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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织第二日便去了江侧妃的院子,还未进入院子便听见细碎的咳嗽声,每咳嗽一声便伴随着一声喘息,院子内有丫鬟的声音叹道:
“侧妃如今您受了寒,大夫说您不能见风,咱们回去吧。”
“我想晒晒太阳。”又是一阵咳嗽过后,才响起一道温婉的女声。
映织转进院子里的时候,院子里立着两位女子,其中一位三十来岁,衣着华贵,气质高雅如莲,必定是那位执掌中馈的江侧妃了。
江侧妃也是一怔,随后细细打量着她,眉眼弯成一轮新月,笑道:”想必是世子妃来了。”
映织上前施礼。
“快起来吧,一路舟车劳顿大可休息几天再来。”江侧妃亲自把她扶起来,“听说世子妃之前去瞧过了王妃,姐姐身体如何?”
“王妃一切安好。”映织微微低着头,只敢盯着江侧妃放在小腹前的手,这是一双很美的手,不同于王妃塞外女子的柔韧修长,而是白嫩纤细,柔弱无骨,倒是像江南的女子的手。
“哎,自从止纪逝世后,姐姐便一蹶不振,主动搬去了湖心岛。”江侧妃拉着她的手进了屋,吩咐丫鬟上了两杯清茶,“你尝尝,这都是江南的特产,听说世子妃也是江南人。”
“我娘是江南人,侧妃您是长辈,唤我阿织便好。”映织让冬儿把自己从京城带来的礼物交给江侧妃,“这是我从京城带来的一点心意,还请侧妃收下。”
江侧妃微微一笑,让侍女收下了:“你这孩子倒是有心了。”
她轻啜了一口茶,似是想到什么,问向映织:“阿织一个人来到淮北可有什么不习惯的?”
映织诚实的回道:“离了家乡偶尔会觉得孤独。”
“是了,我当年刚刚嫁过来时,也是如此,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个一儿半女。”她抿唇一笑,颇有几分苦涩的意味,脸上的愁容转瞬即逝,“看到你难免想到了当初的我,正巧我有个侄女从江南来看望我,阿织若是不嫌弃,可以让她进府多陪陪你。”
“表小姐不在府中暂住吗?”映织有些疑惑。
“自从陈侧妃一事后,王妃就下了命令,不许其他女子进入府中小住,我们这些人的亲戚也不可以。”
“啊?这是为何?”
她幽幽的望了映织一眼,眸里的意味似是深不可测的寒潭,却一脸平静的说道:“想来你也不知道这以前的事儿。”
映织点点头:“还请侧妃多多指点。”
她盯着映织看,沉吟了一下:“那都是十六年前的旧事了,陈侧妃的妹妹就进府看望她,在府里小住了三月,后来一次宴会上,止纪被推落了湖中,不幸身亡,后来查出是陈侧妃妹妹所为,起因不过是王妃训斥了她几句,说她的穿着有伤风化,她一时怀恨在心就对孩子下了毒手,却没想到湖会这般深。”
“止纪一死,王爷动怒,又牵扯出这其中缘由与陈侧妃有关,陈侧妃也动了手脚,那天晚上陈侧妃和她的儿子都死了,被大火烧死的。”
映织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江侧妃。
“王爷是塞外最大的部落的王,归顺朝廷后被赐岳姓,我和陈侧妃不过是朝廷赏赐的女人,远嫁来到塞外,生死自然由不得自己,更何况陈侧妃恃宠而骄,目中无人,仗着王爷的宠爱有这个下场也算是她的命了。”她淡淡的说道,似是见怪不怪。
映织突然就明白了,难怪江侧妃没有孩子,难怪淮北王会杀了陈侧妃和她的儿子,因为淮北不会允许朝廷的女人诞下他的子嗣。
“听说止纪死后,又过了两年才有的世子吗?”
“是啊,只不过世子刚一生下来便被抱走了送去寺庙养着,说是与王妃命格犯冲,养到十二岁才回来,听人说世子生下来就体弱,没想到在寺庙养了十几年年,身体倒是比平常的孩子健壮不少。”
“原来是这样……”映织心里有了一个猜测,既然世子不是真的岳止凛,但却是王爷的儿子,只有一个可能,他就是三年前那个落水的大儿子,岳止纪。
只是真正的岳止凛为什么会死?他不是淮北王的亲儿子吗?却死于非命,难道这也是淮北王默认了的吗?
