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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宸逸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拉着如歌下了车。
而夜宅里早有人等得万穿秋水了。
“少主,小姐……”随着尊尊敬敬声音传来的还有黑色,清一色的黑色衣服,
晃得人眼花。
“恩。”夜辰逸漫不经心地从这些人身上扫过,沈声吩咐了声,“叫夫人。”
数十个人刷刷瞬间站直,再次齐身对着如歌半鞠了躬,“夫人。”
她有些不自在,一只小手不自在地去扯他的袖子,被他一把反握住,也紧紧
包裹在自己手中,“宝贝,他们可还在等着你应答。”,他凉凉地在她耳边呵气。
嗯,她支支吾吾了半天,终於吐出了一个字。
他则很不给面子地轻笑起来。
如歌站在他身边,忍不住再次环视了夜宅周围的环境几眼,要说这情景可真
是很奇怪的,记忆中主屋旁的那一片玫瑰园,没了,另一侧的花池,也不见了,
何况夜宅很少有这麽戒备森严的时候,几乎是每一个角落都被安排了人手。
莫非夜氏出什麽事情了?
她暗自猜度,但看夜辰逸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又不像是闹出什麽纰漏子。
“小少主,小少主……大家快看住了……”陈妈的声音远远地从主屋传来,
众人脸上尽变成如临大敌般的凝重。
夜辰逸耸了耸肩,早对这场面见怪不怪,他哼了声对如歌说,“这小子不知
道像谁,真能折腾,我这些精英可就用来天天伺候他了。”填池,埋花,还要时
时陪着这小家夥玩躲猫猫,当他的玩具。
算足了不过是还不到两岁的孩子,见不到如歌怎麽可能罢休。
小家夥晃悠着身子跑出来,几步後见着如歌了,立刻转移了原先的方向,一
路直冲到她身边,抱着她的腿呜呜地哭,这样的小人儿,继承了他爹地的俊颜和
他妈咪的美貌,眼见他哭得梨花带雨,任谁也会心生怜惜的。
可惜有人偏生不为所动,夜辰逸伸出腿,闪亮的鞋尖碰了碰小不点儿的身子,
闲闲地哼声,“快放开你妈咪,男孩子怎麽哭哭啼啼,以後长大了像什麽样子。”
夜痕撇撇小嘴,头也不偏,哭得更凶了。
如歌急着挣脱了夜辰逸的手,连忙把他从地上抱起来,宝贝心肝地哄着,看
得一旁的男人脸色顿时黑了半截。
陈妈和陈伯天天念叨着,就是盼着这如此和谐的一幕,自从小姐走了,少主
也是几乎不见人影,就剩他们老夫妻俩空守着这宅子。少主和小姐,如今再加上
小少主,空气里都被幸福味道溢得满满的,夜宅已经很久没这样热闹了。
晚上的时候,小家夥怎麽也不肯自己单独睡,死死趴在如歌身上不放手,夜
辰逸肯定是不满的,只是他一碰到小家夥,他就一副我哭给你看的架势,碍着如
歌在场,他最後只得妥协。
三人一起睡。
床是够大的,即使再睡上几个人也不成问题,可父子俩偏生觉得都觉得对方
是多余的。
如歌躺在两人中间,夜痕打着哈欠往她怀里钻去,如歌便侧过身将人儿搂住,
另一侧的夜辰逸就不乐意了,他咬着她的耳垂,慢慢地吹气,炙热的身子直抵着
她的背脊,坚挺的昂扬几乎要陷入她的腿中,大手也不安分起来,“宝贝……”
“唔……”如歌身子变得软软的,禁不住逸出呻吟,她啼笑皆非,他,这是
故意的。
床边的灯光被调的灰暗,夜痕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下来,安心地熟睡去了,如
歌轻轻放平了身子,小家夥的脑袋就倚在她的胳膊上,男人忍得够久了,他将她
睡衣一侧的下摆翻上去,也不管夜痕睡着正熟,低头迫不及待地吻上娇艳欲滴的
红梅。
“啊……别……”如歌在湿漉漉触觉传来的瞬间才反应过来,却碍着夜痕,
根本没法阻止他。
“小东西,你想吵醒他吗?”夜辰逸有恃无恐,放肆地咬住她的乳尖。
“唔……轻点……”
他极其暧昧细致地逗弄着她,卖力地吮吸着,“乖。”
卧室内整个沈浸在情欲中,没有人注意到,小小的脑袋从如歌胳膊上探出来,
