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振昌是被痛醒过来的,睁开迷蒙的双眸,只见赵荣正满脸焦急地守在炕边,这才发觉,自己已经躺在屋里的炕上。
大腹疼痛依旧,他感觉自己浑身好像被石磨盘碾过,腰腹仿佛从中截断,疼得他牙根直打颤,身下小穴里湿漉漉的,胀痛难耐,双腿被弯曲着打开到极致,这姿势……和从前在荣儿身下承欢时一样。
双手下意识地紧贴在大腹上,却发觉腹中骨肉的位置已经下移,张了嘴,声音沙哑到极致:“荣……荣儿,孩子……”赵振昌几乎表达不出自己心中所想。
赵荣满目皆是痛惜与心疼,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只牵起赵振昌一只手掌,紧紧地握着,好似在给他力量,这个时候,他根本无法追究此事的起因。
大腹连带着下身突兀地传来一阵收缩剧痛,比方才的疼痛剧烈百倍,赵振昌下意识地惨呼出声:“啊……好痛……”
见他这副样子,赵荣更是心疼,捏着衣袖替他拭去额上汗珠,终于开了口:“爹……忍一忍,等孩子……”说到这里,他仿佛再也说不下去,闭了眼深吸一口气,才继续说道,“等孩子落下,就不疼了……”
赵振昌强忍着剧痛,手里紧紧抓住腹顶衣物,沙哑的声音中满是颤抖:“告诉爹……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
赵荣再度闭了眼,嘴里说不出半句话,抖动的羽睫和握着赵振昌手掌那抑制不住颤抖的双手,却泄露了他的心绪。
赵振昌哪里还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咬了咬牙,将自己那两条大张着的粗壮大腿紧紧纠缠到一起,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让小穴闭合,孩子也就落不下来了。
赵荣却不舍他如此折磨自己,放下握住的手掌,双手搭在他膝盖上,用力将他死死并拢的双腿分开:“爹,别这样……孩子不落下来,您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虽然也心疼孩子,赵荣更心疼的,还是赵振昌,看着赵振昌身心都疼到极致,几乎要崩溃的模样,赵荣知道,自己此时必须坚强,爹需要他!
感觉自己的双腿被强硬掰开,身下小穴亦再度打开,赵振昌聚集起身上仅剩的力气,想要挣脱赵荣的钳制,嘴里喃喃道:“荣儿,不要……别这样对爹……”可他此时压根不剩多少力气,双腿自然合不拢。
李二根!李二根!
赵振昌心里对这个往日的兄弟,也是把他害到如此地步的人,恨得咬牙切齿,为何那人一句倾慕,就要害他没了孩子!
他和荣儿的骨血,坐胎至今已七月有余,两月前就会动了,天知道他是多么期待这孩子出生,延续赵家香火,如今,却全然没了指望……
赵荣不知赵振昌心中所想,抖着手往他淌血的小穴探去,毫不在意脏污般在里头轻轻按了按,抬头说道:“开四指了,爹再忍一忍,开到六指,孩子就能下来。”
七个多月的孩子已经快长成了,赵振昌如今的情况,和早产极为相似,可早产的孩子还能养活,他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孩子,却注定是个死胎……
此时,赵振昌突然感觉,下身好像被什么戳破了似的,“噗嗤”一下,原本流着血的小穴里猛地涌出更多液体,将本就敏感异常的小穴刺激得愈发胀痛,他下意识地收缩小穴,小穴却失了弹性似的,根本缩不起来。
这股失禁感伴随着大腹的再度收缩,让赵振昌疼得几乎窒息,下意识地张开嘴巴,仰面朝天大口喘气,好似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找到活着的感觉。
