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你做了什么?”席勒看着对面的洛基问道,现在周边只剩下了他们两个,因为斯塔克又去嘲笑斯特兰奇,斯特兰奇甩手就走,斯塔克也因为无趣而离开了。
“他没做什么。”洛基仍然有些神游天外,他说:“他没有变成一个残忍的疯子,只是变成了一个正常人。”
“他囚禁了你?”
“差不多吧。”洛基绞着手指说:“我在不断脱离他的掌控,而在某次我一如既往地做出一些出格的事之后,他软禁了我。”
“多久?”
“一千两百年。”洛基深吸了一口气说:“直到他当上了神王,那个时候的阿斯嘉德已经完全遗忘了我的存在。”
“只有他记得你。”
“是的,我知道这一点,但他也表现得好像完全遗忘了我。”洛基终于露出了一丝痛苦的表情,他说:“他并没有来看过我。”
“这对阿斯嘉德人来说不是长到完全无法忍耐的时间。”席勒想了想之后说:“或许相当于十年?”
“但他没有来看我。”洛基提高声调说:“从我们有记忆的那一刻开始就陪伴在对方的身旁,而这一次他在一千两百年间甚至没有来看过我一次,他简直是疯了!”
“疯了的是你才对。”席勒看着洛基的眼睛说:“你一直认为他会来,抱有希望才会痛苦。”
“他当然会。”洛基瞪大了眼睛说:“他不可能就此放弃我,这根本不合理!”
“他可能只是想给你一点小小的教训,也有可能是对你彻底失望,甚至更可能他忙于自己的神王大业,已经完全忘了你。”
“这不可能!”洛基的声音几乎吸引了旁边人的视线,他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并压低了声音说:“这完全是无稽之谈,我以前闯的祸可比这大多了。”
“但当你不再把他当做是引诱的主要目标的时候,你就应该料到锁链总有一天会松掉甚至断裂,如果你让他在意你,你就必须让他时时刻刻在意你,如果你松手,你就得接受他可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洛基吞了吞口水,突然盯着席勒的脸说:“你是谁?”
席勒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说:“一个和你很像,但做的比你更好的人。”
“你的失败归根结底是因为你投入了太多感情,这让你迷失自己,不再有自信自己是绝对的主体,一旦开始患得患失,不测试出一个答案绝不罢休。”
“就像你养了一条鱼,你每次喂食的时候它都会乖驯地亲吻你的手指,你认为你驯服了它,但又总是怀疑,于是某天你带着鱼缸来到了海边。”
“你把鱼倒进了大海,把食物捏在手里,认为只有在这种情况下它还会回来,你才是真正的驯服了它,但是它没有回来,它消失了。”
“或许它会回来一次两次,但总有一天它会消失,在你对自己是否驯服了它这事产生怀疑的一瞬间,结局就注定了。”
洛基看着席勒沉默不语,他在那张熟悉的脸上看到了陌生的灵魂,看起来简直比他邪恶千倍万倍。
“驯服鱼儿的从来不是你手里的食物或是你的手,不是你的殷勤和付出,而是困住它的鱼缸,是它没有选择的境地。”
“如果你们是兄弟三人,而不是兄弟二人,如果你哥哥有一个更像是他或更像是奥丁的兄弟,你认为他还会选你吗?”
“够了。”洛基死死地盯着他说:“没有这种可能,他只有我一个兄弟。”
“别这么激动。”席勒轻巧的说:“至少你还没有蠢到家,主体时间线上的托尔什么都不知道,你可以当做你之前失败的试探完全没发生过,继续和他兄友弟恭,粉饰太平。”
席勒把身体前倾,保持着笑容,用充满笑意的眼睛看着洛基,一字一顿的说:“你不会把鱼缸第二次带到海边的,对吧?”
洛基捏紧了拳头,指尖几乎要刺破手掌,然后张开颤抖的手,指尖紧紧地按着桌面。
“你在忍耐。”席勒依旧笑着说:“努力把内心中想这么做的魔鬼压抑下去,但我说了,当你产生怀疑的那一刻,结局就注定了。”
“不,不能这样。”洛基的表情完全的碎裂了,他把身体凑得更近说:“真的,托尔不会这么对我的。”
“你知道他会不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试,一次的成功也不会满足你,因为你总在想着之前的失败,总想让条件变得更苛刻来确保你的成功是真的成功了,但那只会让鱼更快地游回大海。”
洛基深吸一口气,撇开头用眼睛向上看,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盯着席勒说:“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是你让我去试的。”
“我只是纵容了你。”席勒笑着说:“没有提醒你可能出现的恶劣后果,但绝对称不上是教唆。”
“你想干什么?”
“最开始并没想干什么。”席勒想了想,似乎是在翻找自己的记忆,然后说:“哦,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你们全部都远离了我……”
席勒似乎不像是在回忆自己的事,而只是把另一个人的遭遇用第一人称说出来,他说:“有人开除了我,有人不再让我给他做治疗,有人甚至根本不见我了,还记得那次吗?”
洛基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我从某个渠道得知这个建议是你提出的。”席勒说:“是你和他们其中某个人说,或许这样做对我有益,然后才发生了后面的那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