大概是被他们吵醒了,夜痕揉着眼睛看向自己妈咪胸前出现的那一东西,小家夥
断了几个月奶,愣了几秒,才本能发现自己的所有权被侵占了,他伸出小手,直
接死死扯住那一团黑色。
夜辰逸只觉得头皮根处传来的一阵疼痛,欲望也活生生被人从中打断,抬起
头,夜痕正一脸恼怒地盯着他。
生气?该生气的人他好不! ', ' ')('
“妈咪。”
如歌被这话惊得坐起身来,她红着脸向夜辰逸瞪过来,忙不迭地理好自己身
上的衣服,把夜痕抱着躺下,哄了又哄,小家夥才乖乖地又睡去了。
真是让人火大,夜辰逸愤愤地躺下,在欲望的煎熬中,一夜未眠。
“你来了。”林宇平静地看着大喇喇坐在自己办公室的男人,脸上并无一丝
好奇的神色,毕竟这公司周围可到处都藏着他派来的人,他大少爷想去哪儿就去
哪儿,即便是林宇集团总裁的机密办公室,还不都是一句话的事情,虽然那些人
之所以会在这边正是因为他的那句话,“把他们送回去,记住!只要有我的地方,
不希望看见他们”。
人,总是最矛盾的生物。
不请自来的某人抿着唇,皱着眉,一脸阴森地盯着林宇看了许久,那眸子里
的深沈已足够将一个精神力量强大的成年人连皮带骨地给吞没殆尽,看得人心惊
肉跳,终於,对面的人似乎是累了,他移开目光,将大手缓缓地伸进上衣口袋内,
随即取出样东西。
如果夜宸逸现在掏出枪指着他,或者拿个微型定时炸弹扔在办公桌上,他一
定不会觉得讶异的。
可,这是什麽。
林宇看着落在自己面前的红色小本子,金光闪闪的几个字差点儿烧灼了他的
眼──结婚证?!能把结婚证扔得跟手榴弹似的,可真算的上是,千古奇人,林
宇摇摇头,转而又楞住了,结婚证?难道是……他迅速翻开小本子,上面紧靠在
一起的两人,可不正是面前的这男人和自己的宝贝女儿。
“你……”林宇说不出话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不知道是被震惊的还是怎
麽的。
对面那人起气定神闲地翘起二郎腿,轻描淡写道,“昨天我们去领证了。”
只是来通知你一声,你女儿,现在是我的了,完全属於我的,不信?我有结
婚证。
你,有麽。
这样的场景,还是新上任的女婿拜见老丈人,照这气势,这语气,这动作,
已经足以让老丈人回家去吐个三天三夜血了。
夜宸逸这人随性惯了,他冷着一张脸,高高在上,想怎麽着就怎麽着,根本
没有人敢违背他的意愿,今天他来见林宇的目的也很简单,主要就是告诉他六个
字:你女儿,我的了。
林宇不是被吓大的,脑子也不是白长的,仔细想一想,他几乎立刻就确定了
一件事,夜宸逸确实是深爱如歌的,若不爱,这麽高傲随性的一个人,怎麽可能
甘愿被一纸婚书约束住,怎麽可能甘愿被一个女人牵绊住。
不过以夜宸逸和如歌这两人的闷性子,他可以想象的到,这张结婚证是怎麽
来的了,这人必定是被逼急了,才直接拉着如歌去领了证吧,自己的这个宝贝女
儿,要说不是在夜宸逸身边长大的,估计也没有人信,性子是一个比一个闷。
“如歌是愿意的吗?她愿意嫁给你?”林宇慢悠悠地说。
话音刚落,情势似乎有点被逆转了。
先前气势嚣张的夜宸逸一下子被人踩到了痛楚上,结婚证确实是他硬拖着她
去领的,那小丫头貌似还是一副不太乐意的样子,竟然很欠揍地问他,我们为什
麽会结婚?他的孩子她都生出来了,还提什麽蠢问题!虽然他可不想以那个臭小
子为借口,不过看来还蛮好用的,不是吗?
。
他的孩子她都生出来了,还提什麽蠢问题!虽然他可不想以那个臭小子为借
口,不过看来还蛮好用的,不是吗?
夜宸逸只当没听见他的问题,自动忽略过,硬邦邦地撂下句,“我的人已经
撤走了,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儿子,别让他耍什麽鬼花样,到时候落到我手里,别
怪我心狠手辣。”他可不是在吓唬林宇,他说得出口,自然就做的出来。
林宇一脸平静地听他撂下狠话,点点头,对面前这头被踩到尾巴的男人说道,
“林楠那里我自然会告诉他的,只是你确定就这样娶了我的女儿?甚至连一个婚
礼都没有?”
