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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走进才发现,这个男人与塞尔斯是如此的相像,与她同样的蓝眼睛,只是色泽微微浅一点,仍是深邃而澄澈,听见他的声音丝毫不觉得惊讶,只是微微仰着下巴默默打量着他,连眼皮也不曾眨动,而那长及腰腹的银色的长发又为他增添上一抹淡淡的柔和。
“是你啊…..”他说道,抚摸着塞尔斯的额头,低头嗅着她身上的水果香气。
“你认得我?”厄休恩瞳孔紧缩,语气有着一丝急促,“不可能,我明明带了面具的。”
男人一如既往的淡然,面不改色的道:“只要我愿意,什么都能看见,看来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告诉我,我是谁。”
他若无其事的说道:”你是谁?你什么都不是。”
“那么,你又是谁?”厄休恩有一种直觉,就是知道这个男人什么都不会告诉他,他对自己有种莫名的敌意,他盯着男人浅蓝的眼睛和精致的五官,似要继续从中找出和塞尔斯相像之处。
“你觉得我应该是谁?”瑟兰因和颜悦色的说道。
厄休恩对男人和善的面孔感到恶心,一副高高在上的面孔,知道他的一切却不挑明,他期望着他能别再露出这样的表情,否则他还真控制不住自己的拳头。
他眉头深锁,根本不想回答这个男人的问题:“你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可你不应该抱着她。”
“或许你说的不错,但是她现在很虚弱,她需要靠着我。”
“那你也不能亲她。”
“你很介意我亲她吗?”瑟兰因的面孔渐渐冷酷起来,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笑容,“也对,只有亲密的夫妻或情人才会亲吻,不是吗?”
他紧抿着双唇,瞳孔直视着厄休恩,他不喜欢别人对他和塞尔斯指手画脚,尤其这个曾经对她不敬的厄休恩。
“你们是情人?”厄休恩不由睁大了眼睛,饥饿的胃部一阵翻搅,竟有种呕吐的欲望,他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不是。”瑟兰因冷冷的说道。
他又补上了一句:“我是她丈夫。”
厄休恩笑了,他总觉这个男人嘴里喷出来都是些屎,但自己却没有任何理由能够反驳他,不用猜也知道这个男人比之前那个少年还要强大,而自己真的是卑微到了脚底下,跟这个男人一比,连拿的出手的东西都没有,或许在塞尔斯看来,自己只有这张脸能比得过他。
但男人之间的胜负哪能靠脸来分出。
可他打心底里嫉恨他,仍是强力辩解,似乎在说服自己:“你们看起来不像夫妻,倒是像兄妹。”
“很多人都这样说。”他耸耸肩,不以为意。
厄休恩挑衅的看着他:“那你知道我和她什么关系吗?你的妻子有向你报告过我们之间的事吗?”
“我想即使她不说,我也猜到了一些,毕竟没人比我更了解塞尔斯了,她能和一个流浪汉有什么呢?不过是出于善意的施舍。”他神色平静的说道,“你失去了记忆,是她在帮你对吧,可是她的援助是有条件的,你也必须帮她。”
厄休恩艰难的点了点头。
“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失忆令人难受,但也能开始一段崭新的人生,换做是我,我一定不遗余力把握好眼前的一切,但我和塞尔斯都不会强迫你,逼迫你完成我们的心愿,你的决定那都是你的事,我们只是想找到真相,我想你也是,内心深处渴望知道自己到底是谁,或许等到最后,所有你和我们的难题都会迎刃而解。”他娓娓道来,声音似有种神奇的魔力,令人放下防备。
但这只是暂时的,很快他就看透了他,浑身上下透着伪善的柔和,他从骨子里面就不信任这个男人,他抱着塞尔斯只是想占她的便宜,但他依旧默不作声,紧闭双唇倾听他的讲话,展现他十足的耐心。
他突然就有一种想法,想告诉这个自称她丈夫的男人,他和塞尔斯已经上了床,不知他那寡淡的面孔是否会暴跳如雷。
“你们寻找的真相又是什么?”
