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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深爱着妻子,林殊也不得不承认静华是个敏感、多疑、善变、无论如何也算不上温柔体贴的女人。但就是这样的妻子,在听他说想要搬家的时候,竟然连问都没有多问一句就答应了。
“正好我最近刚被调到总部,就在那附近找间房子吧,以后上下班也方便。”卸完妆的女人一边往脸上拍爽肤水一边从镜子里盯着丈夫混杂着心虚与愧疚的脸,语气十分平淡,“没事,也花不了多少钱,你不用担心。”
妻子的爽快表现使得本就良心不安的男人更加难受,他嗫嚅着说了句什么,静华没听清,转过头再问的时候却被男人一把抱住了。她愣了下,哑然失笑:“干什么?撒娇?”
林殊没说话,她却明白了什么似的,轻轻揽住丈夫宽阔的肩膀安慰:“是不是怪我前段时间太忙,一直没陪你?对不起啊宝贝,实在是抽不出空,等我忙完这阵子就能申请休假了,你想去哪儿玩?海南?巴厘岛?我会好好陪你的。”
不是的……不要向我道歉……林殊的内心完全被酸涩的苦汁浸透了,愧疚感犹如一块压在心头的巨石,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看着明明对发生过的一切都一无所知却耐心哄着自己的妻子,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明天,最晚也得是明天,他一定要跟柳司明彻底断绝来往。
女人垂下眼帘,指尖捻起丈夫垂在肩侧的一缕发丝,靠近嗅了嗅。
有点冷淡的、陌生的清香。混合在自己所熟悉的沐浴液的香气中,分外刺鼻。
的确该搬家了。这种糟糕的地方,差点带坏了她的宝贝。
林殊删除拉黑了柳司明的所有联系方式,之后他们就来到了妻子的公司总部所在的另一座城市。林殊心里其实还怀有一丝歉意,认为自己这种不告而别的方式像极了懦夫,但他那天真的被柳司明吓到了。对方要求他跟自己结婚,那种神情与语气绝不似作伪。林殊对于柳司明的恐惧之心尚未完全消除,更理解不了对方的执拗从何而来。可他当然不可能答应,更不可能离开妻子。他寄希望于柳司明也能如自己一般慢慢放下,所以不再接任何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也绝不通过任何来自陌生人的好友申请。渐渐的,那个美貌青年好像整个人都从他的生活里消失了,连一丝曾经存过过的痕迹也没有留下,于是他也就可以因此自欺欺人,仿佛之前的事情并不曾发生过。
后来,不过一年的时间,就是那场被幸存者称为末日的浩劫。
再后来,他侥幸进入了被认为是人类最后的希望的桃源,在今日,再次与柳司明相逢。
林殊的记性并不好,大脑也下意识地想要淡忘这段麻烦的记忆。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想起过柳司明了,可是在真正见到对方之后他才明白,自己根本没有忘记过这位青年。
心情再度变得沉甸甸的,故人重逢,他完全体会不到喜悦。青年弯下腰,伸手抚摸上他的脸颊。掌心冰冰凉凉的,带着细微的颤。柳司明死死地盯着他,声音古怪:“你还活着……你还活得好好的……我还以为那个传闻只是重名……”
林殊有点困惑:“什么传闻?”
柳司明面沉如水:“你不知道?”
“我……我不知道。”
“那我问你,”柳司明逼近了他,手下用力掐得他的脸颊肉有点痛,嗓音也又哑又颤,“你和那个章遥,你们是什么关系?”
林殊反应过来那个所谓的“传闻”是什么了,无非又是些无聊低级之人编排的俗艳秘闻,他难堪不已,咬着牙不说话。他其实也觉得自己当初做得有些绝情,可难道自己就非得乖乖忍受对方淫弄,和妻子离婚?这个人、这个人凭什么摆出一副捉奸的架势逼问他这种隐私的问题?不过是看他好欺负,习惯了将他捏扁揉圆,心里头也无甚尊重罢了……
柳司明目睹男人倔强不言、以沉默作为抵抗的模样,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不肯说?那我换个问题,你现在还是处女吗?有没有让别的男人操过你?”
“你、你够了!”林殊终于忍不住了,放在大腿上的双手也不由握拳,指甲都深深陷入了掌心肉之中。他实在羞愤难堪,脸颊都红成了一片。他一直以男性自居,就算下面多了个器官也从没觉得自己就是女人了,这个人却总是一口一个处女地叫他……
林殊深感受辱,站起来就要走。但马上就被柳司明拽住,身体也再次被拉了下来。柳司明并不多跟他废话,直接将他按在刚才那块石头上。林殊被硌得生疼,喉咙里不由自主发出一声痛叫。柳司明这时候根本无暇心疼,他急于求证,一把撕开了林殊的裤子,双手握住结实的大腿压向胸口,却看到了一副令他目眦欲裂的艳景:他之前不过是粗略看过一眼、用唇舌和手指蜻蜓点水地碰过几下却不舍得直接破瓜、决心等到新婚之夜再好好享用的娇嫩小肉屄,现在却如同一团被人干烂的红肉,肿胀得不成样子。从那道被肥嫩的外阴唇瓣挤成一条密缝的屄口顶端,隐约能窥见半颗鲜红欲滴、肿胀成樱桃大小的小肉珠,因着双腿被按向自己胸口的姿势,那条肉缝柔顺地向两侧分开,露出更深处幽红盈润的媚肉,正是一副被男人 ', ' ')('
奸得屄都合不上的骚贱模样。
再不用多说什么,事实已经明白无误地摆在眼前了。柳司明的神情渐渐狰狞起来,淡淡的青筋如游蛇一般浮现在脸颊与脖颈处白皙的肌肤之下,暴怒与痛色几乎要将这张芙蓉玉面化作从地狱里爬上来的修罗:“你这个贱人!不要脸的荡妇!”
