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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微完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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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吴氏坐在屋内,手持巾帕拭泪,诉说自己操持裴家家务的辛苦与心酸,说到伤心处,又不禁泪如雨下。

裴起有些烦躁的看着她,却不好说什麽。他只想着要如何安抚吴氏,才能封住她的口。

而南溪披着外衣,低着头坐在一旁,有些窘迫与难堪,像这样被旁人撞破情事,已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被师父赶下山,这一次不知道又是什麽。

裴旺看着南溪的表情,似乎想安慰几句,但总感觉现在不是时候。

吴氏总算哭诉完了,目光不善地看着南溪,看他这般妖精的长相,又想起他那怪异的身子,不禁还是有些害怕。但她想,天大地大的,当初丢弃儿的地方与家里隔了千里远,哪能这麽巧就碰上了呢。她试探性的问:“南公子家住何方?父母是谁?”

“我……”南溪看向吴氏,犹豫一会还是诚实道:“不知父母是谁。”

吴氏追问道:“这话如何说?”

“我出生之後就被丢弃,被好心人收养。”

吴氏的手隐约有些颤抖,但表面上不显露出来,“你可还记得,你被丢在哪个地方?”

“吴娘子!”裴起以为吴氏是故意要欺负南溪,吼了一句:“别太过份了。”

“我这不是……”吴氏也急了,随口胡诌一句话出来:“想帮老爷你收拾善後吗?也得向他家里人交代。”

裴起闭口不说了。要是说南溪是自己从小倌馆赎回来的,恐怕她会发更大的火。

南溪知道裴起是有意不提小倌馆的事,只得自己接话,他说出了寺院的地点,以及周围的环境描述,却故意不说名字,就是怕他们知道自己曾在寺院待过,是个和尚。

但吴氏根本无法想这麽多了,因为南溪描述的地点,正是他与裴起弃子的地方。就算她不想相信,但南溪异於常人的身子这一点怎麽样都是个铁证。吴氏害怕的连声音都在颤抖,“你……今年几岁了?”

“十九。”

吴氏摔了杯子,整个人突然变得失魂落魄的,口中低喃道:“报应,真是报应……”

“怎麽了?这是……”裴起不明所以,也知道吴氏的反应不太正常。

“老爷,你还记得我在怀裴兴之前,还有一子吗?”

裴起听吴氏这麽说,自己也想起来了。他震惊地看向南溪,却是对着吴氏说话的,“你……你是说南溪是……?”

吴氏点了点头。

裴家父子把自己儿子与手足当成男宠,这真是裴家一件天大的丑闻。

裴起与裴旺震惊过头,反而不知道该说什麽了。两人意气风发地来,最後却魂不守舍的离开,连南溪也不敢多看一眼。而吴氏看了南溪一眼,像是心中有愧,但也不敢多看,匆匆的跟在裴起身後。

反倒是南溪知道自己的身世,并没有太过震惊。人伦常理的观念於他太过淡薄了,有等於没有一样,远不如破戒来得严重。

如果裴家父子曾留意的话,会发现南溪虽然乖巧听话,却连一个喜欢都没有对他们吐露过。

他心静如水,甚至仍照旧坐在案前,提笔默写心经。

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

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

无就是空。

他早已没什麽可在意的了。

裴起烦躁的厅中在踱步,他不知道怎麽会这样,他竟然玩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想起他在床上对南溪说过的那些话、做过的那些事,简直羞愧得无地自容。

裴起虽然不是好人,却极重视伦理纲常。他生长在大家庭中,从小就耳濡目染,观念早已根深蒂固。当初弃子虽然是不得已的做法,但也是为了裴家血脉的延续,否则,自己的嫡长子是这样的身子,将来还不知是否能娶妻,怎能服众?裴家家主之位早就轮不到自己了。

他烦恼不出个所以然来,今後更不知道该怎麽面对南溪。而现在就算知道南溪是自己的儿子,也不能让他入裴家族谱,让後辈耻笑。

吴氏也是六神无主,如今南溪既已回来,断不能再像从前那样轻易抛弃了,“老爷,你打算怎麽办?”

