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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清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概是半年前?那名看起来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外乡人,突然之间就闯入了这个一直以来都几乎与外界完全隔绝的小小山村。
在取得了当地政府的支持之后,那人随即便着手大张旗鼓地投资筑桥修路、兴办学校,又带来一大批极其年轻的志愿者投身各项基础建设工作。时至今日,这个风景幽美、地处偏僻的桃源村已经逐渐与外界连通,不少新鲜事物接连涌入,林殊对这些东西非常好奇,对于那名年轻人口中的大山外面的世界更是暗自向往。
不过,实在是碍于丈夫们的严厉看管,他并不敢将这份好奇的心情表露出来。
丈夫们并不喜欢那些外乡人。即使是性子最柔弱、最好说话的宋清涵,在他试探性问起外界情况的时候都会蹙起眉头,何况是其他人。而且,不仅是他们,整个村子里都充斥着一股隐隐的排外的气氛,若不是那些人是带着当地政府的批文来的,恐怕当初连村口都进不来。
更糟糕的是,他竟然被丈夫目睹自己跟外人拉拉扯扯的模样……
“老公……”
慌乱之中,他急忙打发走了那个年轻人,还没等他这一声讨好的“老公”完整说出口,就已经被沉下脸色的宋清涵扣着手腕往屋里拽。
啪嗒一声,宋清涵那柄寸步不离的油纸伞已经被他扔在了地上。日光直照下来,明明是不怎么热烈的光线,青年苍白的脸颊上却仍旧很快浮现起一层不健康的薄红。林殊知道他不经晒,身子骨也不甚强健,因而连挣扎都不敢,一路上都被拉拽得踉踉跄跄的,仓皇失措地试图解释着:“老公、老公你听我说,是那个人先来拉我的,他、他……找我说一些事……家里没其他人,我也不想出去的……唔!”
林殊一时没留神,脚下被门槛绊了一下,不由向前扑去。宋清涵下意识去接他,自己反倒被撞得一个趔趄,险些没摔倒。
“妈妈!”
林殊自己还没怎样,大宝已经先焦急地喊出了声。不过,等看清跟妈妈抱在一起的青年时,他的声音又一下子低了下去,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蚊子哼哼似的叫了一句“爸爸”。
小孩子的心思向来敏锐。即使是相对来说对自己态度最为温和的生父,大宝也能看出来对方那份根本无意隐藏的敷衍与冷淡,心里自然也不愿意与其亲近。
宋清涵只瞥了儿子一眼,淡声道:“你回去。”
大宝瘪了瘪嘴巴,有些不舍地去瞅林殊。他还没跟妈妈待够呢,爸爸就回来了。
男人现在自己都顾不过来了,见丈夫发话,纵使不愿,也还是赶忙去哄孩子,免得再惹丈夫生气:“宝宝,听爸爸的话,你先回自己屋里去。”
妈妈都这么说了,大宝没办法,只好不情不愿抱着弟弟往他们俩的房间里走,一步一回头,生怕妈妈再受欺负。
宋清涵原本是打算等大会结束后跟段容他们一道回来的,只是想到林殊一个人在家,不免有些不放心,辞了父母就从本家匆匆往回赶,一路上都没来得及歇息。林殊见他微微有些喘,立马扶着他坐下,又乖巧地倒了杯水递过去,“老公,你喝点水。”
宋清涵没有接,只是怔怔地盯着他看。
这么温顺懂事的妻子,竟然在自家门前就跟别的男人……
“……上次也是他,是不是?”