还是岳止凛其实不是淮北王的儿子?
不能避免的疑问,为什么当年要谎称岳止纪落水已死?
映织心里一堆疑问,抓耳挠腮的想着,其实想破解男主线的剧情很简单,找系统用贡献值换就行了,可是男主线索太贵,她根本买不起,而且贡献值都被她拿去买药,哪还有剩余的,只有把这一切都憋在心里。
“多谢侧妃告知我这些事,我回去后会向世子禀明让表小姐进府来陪陪我。”
又和江侧妃寒暄了一会儿,她才起身告辞。
冬儿不忿的说道:“主子你为何答应她啊,她只字不提放权之事,还想把她家的小狐狸精安插在世子身边,这不是给你添堵吗?”
“既然她喜欢,就由着她去好了,我看啊,她也是走投无路,才想给世子塞女人,淮北王对朝廷派来的女人 ', ' ')('
不待见,她担心淮北王死后,世子会让她陪葬,只有找个能吹枕边风的女人,她才有活命的机会,
冬儿嘟着嘴,喋喋不休的说道:“反正我要看好那个表小姐,主子你什么都不管,万一她作妖呢,男人耳根子又软……”
“有你这个捉妖师在,这些妖怪哪里是你的对手。”
“主子你又取笑我!”
来到淮北这一个月里映织都在自己的院子里,平日里就在花园散散步,要么伏在岸上给安静雪写信,前几日她成亲了,本该是替她高兴的日子,可映织却闷闷不乐,也不知是在惋惜什么,她总觉得安静雪应该属于更好的男人,她不了解胶东王,只有系统给的那几句话描写,可是描写未必都是真实的,万一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万一他欺负安静雪呢?
万一他的姬妾欺负安静雪呢?
万一安静雪受了他母妃的委屈呢?
映织担心她,所以全写在了信上,写了十来页才停了笔。
把信收妥好,吩咐冬儿找匹快马去往京城。
这时,男主进来了,回到塞外后,他日日都去军营操练,人更黑更高大了,劲装包裹下的肌肉粗壮有力,而且身上总带着新鲜血液的味道,映织总在半夜惊醒的时候无意中对上他深邃冷然的眸子,那时他刚从军营回来,正在擦拭脸颊,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渣,他怔怔的望着映织,森冷的气息莫名令自己的背脊一僵,一身戎装还未卸下,穿着盔甲的他愈发像个浴血百战的将军了。
她问过一次为何这么晚回来,他只是淡淡的说道,有事耽搁了,便再也不提。
后面他索性不回来吵着她,好几日都歇在了军营,听说塞外又要打仗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男主递给她一把黑色的长弓:“玄铁打造的弓,本是我的弓,和我的长枪是同一材质,现在我送给你,喜欢吗?”
她抚摸着弓,弓身光滑沉重,隐隐散发着暗金的光泽,愣愣的说道:“喜欢,可你为何把自己的弓送给我?”
“这几天你都闷在房内,我也没时间陪你,你必定是想家了。”他抱着映织坐到椅子上,用嘴唇沿着她细嫩的脸蛋缓缓磨蹭。
“可是这是你的弓,你比我需要。”
“我需要弓,但只要是弓,对我来说都一样,阿织,我想把最好的给你。”手指穿过映织的长发,他低声道,“等我收复了羯贺部落,咱们天天都能在一起,到时候我带你去打猎,给你抓鱼吃。”
“要打仗了吗?”映织望着他刚毅的侧脸,心下难免对他多了几分担忧。
“为这一仗,我们已经准备了十年了,最迟一个月后,不用担心,一切有我。”他抓过她的手,放在心口,“你若是在府里无聊,想在城内看看都可以,我会派人保护你。”
“听说江侧妃有个侄女也是江南人,我可以把她接进府来陪我吗?”此时不说这个事,也不知要拖到何时。
男主抬起她的下巴盯着她,映织也不甘示弱的看他。
两人之间刚刚的温情转眼烟消云灭。
随后他轻蔑的冷哼一声,话语间带了几分怒气:“刚来淮北就迫不及待的想给我塞人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和家乡的人说说话。”她就是这个意思,她不想伺候这个男人,如果能有其他女人帮她分担丈夫的欲望,为什么不把握这个机会。
他拧着眉看着她良久,冷道:”如你所愿。”
然后他把映织从腿上拉了下来,拂袖而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