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父母死后,我就没有一个自己的家,在寄宿学校的时候,我要和讨厌的人住在一个宿舍,好不容易离开了那个学校,也只能在外面租房子。
北极星用双手捂住额头,本能的挡住自己的表情,她说:我曾经因为能力爆发,而被房东赶出来过,半夜在纽约的街上流浪,我的能力能带给我的,就只有让我不要那么冷,以及让我可以不用像其他的流浪汉一样,必须抢占墙角,才能有个地方睡觉。
后来,我去了X战警,我承认,那里是一个风气很好的地方,所有人都对你笑脸相迎,哪怕偶尔有矛盾,X教授也会尽可能的调解,让双方都满意。
但我就是没办法待在那里,我就是……不能……你明白吗?待在那里的每分每秒,我都觉得很焦虑,和那里的每一个人说话,都让我觉得很痛苦。
再后来,我离开了X战警,所有人都不理解我,回到兄弟会之后,情况也并没有好转,我一点都不想看见埃里克,不想看见他那副表情……
再后来,变种人走出了地球,来到了仙女座星系,我们获得了一块非常漂亮的空岛,我开始幻想在那里有一个自己的家,一个温暖的房子,布置成我喜欢的样子……
北极星轻轻用手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说:;为了这个目标,我爱上了那份工作,尽管那也没什么特别的,甚至十分枯燥无聊。
有埃里克在,我根本不用干什么活,每天就是重复的搬运和拼接,我说我想要什么形状的建筑部件,埃里克说不行,不知道为什么不行,但总之就是不行。
北极星吸气都有些颤抖,她说:或许是觉得我太多事了,每天都有稀奇古怪的想法给他添乱,于是他就把我赶了回来。
我回到了自己以前租住的公寓里,然后他又跟了过来,我知道他想做什么,我知道他想痛斥我给他惹了麻烦,我不回学校读书,也不好好工作……
我真的希望,他消失在我的生命里,不要再出现了!北极星抿着嘴说:但他每次就这样闯进来,然后对我现在的生活一通指手画脚……
席勒看着北极星说:你觉得呆在X战警那边让你感觉到很痛苦,能说说为什么吗?
我不知道。北极星摇了摇头说:我只觉得那一切都很虚假,甚至为此而感到愤怒……
变种人的未来、我的未来,从我记事开始,我就在思考这些问题,和X战警里的人好像并不喜欢讨论这个话题,他们喜欢着眼于当下,觉得车到山前必有路。
但我知道,没有更多的路了,他们在麻痹自己、慢性死亡,我想提醒他们,可我不想做那个扫兴的人,如果他们觉得,在毁灭之前,也要做最后一个美梦,那就让他们去做吧。
你觉得你比他们清醒吗?席勒问。
我只是比他们有更多的体验。北极星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说:能进入到那个学校里的孩子,父母都还算疼爱他们,让他们去上学,就算父母要抛弃他们,X教授也会关心他们……
以至于他们没有发现,变种人的处境,就和我曾经的处境一样,我们可能随时会被赶出去,他们一直在想方设法把我们赶出去。
可我们中的许多人喊着,只要我们好好表现、讨好房东,就能够留下,也有人说,我们应该制定法律,既限制房东,也限制我们这些房客,还有人说,我们就是不搬走,谁能把我们怎么样……
席勒用笔尖轻轻敲了敲桌面说:你在这番话中,使用了你们和我们,你觉得变种人和人类其实是两种生物,对吗?
我知道,现在主流的论调是变种人是人类演化而来的,所以,我们应
该是一个种族……北极星摇了摇头说:但事实就是,我们既不一样,也不适合生活在一起。
可能这话很难听,但我真的已经受够了和蚂蚁生活在一起了,我不是在辱骂普通人,但你要我怎么控制力量,怎么集中精神,才能确保一丝力量都不会外泄?但凡只要有一丝力量失控,就会导致成千上百的普通人死亡。
难道我就应该天天什么也不干,关注自己的力量扩散,关注每一丝磁力的变动,来保护普通人的生命?否则就会被各种谩骂?
别说他们曾经得罪过我,就算没有,我也不可能过这样的生活!
好了,洛娜小姐,你不要激动。席勒安抚了一下北极星,然后说:我们把这分为两个问题来看,一方面是你对于你父亲的感情,另一方面是你对于变种人未来的忧虑。
我们先来看第一个问题,我们先忽略你的身世问题,只说你们现在的相处方式,据你刚才描述,万磁王埃里克一共对你说了两句话,你觉得这正常吗?
北极星盯着席勒。表情似乎在说这有什么不正常的?。
我的意思是,按照常人的标准来判断,父女久别重逢,应该是这样的场景吗?
我没把他当父亲,我看,他也没把我当女儿。北极星把头撇到了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