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哈了口气,原来欺负人也会让别人欺负到头上。
守夜的大监看我可怜的紧,凑过头来低声与我讲:“皇后娘娘莫要犯傻了,殿下这都子时还不走,是等着你与他讲点好话,哄哄他,夫妻哪有隔夜仇啊。”
大监话都讲到这个份上了,我自然懂得了其中的一些蹊跷。
我充耳不闻,哄他,我不曾做错过什么,我为什么要向他道歉。
这冰天雪地里我几乎要冻得失去知觉,转头却见阿令急得满头大汗跌跌撞撞的爬到了我的身旁,用她的一双手暖着我,轻轻道:“阿令在这里,公主不要害怕。”
“你要做什么——”我的话被打断,只听阿令冲门里的棠梨太夜喊道:“求殿下放过我家娘娘吧,那藏红花原是奴婢放进去的,是奴婢一时鬼迷了心窍,觉得贵妃不能排在我家娘娘前头怀上孩子!”
我瘫坐在雪地里,吼道:“阿令,你疯了,你在讲什么!”
此事绝不可能是阿令做的。
门咿呀一声开了,棠梨太夜穿着大氅居高临下的瞧着我,眼神复杂的看着我,冷声道:“皇后婢女阿令担下了这罪责,杖五十,皇后治下不严,禁足栖梧宫!”
此言一出,我顾不得膝处的疼痛,像一条狗一般扯住了棠梨太夜的衣角,哭喊道:“打不得五十杖,要死人的,求求你,求求你,殿下,我错了,凤凰求求你,放了阿令吧。”
纵观二十几年来,我头一次觉得父皇为我取得凤凰二字,竟然是如此恶心。
他抽走我手中的衣角,容我一人趴在冰冷的雪地上,像是死了一般。
阿令被几个内侍拖走了,我听见她说:“公主,别害怕。”
她不喊我娘娘,她唤我公主,就像从前一样,在燕国一样。
我不记得那夜我是如何回了宫中,但我知道,我再也见不到我的阿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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