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些年来作为残疾人的我一直活得极其艰难。
自从失去了左眼,逢年过节的亲戚聚会便再也没有我露面的机会。谁叫我爸和鹿林都是最爱体面的人。
自从失去了左眼,我便再也没得到过一份正式的工作。为了维持生计,我从家乡的小县城只身去了省会,可找工作仍是屡屡碰壁。我摇过奶茶、传过菜、做过宾馆和电影院的保洁,也在海底捞的后厨刷过盘子。所幸我生活俭省,社交不多,因此也慢慢有了些积蓄。
托我爸和鹿林的福,赵恒只被判了三年。甚至由于在狱中表现良好的缘故,实际上只坐了两年半。再过不到一个礼拜,他便要回去,同他那贤惠大度的爱妻团聚了。
爱妻当然是孟西。我还未出院的时候他们便迎来了自确认关系以来的第十次和好,甚至还同狱方进行协商,抢在赵恒正式服刑前便办妥了结婚登记。登记的视频至今还挂在赵父社交账号主页的置顶位置,标题也取得相当俏皮:《纯爱战士应声倒地》。
唯一使我感到宽慰的是,鹿林和小宁的婚事并没有成,反而在正式商定彩礼之后便蹊跷地就此告吹。非但如此,小宁还将他和我爸的联系方式一并拉黑,就连闹掰第二天鹿林试图买来安慰她的花,都被她原封不动地丢了出去。
鹿林对此的解释是:她嫌贫爱富,不要脸!
只有我知道,小宁在和鹿林分手的第二天,便注册了一个小号,悄悄加上了我。
多亏了有她在,这些年家这边的动向,我才能了如指掌。
现在,这出好戏的演员,眼看就要凑齐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