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梁子就是这么结下的,从那以后,薛鹤年总是若有若无地打量他……
班级第五,比薛鹤年总分低了十五分,年级第十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特意找了找程会卿的名字,正好在自己前面一名。他这次没有考过他。
程溯目光涣散地盯着缺了块墙皮的天花板,脑子里一片空白。
半晌,他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猛地坐直身子,紧张起来。
徐惠回来了。
程溯踌躇不决,脑海正在思索该是往房间里跑还是坐在这里等待她的审判。
思考间,徐惠已经推门而入。
一身浅蓝色工服上出现星星点点的雨滴,手上拿着厂里种的菜,斜挎包鼓鼓囊囊地靠在走形的小腹处,她抖抖袖口处的雨水,眉头紧锁,嘴里絮絮叨叨念着什么。
程溯连忙站起来接过她手中的菜,忙不迭地放进厨房冰箱里。
“真是烦死了,哪个死婆娘把老子的伞拿起跑了,缺德的贱东西,一把伞也要!”
程溯大气也不敢喘,杵在原地。
“干什么?”她烦躁地睨他一眼,“又要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溯默不作声地摇摇头。
徐惠取下身上的包,看到沙发上的烂掉的书包,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一把捞起书包,“才用了多久……”
她声音一顿,手上的重量跟往常不一样,“怎么这么轻,作业都在学校写完了?”
程溯抬眸看了一眼,声若蚊呐,“写完了……”
“小溯,不是我说你,你都高三了,明年就高考了,你要为你自己的未来负责,老师布置的作业写了就不看书了吗?”徐惠说,“那些错题你都看过三遍了吗,你的数学基础薄弱,就该多花点心思在上面,哦对了……上周的半期考试成绩出来了吗?”
程溯一怔,低声说,“出来了。”
徐惠抱肘,语气肃穆,“考得怎么样?”
程溯手心出汗,垂着脑袋不敢看她,不自禁地吞咽口水,喉间一个字音也发不出来。
徐惠凝眉,语气冷了几度,“没考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溯攥着手指,重重点了点头。
“你……”徐惠想数落两句,又止住了,“行了,偶尔一次失误没什么,第二名也行。”
程溯不敢看她,“不是第二。”
徐惠眉头紧锁,“不是第二?第三?”
程溯咬咬牙,“第五……”
“年级第五?”
“……班级第五,年级十一。”说出那瞬间,程溯莫名有种如释重负的解脱。
徐惠沉默了,胸口上下起伏,酝酿着滔天怒气。
程溯后退了一步,内心忐忑。
上次考这么差是多久前的事了?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天他跪了一晚上,冬天,也是像现在这样,外面下着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惠冷不丁地问,“他呢?”
程溯抬眼看她,知晓她说的是程会卿,这是她最后的底线,只要程会卿名次在他前面,迎接程溯的将会是最恐怖的言语羞辱和冷暴力。
“……比我高一分。”
啪的一声,徐惠的包砸在地上,手机从未拉的外层摔到地上,弹在程溯脚边。
程溯低头,看到亮起的屏幕碎开一张蜘蛛网状的裂痕。他克制住自己弯腰去捡的欲望,佝着身子站在她面前,等待着暴风雨的捶打。
“程溯!”果不其然,徐惠尖叫起来,“你都在读什么书,平时晚上学到那么晚是装给我看的吗?我每天这么辛苦,不就是希望你能争点气吗?你看你在干什么!你就这么回报我的?”
程溯一声不敢吭,任凭她抓着自己的肩膀摇晃。
“那个婊|子生的都考不过,你读书读哪里去了?”
程溯脸色煞白,大气不敢喘。
“那个贱货能养出什么好东西,她儿子还要抢你的位置,一个私生子,他以为自己很光荣吗?”徐惠恶狠狠地咒骂,“你给我抬起头,装可怜给谁看,你还委屈上了?我缺你吃的还是用的了,我一天晚上加班到十点钟,回来看到你张脸,你以为我开心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溯气弱声嘶,不住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次一定考过他。”
“长得跟那个烂人一模一样,我看到就恶心!”徐惠口不择言地骂,“你要不是我生的看我还管不管你!”
程溯眼圈泛红,苦涩涌上喉头。
他最怕她这么骂自己,任何与程宇义有关的事物都能让她直接发疯。
十一岁的时候,程溯耳朵因为被重物砸了进医院,就是因为他在徐惠面前说了一句爸爸的好话,手上的遥控飞机被她砸了个粉碎,她抓起桌上一个裂口的杯子朝着程溯狠狠砸去,程溯下意识偏头闪躲,正中右耳。
他在医院住了两个星期,右耳听力到现在还有些影响,一激动耳朵就会泛红。
徐惠骂够了,甩下一句,“这学期家长会我是不会去的,你自己跟老师说吧。”
她推开他的肩膀,怒火未消地走进房间,用力摔上了门。
程溯一个踉跄坐在沙发上,冷汗流到消瘦的下颚,指节颤抖地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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