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已经完成仿制,并投入生产的上一款仿制药类似,这三种药物的专利保护也即将到期,其中M1还有一年零三个月,M2的保护期已经不足一年,M3还有一年半就不受专利保护了。
赵春明回到办公室,见郭鹏正聚精会神翻看手头的技术资料,他感到很诧异,“郭主任,你、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吗?”
郭鹏放下手头的资料,略显尴尬地说:“我没事,随便转转,就转到你这儿来了。”
“哦,你有什么吩咐吗?实验室没有事,现在大家都闲着,正好给他们找点活干。”
“哪有什么吩咐呀!跟他们一样,我现在也闲着。”郭鹏起身准备离开,往门口刚走了两步,又转身往桌上指了指,问道:“唉,这份资料是哪儿来的?”
因为当初接过这份资料时,方翰民有言在先,让他暂时不要对外声张,所以,赵春明只好敷衍道:“这、这是我托大学老师帮助查阅的。”
郭鹏是个相当机敏的人,这种谎话怎么骗得了他?把方翰民对他的态度和赵春明桌上这份资料联系起来,根据他对方翰民的了解,他认为在第一款仿制药完成开发后,方翰民不可能让技术中心的人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也许早就准备了下一项科研课题,只是他被蒙在鼓里,赵春明手头这份技术资料,说不定就是方翰民为技术中心制定的下一步科研计划。
但是,郭鹏作为常务副主任,技术中心事实上的一把手,方翰民为什么不把这么重要的技术资料交给他呢?联系到方翰民的冷漠态度,他意识到方翰民对自己已经产生了信任危机。
带着复杂的心情从试验二组出来,回到自己办公室,郭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种深深的失落感油然而生。
回想这几年的工作,郭鹏自认为尽职尽责,如果就此失去方翰民的信任,他心有不甘,本想去厂长办公室找方翰民问个究竟,但是,自己做了什么,即使方翰民没有抓住把柄,难道郭鹏自己不是心知肚明?
此后一段时间,虽然方翰民到技术中心来过几次,但跟郭鹏没有任何交流,厂里召开中层干部会议,即使郭鹏坐在前面几排,方翰民对他也视而不见。总之,跟以前相比,方翰民对郭鹏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现在就差没有正式发文免去他技术中心常务副主任的职务了。
自从方翰民把三种即将到期的专利药物资料交给赵春明,并叮嘱他不要外传,赵春明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但他守口如瓶,对外从不多说一个字。
技术中心其他员工起初并没在意,时间稍长一点,有些人就发现情况不对,以往,即使没有试验课题,方厂长隔三岔五也要跟郭主任交流工作,现在,两人见面都几乎不说话,出现这样的反差,职工们免不了在背后议论纷纷,有人甚至向郭鹏投去异样的目光。
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作,郭鹏如坐针毡,他实在难以忍受这种煎熬,晚上八点多,他在家里拨通了方圆公司副总老张的宅电,郭鹏在电话中谈到他现在的处境,并询问方圆公司的仿制药项目进展到何种程度了。
在郭鹏的帮助下,方圆公司虽然在实验室打通了工艺流程,并成功制作出仿制药样品,但要实现工业化生产,还要经过设计建设阶段,等到他们的同款仿制药推向医药市场的时候,红星制药厂和两家合作单位的产品,已经在医药市场站稳了脚跟,作为后来者,要想在激烈的竞争中分得一杯羹,谈何容易?
为了开发这款仿制药,方圆公司不仅从郭鹏手头私下购买了有关技术,还投入了大笔资金建设生产装置,产品出来后,却面临市场困境,为了尽快打开市场,张总正想问计于郭鹏,向他讨教红星制药厂的市场开发经验。
郭鹏不懂产品营销,在市场开拓方面给不了老张什么建议,但他知道医药产品要想进入市场,首先要得到临床医生的认可,而临床医生最为看重的是临床数据,对于仿制药品,还有个“一致性评价”,只有把这些工作做好了,才有资格参与市场竞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