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一色的男孩排成两列,身穿统一的奴隶衣着,整齐的低头跪在大厅中央——东半岛的调教大楼。
忘忧岛分为西半岛、东半岛和中岛,西半岛是客人们的娱乐区,中岛是办公区,而东半岛则是培养新人奴隶送往西半岛去服务客人和拍卖的调教圣地。
进了岛的奴隶除非被拍卖出去或者被来岛的客人看中买走,否则终身无法离岛。这座孤岛四面环海,海域远处按了电网,奴隶就算会游泳,体力好,也完全不可能逃的出去。岛屿在陆地上设立了岸口和停机坪,专门接送往来贵宾,客人无法自行登岛。
这些新入岛的男孩从十八岁到二十五岁不等,年龄各有差异,今天是这一批新人进岛满一月的日子,意味着他们要离开学了一个月基本规矩的初训楼,被这东半岛的调教师们按资质划到A~D四个调教区中。
叶冉站在队列中间,短短一个月,他已经见过人类最淫靡、放荡不羁的场面。从当年不愿嫁给政界的油腻官员而退学逃了三年,到现在被亲爹抓到卖进忘忧岛用来挽救濒临破产的公司,他早已对那点几乎不存在的亲情不抱希望,既然来了这里,恐怕只有死亡才是解脱。
“白涵大人,都到齐了。”
“开始吧。”
男人冰冷且没什么感情的声音从上首传来,叶冉猛地抬头。
四目相对,男人愣了一瞬,很快,便将视线从他身上挪开。
身后教习员的鞭子抽上叶冉的脊背,呵斥道:“低头!”
“唔!”
叶冉轻呼,突如其来的鞭子使他重心不稳,向前扑倒,用手撑住地面,才勉强跪直,还快速瞟了一眼傅言琛冷漠的侧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红痕透过轻薄的纱衣从脊背透出,教习员又甩了两三鞭子才停手。
三年了,他该不记得自己了吧。若记着,怕也只剩下记恨了。
大一那年他和研一的学长傅言琛谈了一场人尽皆知的恋爱,彼时他们青春张扬,肆意热恋,然而在最美好的时候,叶冉一纸分手信,退学消失,将傅言琛的满腔爱意化为灰烬。
原以为再也不会见面的人,此刻却掌握着他身体的生杀大权,变成了忘忧岛的调教师白涵。叶冉本已经对做奴隶这事麻木不仁,自我麻痹,却在见到傅言琛后,又让他再难自控。
白涵大人……在初训楼的一个月常听人们提起,他是东半岛的负责人,也是A区的总调教师,忘忧岛的股东之一。经他之手调教出的奴隶都是极品,不过近两年不怎么亲自上手了,在A区布置下调教任务,由二级调教师和他的助理调教师完成。
恋爱时,他只知道傅言琛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因着两人还没来得及上床,叶冉就退学逃跑了,自然不会知道傅言琛还有这方面爱好。
“——啊!”更痛的鞭子落下,叶冉叫声也比先前高了些,
“1059号!到你了发什么呆?!”教习员心绪不佳,鞭子甩的也狠厉,埋怨叶冉关键时候掉链子,白涵大人又要怪罪初训楼教人不精了。
叶冉被疼痛拉回现实,进了岛的奴隶都会从社会上抹除一切痕迹,在初训楼他们只有编号,今天分区,才是他们赐名的日子。
五人一组,其他四人已经爬到了前面,叶冉挨了鞭子才爬过去,再次跪直。
A、B、C、D四个区的主管都坐在上面,对奴隶挑挑拣拣,傅言琛却突然起身,一步步走到叶冉面前,声音轻佻:“1059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叶冉的声音都在发颤,旁人还以为他是害怕,只有他自己明白,进了忘忧岛后这颗一心求死的心,在见到傅言琛的一刹那,燃起了活下去的念头。
男人带着皮革手套的手摸上他后背泛着血点子的鞭痕,“疼吗?”
酥麻的触感蔓延开来,耳熟的声音近在咫尺,叶冉点了点头,眼眶湿润,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料下一瞬,那摸着后背的手扬手便是一耳光,叶冉毫无防备,被打的歪向一侧,熟悉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却冷冰冰的:“初训楼是怎么教的?一点规矩没有!”
听及此,教习员气愤不已,又要挥鞭抽下去,被傅言琛凌厉的眼神制止。
泪水滑出眼眶,胸口好似万箭穿心的疼,几乎是瞬间,他就能确定傅言琛早已认出自己,但已经不是昔日那个会对他百般宠爱的人了……也怪自己,不辞而别的甩了那样一个骄傲的人,无疑是当众给了傅言琛一耳光,践踏着他的感情。
他再次跪直身体,侧脸泛红,声音已经染上哭腔:“回先生,奴隶疼。”
皮质的手套轻抚男孩脸颊,温柔的拭去泪痕,随即捏住他的下巴,迫使叶冉抬头。羽扇般的长睫毛忽闪着向下看,掩盖了叶冉眼底凌乱的情绪。
片刻后,傅言琛轻嗤一声:“哭起来,倒是我见犹怜。”
在他的记忆里,叶冉没那么爱哭,总是坚强的像个小太阳,整天围着他转,笑的时候会露出的一对小虎牙,可爱的很。
B区的主管代号祭司,笑起来又邪又渗人:“可惜哭错人了,白涵是岛上出了名的冷血无情,不如来我B区好好学学,这么会哭,以后去了西半岛不愁没人疼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冉不指望傅言琛能心疼他,只求他别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岛上不管他,听到祭司这般说,叶冉慌张抬眼,乞求的看向傅言琛,眼眶氤氲。
傅言琛松开钳制叶冉的手,压下心中莫名窜出来的措乱,没理祭司,转身坐回去,对身旁的助理调教师顾清说道:“进A区,赐名——叶冉。”
原本熟悉了1059号这个奴隶身份,傅言琛的赐名让他再次痛苦不堪。
越想忘掉自己是谁,便越要认清自己是谁。
曾经的叶冉是傅言琛的恋人,而现在……是他要调教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