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他有些庆幸自己做出了这个决定了。
蝙蝠侠从地狱归来之后,他就进行了深入的思考,他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的根本目的,那就是消灭罪犯。
而蝙蝠侠思想转变的关键在于,他认识到,消灭某个个体罪犯,是达不到这个目的的。
因为,犯罪本身是社会问题,哪怕是某些人激情杀人,究其本质,也是家庭和社会教育,未能使其有良好的自控能力。
虽然有人常说,不要什么事都怪社会,但是其实,每个生活在社会中的个体的人格塑造,就是社会的责任,他所犯的一切错误,要由他自己承担后果,但这不意味着,不可以从社会层面找出问题。
在学习了各种主义,经过了各种思想的斗争和锤炼之后,蝙蝠侠找到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既然犯罪其实不是个人选择,而是社会现象,那他就去努力解决,这个社会上可能存在的问题,从根源上杜绝犯罪。
在回到哥谭之后,蝙蝠侠已经将此付诸实践。
比如,在民生方面,积极开展建筑改造,来应对贫民窟恶劣的居住条件所产生的混乱,建设全市净水系统,减弱可能含有不明物质的雨水,对哥谭市民的影响。
教育方面,大力支持技术学校,同时,也从孩子帮开始,开展底层技术方向的义务教育,再把小课堂集合成大学校,进行系统性教育。
在就业方面,放宽韦恩集团技术工人的年龄门槛,不再纠结于程序正义,孩子们进厂干活,起码还能学到一些技术,跟着黑帮胡混,除了学的五毒俱全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同时,也配合市长罗伊,将他的东海岸各城市自救计划推行下去,从帝王城引入赌场,借鉴布鲁德海文的海滩和旅游业开发,和芝加哥合作,建立警察培训学校。
目前为止,这些计划开展的都很顺利,所以,布鲁斯才能有闲心,过来看席勒的热闹。
可是现在,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假如,他所有的计划都按照理想状态进行,最终的结果都很完美,整个世界变成了理想中的样子,所有人都过上了想要的生活,就能完全杜绝犯罪吗?
在今天之前,布鲁斯觉得,应该是能的。
虽然小偷小摸、财产侵占之类的犯罪,可能无法完全杜绝,但起码,可以杜绝杀人之类的恶性犯罪,而蝙蝠侠最恨的,恰恰就是杀人犯。
可在这个时刻,他意识到,答案可能是否定的。
因为,这个世界上,有一类人,是“天生杀人狂”。
他们生下来就与常人不同,他们的大脑可以接收到一种常人接收不到的信号,会因残害同类而感觉到快乐,对此感觉到上瘾,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从概率学上来讲这种人非常非常少,站在地球上,人口基数如此之大的情况下,就算再少,恐怕也有几万人分布在全球各地。
蝙蝠侠能阻止得了他们吗?
或许,当韦恩集团真的控制了全世界之后,蝙蝠侠的确可以靠严密的监控设备,把他们一个一个找出来,可问题是,他能阻止这类人出生吗?
所谓的大脑病变,只是一个比喻,这群人其实没有病理性的特征,基因也不存在问题,可以预见的是,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都不太可能有技术能看出,一个人生下来之后,是不是冷血。
就算蝙蝠侠的黑科技,让他能够判断出,哪个人生来冷漠又残忍,他也不可能因为这个理由,就不让一个婴儿出生,要是这样的话,脾气暴躁的人,是不是也不用生下来了?性格忧郁的人,是不是也不用生下来了?
而一个这样的人,从出生,到成长,到有杀人能力的十几年间,谁也没法判断,他是不是这样的人,也就没法早做预防。
谁也不知道,自己身边某个普通的小孩,会不会正盘算着,把邻居的头给剁下来。
思来想去,蝙蝠侠觉得,还是得依靠心理学。
既然没办法阻止这群人出现,并且要做好与他们斗争一生的准备,那最好还是把武器掌握在自己手里。
“所以,你来这里,到底是干嘛的?”席勒看着布鲁斯问道。
布鲁斯显得有些恍神,但很快,他重新集中了注意力,然后看向席勒,非常认真的说。
“我要走捷径。”
“.说人话。”
“我要回去写论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