赵荣见此,惊呼道:“还未开到六指,怎么就破水了!”拉起他的手腕就要号脉,羊水流失过多,孩子真正落下来的时候,就更为艰难。
赵振昌已经说不出话来,浑身的感觉全部聚集在猛烈收缩的大腹和失禁一般的小穴上,那种一阵比上一阵更痛的崩溃感,再加上无法阻止孩子落下的绝望感,让他恨不得再次昏倒了事。
可现时身上的剧痛时刻刺激着他的感官,疼痛没有达到极致,便是想昏过去,也是奢望。
伴随着汹涌而出混合着血水的羊水,穴里终于开到六指,赵振昌早已使不上力也不想使力,孩子却还是自动地往他小穴里钻去。
看着他身下穴口那一堆羊水混合着血水的脏污,赵荣急道:“爹,您用些力气,等羊水流完了,孩子却还没有下来,您会受更多苦的。”
赵振昌只闭了眸子,侧过头去,抖动不止的双唇显示着他的心情,紧紧攥住身侧床单的双手,连指节都“嘎嘎”作响,几乎将手指拗断,他却丝毫感觉不到,指上再痛,也比不了他大腹和小穴以及……心里的痛楚。
赵振昌不用力,孩子往穴里下移了一点点,就卡住不动了,羊水还是在源源不断流出来,速度虽减慢了不少,可这样下去,终有流尽的一刻。
赵荣心里愈发焦急,他舍不得孩子,却更心疼赵振昌,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他一个转身,翻身下床,“噗通”一下跪在炕前,言语中满是恳求:“爹,荣儿求您,用力吧,孩子不落下来,您自己也会有危险的,荣儿刚没了孩子,您还想让荣儿再没了爹吗!求您 ', ' ')('
疼疼荣儿吧!”
见赵振昌依旧不动,赵荣咬咬牙,跪在炕前磕起头来,这头磕的一点也不含糊,额头重重砸向地面,带起“咚咚咚咚”的声响,只几下,就让他觉得有些晕眩,额上更是红肿一片。
赵振昌受不得赵荣这般哀求,终于软了心肠,眼角滑下两行热泪,抖着声音低低说道:“……好……好,荣儿莫要如此,爹……应你了……”于是勉强提起几分力气,憋着劲儿往下使力,卡在里头的孩子终于有了动静。
赵荣见他应了,急忙爬上炕去,跪在他大张的粗壮双腿间,将手掌按在他下移变形的大腹上,使了力气往下推,嘴里说道:“爹,深呼吸,用力。”
赵振昌既应了赵荣,便当真听他指挥,用尽全身力气往下使劲,本就胀痛的小穴仿佛被巨物推开,叫嚣着往外爬去,到了这个时候,赵振昌便是再想反悔也无法了。
配合着赵荣在腹上一下一下的推按,赵振昌只觉小穴胀开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宽度,他感觉自己那本就比不得女子尺寸的小穴,此时仿佛撕裂了一样,终于“啊”一下惨叫出声,穴里的巨物也在这个时候被娩出体外。
胎儿落下,果然是死胎,赵荣顾不得伤感,顺势拉着脐带,助他将胎盘娩出,又简单替他清理过下身,而后拿起一件旧衣衫,将死胎和胎盘一裹,转身就要出门处理。
赵振昌却哑着嗓子道:“慢……荣儿,让爹看一眼……孩子……”
赵荣身形一顿,只是摇头,死胎模样可怖,他不愿吓着爹。
赵振昌态度十分坚持,见赵荣不应,竟不顾小腹和穴里传来的阵阵空虚感,挣扎着想要起身。
赵荣拗不过他,终于将旧衣衫的衣角掀起几分,赵振昌只看了一眼,就抵不住身体和心里的双重疼痛,白眼一翻,昏死过去。
赵荣抢上前来替他把脉,知他只是身体并无大碍,昏睡过去只因一时受了刺激,加上小产太过疲惫,便捞起被子替他盖上,而后仍往屋外走去,脚步不停地跑到后山上,为无缘的孩子建起一个小小的墓。
做完这些,崩到极致的赵荣终于瘫软在地,大哭出声,痛苦而凄厉的哭声回荡在后山林中,给人一种头皮发麻、不寒而栗之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