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今晚我们就会在他常去的几个教堂的祷告和忏悔间里安装窃听终端,上帝会保佑我们的。”
“光指着上帝保佑可没用。”尼克站了起来说:“我会选择做二手准备,你们最多只有三天时间,如果没有有效信息,就用我的方法。”
尼克转身离开,迪诺摇了摇头,对旁边的乔纳森说:“我承认他确实很厉害,但头儿招募他的时候就没考虑过他这脾气有多得罪人吗?”
“他是个好的执法者。”乔纳森评价道。
尼克步履匆匆地穿过街道,在一家酒馆门口停了下来,侧倚在木门框上,用警惕的眼神打量着来往的人,在付钱买酒的时候,盯着酒馆老板的手指看了一眼。
他把零钱递过去,从手上接过酒瓶,在枪被从柜台底下掏出来的一瞬间,狠狠一酒瓶砸在老板的手腕上,夺过枪转头就跑。
不管后面传来的混乱声响,尼克脚步飞快,嗖的一声窜进最近的一个小巷子里,猛地一跳,跳上墙头之后又爬到了旁边二楼的阳台上,把一个坐着轮椅的老人吓了一跳。
“抱歉,女士。”尼克用德语说。
“你被追捕了吗?”老人问道,那边的窗户跳下去是个垃圾堆,她指了指另一边的窗户。
尼克把枪收到夹克里,对她点了点头,走到另一边的窗户上看了一眼,翻出去之后,准确无误地跳到了垃圾堆里,一群拿着枪的搜查者从他脑袋顶上跑过去了。
从垃圾堆里钻出来,尼克叹了口气,甩了甩手,又用手掸了掸夹克,脚步飞快的往一个方向走去。
把紧闭的大门打开,一个魁梧的身影矫健的窜了进去,走过陡峭的凹凸不平的楼梯间,尼克敲了敲房门,开门的是一个短发女人。
“又遇上他们了吗?”女人让开了地方让尼克进来,尼克把怀里的那把枪扔给了她说:“他们越来越肆无忌惮了,看来投降的时间会比我想象的还要早。”
“会早到什么时候?五个月后?六个月后?”
“不,我想大概还有三四个月了……”柏林不够大,红旗近在咫尺,尼克把外套脱了下来,扔进了洗手间里,他转头看向那个女人说:“琼斯,菲利克斯是不是需要一场手术?”
“你指的是他的心脏问题吗?”被称作琼斯的女人整理了一下耳边的头发说:“医生说他恐怕很难活过25岁,但现在也不是做手术的好时机。”
“我知道接下来几个月我们恐怕会很忙,没有精力去照顾一个病患,但一旦德国投降,我们恐怕需要立即撤离这里,而我们很难带走这个男孩。”
琼斯也表现得有些犹豫,她在房间中来回踱步并说:“你知道的,我们并不是真的他的父母,这一切都只是为了驻扎需要,没有上级的命令,我们不能做多余的事。”
“但你也不忍心,对吗?菲利克斯是个好孩子,他帮过我们的大忙,我们不能弃他于不顾。”
“你打算怎么做?”琼斯好像下定了决心,她说:“我在医院当护士的时候认识几个还不错的医生,但是菲利克斯是先天性心脏病,动手术最好的时机是1~2岁,但今年他已经11岁了,不是所有医生都有这样的技术,他们有无此把握,不会愿意惹麻烦。”
“我们最近盯上了一位医生。”尼克说:“安戴尔·席勒,曾经兰德维尔医院的主刀医生,也是最晚一批撤入市内的人。”
“海尼蒙德实验室幸存者谋杀案的嫌疑人?”琼斯深深的皱起了眉说:“当初是你说他嫌疑很大的,你不会想让他来给菲利克斯做手术吧?”
“如果我们离他太远,就只能看到他的伪装,只有离他足够近,才有可能看清他的真面目,不是吗?”
“你知道这有多么冒险。”琼斯的语调十分迟疑,她说:“现在药品短缺,医院里挤满了受伤的士兵,那帮疯子正在疯狂的搜寻城内躲藏的投降者,他们搜刮物资的脚步迟早会逼近这里。”
“那么这就是最好的时机。”尼克说:“躲藏在混乱的水塘当中的从来只有凶猛的鱼,而我们要看的不是它是否凶猛,而是它为谁咬人。”
“你认为是谁?”
“最好别是最坏的结果,尼克说,你知道我指的不是盖世太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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