她怎么闹腾,他都像一个兄长似的宠溺着她,陪着她,看着她,除了他,她在任何人身上都找不到那种海纳百川似的胸襟,那对自己无限宽容,永远笑着等自己玩够了再扑向他的怀抱,让她体会到从小
因为今天是罗敷请朝朗吃饭,所以朝朗没有开车过来,而是坐的罗敷的车。
罗敷坐在驾驶座上,深神色平静地发动车辆,坐在后排的朝朗见她身上毫无一丝受周洁洁话语影响的气息,深为奇怪,她竟然一点不在意?不生气吗?
虽然朝延皓的出轨有他的一份功劳,这也是罗敷报复他的原因,但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和朝延皓是校园走到婚纱,面对小三周洁洁的无理挑衅,她既然无动于衷吗?
在饭店时,她的冷静他以为是她强大的忍耐力在支撑,在伪装,可是这都道车上了,朝朗发现她不是装的,她是真的不在意,丝毫不受影响,这是一点不爱朝延皓了,还是哀莫大于心死所以破罐子破摔了?
如果她是这样的人,那么为什么在得知真相时,向来乖巧贤淑的她能够做出对自己的公公那样疯狂的事情来?
还是,这件事里,她唯独只恨始作俑者的他?
“你不恨周洁洁吗?”朝朗直接问她。
罗敷一边开车,一边回道:“我不恨她。”
“为什么?这件事虽然你怪我和延皓,但是周洁洁是小三,也是事实不是吗?”
“我不恨周洁洁,也不恨天下所有地小三。”
朝朗闻言,不由地丹凤眼微睁:“为什么?”
罗敷知道他当然惊讶自己这个观点,想必十个人就有九个人不认同她的观点,哪怕是那些和自己一样无辜被背叛的妻子们也都不会有她这样的想法,反而恨不得喝小三的血,吃小三的肉。
罗敷缓缓说道:“男人出轨,女人们往往第一反应是怒骂小三不要脸,骚狐狸精就知道勾引有夫之妇。只是她们不知道,牛不喝水岂能强摁头?”
“当然你可能要为男人们说话,说大多数男人都是好的,都是小三的错,是小三不择手段勾引,男人嘛,难免会把持不住,男人嘛哪有不贪腥的猫?男人嘛,只是犯了个男人都会犯的错。是不是世间的事只要加上‘难免、’‘只是’两字,就像拿到了免死金牌,大赦无罪了?男人们对自己总是如此包容,低道德低标准低要求,自己当自己的法官,还要倒打一耙裁定凡是咬住男人出轨不放的,都是不为了家庭和谐大局着想,不够爱他,不够爱孩子,就差说不够爱国了。”
“做妻子的气小三也没有错,但是小三是个女人,世上女人何其多,只要她男人身心不正,身边的任何女人都有可能是小三的潜在,她能防得了几个?打跑几个?而她男人却只有一个,与其与无数潜在小三对抗,不如要求她老公做个身正影正的好男人。所以我不恨周洁洁,因为朝延皓能够出轨她,也能出轨别的女人,即使他真爱周洁洁,从此为了她守身如玉,也改变不了他背叛婚姻的事实。”
“当然,他可能会说对我已经没有可爱情,但是人和动物的本质区别就是人有道德心和责任感,一段婚姻的维持并不是只靠爱情来维护,更多的是责任感,如果大家都因为不爱自己的伴侣了就能去出轨,那么结果干嘛?做炮友得了,好聚好散,一纸婚书如同契书,是对夫妻双方的行为道德责任约束,漠视它、不尊重它,不如做炮友。”
“当然了,这不代表朝延皓的出轨只是他一个人的原因和责任,出轨的是他,有错的是你们三人,我不恨周洁洁,却并不代表我后悔对爸爸您做的事呢。爸爸。”
朝朗听完儿媳妇罗敷的一番话,半天找不到话语,她是如此人间清醒。自己和儿子但成了一个演戏给她看的小丑了。
可是,既然她如此清醒,就不应该选了一条那么冲动那么不容于法理的报复手段。
可是,这样清醒冷静的她,为什么看起来有丝耀眼?自己在她面前反而有点自惭形秽?
不!不!不!一定是他的错觉!
他一定是给这心机深沉、心思细腻的女人黑绕进去了。
熟悉的烦闷感再次袭来,好像还加重了点?朝朗有些不适地松了松领带,不再说话,轻靠椅背,闭目养神,放空脑海里烦乱的思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