裴起叹了一口气,道:“就养着他吧。”

吴氏以为裴起还有那种心思,连忙问道:“你还去找他吗?”

裴起拂了拂袖,“不去了。”

从前是不知道,但如今对着自己的亲生儿子,他是怎麽样也做不来了。

吴氏似乎松了一口气。这事不能闹大,但事关女人的颜面,她也不好问裴起是不是喜好男风。经过这次的事之後,她暗暗警惕自己,从今往後要更留神、更防着外人点。

如今既然吴氏已知情,裴起也不再偷偷摸摸的了。他心想补偿这个孩子也好,便派人把好东西与新鲜吃食往南溪那里送去。

吴氏看过目录,也没有说什麽。她现在只担心裴起送着送着就心软了,又忍不住去探望他,做那些有违 ', ' ')('

常伦的龌龊事。

车夫让仆从把东西往车内放,马车内装了满满一车好东西,都是要送去给南溪的。他见东西搬得差不多了,便启程出发。

而在不远处,有两人远远的看着这一幕,跟了上去。

南溪见只有东西来,而人未到,也大概知道裴起的打算了。他没有任何责怪之意,只感叹天地之大,究竟还有哪里能容得下自己。

仆从把东西搬进屋里之後就走了。

南溪闲来无事,便开始清点那些东西,他背对着门口,完全不知道身後有两人靠近。直至斜长的影子映在地上,他才惊觉屋内有人。他回头一看,却看是两张熟悉的面孔,“大师兄,二师兄……”

如果不是这熟悉的声音,行云与宁和恐怕还认不太出来。南溪现在的变化很大,他还俗後留长头发,穿着精致的衣服,变得更加动人。

行云见他现在过得好,也有些犹豫不决,但还是说:“南阳,我们来接你回去。”

南溪顿了顿,说道:“但是师……住持不允许的吧。”

宁和接着说:“师父已经圆寂了。”

“怎麽会……”

行云说:“你别怪师父,他当初已知时日不多,隐瞒自己身患重病的事。他本是想在我与宁和当中选一个,但出了这种事,他需要服众,所以才迫不得已把你赶了出去。师父知道你待在寺中行事不便,但寺院有寺院的规定,他无法为你破例,他只是觉得让你还俗,你会过得比较好。”

南溪摇了摇头,“我不怪他。但也不必因为此事而特地来接我回去,这不合规矩。”

“不是这样……”行云否决,却不知道该怎麽说。

宁和接了下去,“大师兄太过优柔寡断,而我则不通人情事故,我们俩无法互相配合。而无论选谁,师父都放心不下。所以师父的意思,其实是想让你来当住持。”

南溪更不明白了,“为什麽?”

“他认为只有你才能同时制住我们两人,正如刀与鞘的关系。”宁和平静说道:“这是他在临终前嘱咐我们的事,要我们务必来找你问清楚。若你不想,也不强求。”

南溪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扯开话题道:“路途遥远,你们是怎麽找到这的?”

行云回答:“我们找到小倌馆,再找到裴家,跟着马车一路过来的。”

“那你们也应该知道,我这样的身子,早就污秽不堪了。”

行云没有回覆,而宁和却看见南溪案上默写的心经字帖,只说:“身是皮囊,只是外物。唯有心不动摇,才是真正的虔诚。”

宁和又说:“南阳,你从来没有忘记过,是吧。”

南溪叹了一口气,没有回应宁和的话,只道:“天色已晚,你们暂且在这歇下吧。”

行云与宁和都没有推辞,他们风尘仆仆而来,身上已是一身沙。两人到浴池沐浴过後,才换南溪去。

南溪沐浴回来後,头发还滴着水,浸透了底下的白色衣衫,里头的缠胸若隐若现。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穿着,面对两位师兄也不觉得有什麽好避讳的。

裴起给南溪住的屋子虽大,但没有其他客房,因为这本来就是给南溪独居用的,所以卧房特别大,床铺也够大。

等到就寝时,南溪才想到这个问题,“我是不是,应该跟你们分开睡比较好?”