“或许真相就藏在冥神的神庙里。”
瑟兰因找了亚德里安三百多年,几乎翻遍了大陆上的每一个地方,只有被冥神掩藏起来的亡灵之殿,那是他一辈子都到不了的地方,唯一能够打开它的,只有厄休恩。
塞尔斯恐怕也是和他有着相同的想法,只是她的运气太好了,莫名的撞上了失去记忆的黑暗之神。
可惜的是,爆发的神力没能摧毁掉厄休恩,这没什么,他还有其他办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他。
“你们恐怕高看了我。”
“不要妄自菲薄,更何况刚刚我已经决定了,和你们一起把这件事调查清楚,加上我的介入,想必你们做什么会轻松很多,塞尔斯也不用时时刻刻为你操心了。”
厄休恩听完他一席话,并不觉得有任何惊喜,反而一股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他看着眼前男人和蔼的表情,他细白优雅的脸上带着善意的笑意,充满魔力的蓝眸仿若陷阱,随时能捕捉到他想要的猎物,盯着他看的久了,就似 ', ' ')('
乎越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解他小时候的性格,看着他每走一步就换上一副新的面具活着,满口的谎言却说的一本正经,他喜欢操纵着别人,看着别人的灵魂臣服在他的脚下,就像他知道自己的一切,仍是愉悦的在背后操纵着他的意志。
厄休恩努力压抑着撕裂这个男人的冲动。
“那么既然你要加入我们,那你叫什么名字?”
“你可以称呼我的名字,瑟兰因。”
他那种柔和的目光看着自己,简直像在看一只听话无脑的蠢狗,厄休恩觉得自己快要吐了。
“那么现在,我得带着她去休息一下了。”他打横抱起塞尔斯,“冒昧问一下,你住在哪?”
厄休恩面无表情的指着泥土小道尽头的那家斑驳旅馆:“就在那。”
“你还有金币吗?请给我们开一间房,出来太急没有带金币。”他坦坦荡荡的说着,丝毫不为伸手要钱这种事觉得羞愧。
厄休恩沉默一会儿,把钥匙交到他手上:“你可以住顶楼这间。”
瑟兰因挑眉,轻轻问道:“那你呢?”
他没有搭话,朝着那家旅馆走去,恐怕他今晚真的要在牛棚和牛挤一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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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尔斯觉得自己被温暖的双臂环抱着,鼻息见萦绕着淡淡的香味,她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男人白皙干净的下巴,连胡渣都没有,黑魆魆的屋子里点着暗淡的蜡烛,借着昏暗的烛光,她看见一个漂亮的男人正睁着眼睛默默的看着她。
发生了什么?她脑子晕晕乎乎,似乎不记得之前的事了。
“你是王子吗?”塞尔斯问他,她能感受到他肌肤下炙热流动的血液,男人的怀抱格外宽厚有力,像是他的充满活力的血液流进了她的身体里,幸福在体内扩散,她的嗓子突然就痒了起来。
“我不是,但王子是我的堂弟。”
他的手放在她的额头上,柔声说道:”饿不饿?想不想喝点什么?我让人准备了橘子汁。”
塞尔斯现在不想吃东西,也不想喝水,她想抱着这个漂亮的男人,她似乎认识他,可是她想不起来,却无比贪恋着他身上传来的感觉,单单是这么抱着他,就觉得通体舒畅,他有着和她一样的头发眼睛,跟她一样漂亮,看起来就很好吃,乌罗安以前常常说她看起来像美味的蛋糕,只不过是最小的那块。
“我想吃你。”她诚实的说道。
“这可不行,你太虚弱了。”他轻轻笑道,连嘴里露出来的牙齿都那么好看,跟她的一模一样。
“你在怀疑我的能力吗?”塞尔斯又开始胡扯,“吃你这件事,就跟你脱衣服一样简单,只要你把衣服脱了,一切都水到渠成。”
“我当然不怀疑你,你一直都很棒。”他对她说道,声音在耳边回响,竟有种说不出的熟悉。
“那我可以摸摸你吗?”她蹭了蹭他的下巴,随后仰着头讨好似的看着他,目光里闪闪发亮。
男人可口又美味,令人忍不住含住他的双唇用力的嘬着,手指想抚弄他宽阔有力的胸膛,哪怕只有短短一分钟也好。
她的手被男人紧紧握住,他明显的踌躇不决,最后他深吸一口气,半开玩笑的说道:“不能摸我,除非你答应我明天就和我举行婚礼。”
“哦……”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随后欣喜的笑道,“那我亲你吧。”
她一下子就吻住了他的双唇,把他的惊慌失措给堵了回去。
结婚怎么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结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