男人皱起眉,只有把他那句入了心,“我的女儿”,他自己很清楚如歌的的
确确是人家嫡亲的女儿,可真要是跟他以外的旁人扯上什麽关系,而且这话还是
从人家口里说出来的,他心里面的泛酸的小九九就又汩汩冒上来了,全身都不对
头,就感觉对方是在跟自己过不去,耀武扬
威来着。
明明,跑到人家面前耀武扬威的那个人,是他才对。
林宇没有 ', ' ')('
看错人,他这个新进女婿不但性子闷,而且心眼有够小的。
以他一向的作风,断然是不可能指着林宇的鼻子大吼,“你狂什麽狂,你女
儿?你除了给了她个精子,你还给过她什麽?你知道她小时候摔了几多少次?哭
过几次鼻子?你知道她什麽时候来的初潮?你知道她第一个男人是谁?你不知道!
我可都知道!她是我辛辛苦苦给养大惯大的,凭什麽你说是她父亲就是她父亲,
把她从我身边拐跑就算了,还生生和你那个儿子抢去小东西心中的一块位置,世
界上哪有这麽便宜的事情”,虽然他确实这麽想了,可这种没品,没风度的事情,
他还不至於告知天下,到处去嚷嚷。
夜宸逸很窝火,正憋着满肚子的气,他一大清早舍了小东西暖暖的身子到这
儿来,是为了见到林宇衰败惨淡的样子,怎到现在,他觉得黯淡、满目凄凉的那
个人,是他才对呢?
某人开始头疼了。
他就是多事,以为自己能怎麽着的呢,没想到被林宇扳回一城,把自己给气
了。
他很不高兴,很不爽,如同他来时一样,夜宸逸冷着脸,一声不吭,头也不
回地走掉了。
而现在,原本等着他给点反应的林宇,站在恢复了平静的办公室里,彻底郁
闷。
早在夜宸逸起床出去的时候,夜痕就醒了,他一听见床上的动静,就急急地
睁开眼,生怕那人又把自己妈咪拐跑了,圆圆闪亮的眼珠子盯着背对着自己穿衣
服的那人半晌,方才放下心来,眼儿兴奋地眯成一条线,原来是只那人,亲爱的
妈咪的大手还搁在他小小腰间呢,小家夥高高兴兴地把小脑袋埋进如歌怀里,继
续打盹儿了。
妈咪可真能睡啊,他暗叹,他都睡醒好几圈了,妈咪还睡得香香沈沈的呢。
夜痕小朋友不耐烦了,伸出小手轻轻去捏如歌的鼻尖,“妈咪,妈咪,起来
陪小痕去玩啦。”
如歌还没醒来,卧室的门却被推开了,夜宸逸刚揣着一肚子忿恨回来,就见
着让自己更恼火的小家夥在如歌脸上作威作福呢。他狠狠瞪了自己儿子一眼,伸
手就去扯他,小家夥怎麽肯依,一通赖皮耍泼,如歌终於如他所愿地睁开眼,这
对父子还没消停,夜痕咬着夜宸逸的胳膊不松嘴,别瞧他力气不大,牙口利着呢,
夜宸逸沈下脸,一只手扬起来,作势要揍他。
“不要,你放开他。”如歌急起来,忙把夜痕抢抱到自己怀里,孩子还这麽
小,怎麽惊得起他的力道。
他是真不想要夜痕,才这麽对他。
如歌的小脸蛋又低垂下,蓦然觉得伤感起来。
夜宸逸微楞,还没等他说些什麽,如歌就开口了,“夜痕,他是你的孩子。”
你该对他好的。
他的孩子?夜宸逸一头雾水,她是什麽意思?他当然知道这小子是谁的种,
除了他,谁还能,谁敢做出让她怀孕的事。
谁不想活了!
他没说话的片刻,小东西抱着夜痕偷偷流泪了,泪珠落在夜痕脸上,他惊叫,
“妈咪,你怎麽哭了?”
夜宸逸最见不得她哭了,一个快步坐到床上,把她和她怀里的小家夥一起抱
进自己怀中,恨不得把全天下都捧到她面前来,“乖乖,怎麽哭了?”
如歌坐在他怀里,不语。
夜痕抬头看她,夜宸逸低头瞧她。
“嗯?”
“小东西,怎麽了?”
夜宸逸哄了半天。
如歌才开了口,“你不想要他。”他是指她怀里的小家夥。
这可不算是冤枉夜宸逸,因为这孩子,他做出的事情还少麽。
可那不是,有……原因的。
而且,他现在也真对他怎麽着啊,随他闹腾,好吃的,好穿的,供着他,再
说,昨天晚上他要爬上他们的床,他都没有怎麽样了,他不就是一时思想上不能
适应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