“不用。”宁和按着他的肩头,让他往床上走去。

行云灭了桌上的灯,也朝床铺走来。

今晚的月亮又圆又大,照亮了屋子,也照出了三人之间的旖旎暧昧。

南溪睡在两人中间,也不知道谁先开始的,身影突然就纠缠在一起。

行云扳过他的头来亲吻,腰间的系带已被拉开,宁和的手探了进去,摸上他的胸前。

南溪呻吟一声,在唇与唇的间隙之间说道:“师兄,不可以……”

两位师兄都没有听他的话,一同合作扯开他的缠胸,褪下他的亵裤,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们才会配合无间。

南溪的双手都被压在身侧,双腿被拉开,身子完全裸露出来,两个私穴被手指入侵,搅出久违的淫靡水声。

“呜、不行……”南溪扭着身子,脸颊已经染上红晕。他的身子变得比以往更加敏感,只要被摸就软得像水一样,“师兄……”

两人合作把南溪抱了起来,让南溪坐在他们的双腿之间磨蹭。他的下头已经出了水,把两根阳物弄得湿漉漉的,看起来淫荡的要命。

“南阳,别怕,不碍事的。”行云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後,就直接撞了进去。

“呜嗯……”南溪承受了大师兄的东西後,紧接着身後的宁和也跟着进来。

两人一前一後的操弄着南溪的两个小穴,撞得他发出更动听的声音,“慢点、呜太快了……”

南溪的手攀着行云的肩,像抓住浮木一样,乌黑的长发随着上下顶弄的动作左右晃动。行云与宁和各执一段,在手中紧紧拽着。

他们从床上做到窗 ', ' ')('

前,让南溪的身子承受月光的照拂。他在月下看起来就像是谪仙,美好的令人不敢想像。

行云与宁和不再迷惘,因为南溪就是他们的佛,是他们皈依的对象。

若没有南溪,回不回去寺院也不重要了。

两人没有太过折腾南溪,只做了一回就把他抱回床上睡了。

南溪的睡容十分安详,连皱一下眉头也没有,彷佛心无罣碍。他从以前开始就这样,什麽事都会上心,却又什麽都不烦恼。他才是那个真正通透之人。

意料之外的是,隔日睡醒之後,南溪便说要与他们回去寺院。

两人皆问他为什麽。

南溪却只说,他的尘缘已了。他已经见过自己的家人了,此生再无牵挂。

於是南溪又变回了南阳。

南阳临走时,留下了一封书信,这封书信直至三天後才被人发现。

而裴起自南溪走後,便夜夜开始做春梦,梦的全是南溪躺在自己身下的身影,他的一颦一笑让人魂牵梦萦,难以忘怀。

裴起在梦中与南溪欢好,醒後却越感罪恶,但又欲罢不能。

一个月後,他发现自己不能人事,想找南溪时,人早就离开了。此後,一直到死,他再无子嗣。

裴旺却是个痴情种,他虽然对与自己兄长发生关系这件事耿耿於怀,但在知道南溪走後,他还是离家出走追了上去,誓要把南溪给找回来。

最後悔的莫过於裴兴了,他是在南溪走後才知道真相,恨上了自己父亲。

他也想像裴旺一样离家去找南溪,但被吴氏挡了下来。裴兴要是这麽一走,裴家下届家主的位置就要拱手让人了。

吴氏好说歹说,裴兴却软硬不吃。他深信是自己辜负了南溪,也决定不顾世俗眼光,坦承自己爱的是男子。

吴氏怕裴兴乱说话,便把他关在屋子里,对外说是染上急症,不宜见人。而某天,下人送饭时,打开房门一看,才知道裴兴逃走了。

裴兴与裴旺就像人间蒸发似的,毕生再也没有回过裴家。

裴家嫡系这一支血亲,便因此断了後。

话说,南阳回到寺院後,便接任住持一位,由行云与宁和在旁辅助,此後三十年间香火鼎盛,香客络绎不绝。

据说曾有人在寺院中看见裴兴与裴旺的身影,但因为两人都剃了头,再加上穿着十分朴素,与先前的形象相差太多了,所以也无从确认。而只要想上前追问的话,这两人偏偏又会躲远,什麽都不肯说。

这两人後来被证实为裴家血脉,被南阳亲赐法号,不争与不夺。

〈全文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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