青年的神情几度变幻,心中五味陈杂,眼圈竟都有些发红。“殊殊,你骗我。”
“我、我没有……没有骗你啊,老公……”林殊硬着头皮回答,面色还算镇定,心里却渐渐升起了一丝惶急。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想必以后他是再不要想独自在家了,不过还好是宋清涵而不是其他人……
“段容……呵,是我错怪段容了。”宋清涵抓着他的胳膊,手指渐渐收紧,嗓音也沉了下去,“我居然还在他跟前维护你……”
“老公!”林殊也急了,结结巴巴地道,“你、你别这样……你听我跟你说呀……”
他实在是被吓到了。只有宋清涵了,只有宋清涵还肯怜惜他一些,平日其他人要玩什么过火的把戏时也只有宋清涵愿意替自己拦上一拦,如果连他都——
“老公……那个人他之前就来找过我几回……但、但那是因为他误会了,他以为我是……”
眼看着今天不拿出个说法来是蒙混不过去了,林殊心一横,一咬牙把那年轻人的事跟丈夫都倒了个干净,末了还不忘强调:“老公,你不信我了吗?我怎么、怎么可能跟他走?我都已经答应嫁给你……嫁给你们了,还有宝宝……”
还有宝宝。
原本只是打算说点好听的,可是话一出口,他自己反倒先怔住了,心神也不受控制地开始恍惚。
……要是他真的走了,那宝宝们该怎么办啊?宋清涵跟祁徽两人是两个宝宝的亲生父亲,但他却从未见过他们对宝宝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关心与爱意。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他们肯定不会再管宝宝的,可他难道能带着宝宝离开吗? ', ' ')('
离开这个自己自从出生到现在待了三十多年的村子,跟着一个陌生男人去往一个陌生的地方,还要带着两个宝宝……
林殊打了个冷颤,一种又沉闷、又坠涨的情绪逐渐在心底蔓延,沉重而冰冷,使得他一时间什么好听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不应该再想下去了……那种不好的、让人心生绝望的东西……
他勉强定了定神,稳住声线,讨好地往丈夫怀里坐,“老公,不生气了好不好?我真的没骗你。”
宋清涵身形文弱纤细,虽然身量不低,可细骨伶仃,皮肤是那种缺少血色的苍白,容貌又秀雅,像个纸扎的漂亮娃娃。林殊几乎要比他壮上一圈,肌肉又结实,因而根本不敢坐实,生怕把他坐坏了,便费力地将膝盖撑在他腿侧,身子略微后仰,用软颤的臀肉去蹭那紧绷的腿面。“老公……你走了这么多天,我好想你……”
青年别过头不去理会他,嘴唇抿得紧紧的,一声不吭。一双秀目微微低垂着,看不出什么异样神色,只是浓长睫毛受惊似的不住轻颤,彰示着他心中并非这般波澜不惊。林殊软声央求了他许久,腿都跪酸了,心里便不由生出几分委屈:“你也不疼我了吗?”
宋清涵一向是听不得他用这副受气小媳妇样的腔调说话的,好不容易才娶回家的小共妻,本来就该放在心尖上千娇百宠着的,偏偏段容坚持要使些雷霆手段,最后却把人吓得怕成这样……他有些不是滋味儿,那副唬人的冷戾架势便绷不住了,终于在林殊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后,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将他的身子往自己怀里揽:“不要哭,我……我也想你。”
“殊殊,我一直都相信你,你这么乖,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
林殊拼命点头,像是要以此留住丈夫的呵护与疼爱,声音都控制不住地打着颤:“嗯,我……我一定听老公的话……你不要告诉他们……”
“别再跟那个人见面了,什么时候都不行。”
“不、不见了……”
“别害怕,”宋清涵直起上身,将他抱得紧紧的,一下下地抚摸着他不停发抖的脊背以作安慰,“殊殊,宝贝……我不会不疼你的,不会伤害你的……”
宋清涵的语调实在是太过温柔,怀抱也太过温暖了,以至于林殊被他抓着手按在某个熟悉的硬挺之物上时,脑子都有点转不过来了。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在他柔声催促下将那根热得烫手的粗硬肉柱握住了,一边本能般撸动抚慰着,一边茫然地抬头去看宋清涵,半干的眼泪还缀在眼角,要掉不掉的,眼神满是困惑,“怎么……唔……”
屁股又被揉了。他只穿了一条紧窄贴身的短裤,那两团紧实弹软的臀肉便随着纤细十指的揉弄在轻薄布料下显出变形滚颤的形状来,算不上痛,只是酥痒难受,腰眼都酸了,林殊几乎没办法再维持跪坐的姿势,身子不住地往前倾,另有一种惊惶之感油然而生。他抽了抽鼻子,小心翼翼地跟丈夫打着商量:“老公,我用手……用嘴巴帮你好不好?下面还有点不舒服……”
青年不置可否,原本略显苍白的脸色慢慢变红了,显出一种深闺处子般的羞涩来。他似乎也对自己的行径感到不好意思,眼神躲闪,轻咳着为自己辩解:“对不起,殊殊,但你一直在我怀里哭……都说、都说让你别哭了……”
林殊的眼泪的确让他心疼不已。可是,那只是道德的一面的想法。他既想温柔地哄哄他,看着他在自己怀中露出信赖脆弱的一面……又想更过分地欺负他,让他更加大声地哭出来才好,把那张本来就懦弱可怜的脸蛋弄得乱七八糟,让他一边控制不住地抽噎一边向自己求饶……
这只是男人的劣根性而已。殊殊这么乖,这么听话,一定可以理解他、原谅他,对不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