林殊被他的脸色吓到了,浑身都哆嗦了一下。在被人强行撕开裤子露出私处的愤怒与羞耻之前,他最先感受到的还是从青年身上传来的、好像要将自己焚烧成灰的熊熊怒火。他不敢再挣扎,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胸脯不住地上下起伏着,他的嗓音颤得厉害:“柳、柳先生……”
柳司明猛地掐住了他的脖颈,双手用力地收紧。他的心中一片血红又一片死寂的漆黑,心神激荡之下,神志都有些恍惚了,眼神出现了一瞬间的迷离。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了末世之后自己偶然间遇到那个女人的场景,那个女人……那个合法拥有林殊、令他无数次嫉恨得发狂的女人,那个麻木无情地告诉自己林殊早就死了的女人……其实她和自己一样,他们都一样地可悲,一样被林殊、被这个冤孽,将人生搅弄得混乱不堪,变得面目狰狞形容可怖……
林殊奋力挣扎着想扯开柳司明的手,但那双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坚硬冷酷犹如一把铁钳,他根本撼动不了分毫。生理性的泪水不由自主地从他眼角流出,脸色也变成了僵硬的紫红。他费力地张大嘴唇,徒劳地大口呼吸,可是眼前已经因为缺氧而闪动起黑灰的光斑。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窒息而死的下一秒,柳司明却猛地松开了手。
令人绝望的窒息感停滞了好几秒,林殊才渐渐找回呼吸的感觉。他激烈地咳嗽起来,大量空气随着一呼一吸灌进他的喉咙,使得那里连同整个胸腔都火辣辣地作痛。他涕泪横流,十分狼狈,还没来得及感受重获新生的庆幸,柳司明又抱住他,将脸颊埋进他的胸膛,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林殊……”
林殊刚刚险些被他掐死,这下还没缓过来,心里惧怕不安,下意识要推开他,但腰身被青年有力的手臂箍得死紧,隐隐作痛。炽热的吐息喷在他的胸口,青年喃喃地道,口里念叨着些颠三倒四的话:“别怕,不要怕我……为什么要丢下我?我那么爱你……荡妇,刚一走就急着跟别的男人乱搞……操死你……”
林殊被明显神志不正常的青年吓得半死,脸上的眼泪根本擦不干净。他哽咽着,断断续续地道歉:“呜、我……我错了……对不起,柳先生,你不要这样……呜呜……”
他其实眼前还模糊着看不太清东西,突然听见从咫尺之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纤瘦的身影冲上前来,揪起柳司明的衣领就是毫不留情的一拳:“操!哪儿来的神经病!”
是秦骞。林殊惊呆了,泪珠都停在了眼尾欲坠不坠。他不知道秦骞怎么到后山来了,只能望着怒发冲冠、仿佛一头被挑衅的狼崽子的少年,什么话都不会说了。
柳司明挨了这一拳,反倒是渐渐恢复正常了,眼神也重新变得清明。他瞥了秦骞一眼,却直盯着林殊发问:“他是谁?”
“他、他……”林殊嘴唇张合了几下,不知道要怎么说,秦骞倒是很有自觉,宣誓领土主权似的大声宣布:“我是他男人!”
林殊的脸涨红了,忙低声喝止他:“你别胡说!”
柳司明这时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疯狂了,闻言只是嘲讽地哼笑了一声,面色冷如冰霜:“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林殊结结巴巴地为自己辩解了几句,但他内心深处还是惧怕柳司明的,因此并不敢说是什么反驳的话,只低下头去拢自己先前被撕坏的裤子。
秦骞敏锐地觉察到眼前这个长着张漂亮脸蛋的青年跟林殊的关系不一般,心里十分恼怒这骚货惯爱招蜂引蝶。他一边脱下外套扔到林殊腿上,一边示威似的朝柳司明扬了扬下巴,表现得蔑意十足:“你谁啊?我跟我老婆怎么样管你什么事?”
柳司明淡淡地笑了一下,只是声音冷得像从冰渣子里冻过:“小逼崽子一边玩儿去,少来掺和大人的事。”
秦骞本来就正是热血上头经不起激的年纪,他本身性格又火爆,听了这话焉有不怒之理,骂了句脏话就举着拳头扑了上去。柳司明当然不会惧他,两个人就这么如同争夺同一头雌兽的雄兽那样野蛮而激烈地厮打起来。两人都是异能者,身体素质非同一般,一场肉搏战打得极具暴力,不一会儿就不同程度地挂了彩。
林殊没兴趣看这两人跟斗兽场角斗似的场面,他整理好衣服,小小声说了句:“我先回去了……”
两个人都没听见,林殊只当自己尽到了告知的义务,疾步向来时的山路走了过去。
“老婆!林殊!靠,你上哪儿去?给我回来!”
他轻咬着嘴唇,全当作没听见,头也不回地下了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