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师然也无法反驳她。
“他这样做无可厚非。如果我是康寓,我一定会在收到风声时,先保妻儿父母,再想法自保。”她一点也不急,抚过这些排排的书柜,“可怎么自保呢?那可是五皇nV殿下,和五皇nV殿下为敌的人也不知道是谁……我得想法子证明自己不是内J,这r0U簿的泄露跟我毫无半点关系,自证清白,以表忠心啊。”
她随手cH0U出一份放在外面架子上的公文,靠在柜上随手翻看着。
“可听说林中郎告病在家,毫无动静,我们的康寓大人这不就慌了。”和悠笑起来,“五皇nV到底对林中郎做了什么,我们虽然无可得知,但康大人这两天已经暴露的反常举动,显然b我们更了解她啊。连林中郎这样级别的官差都成了弃子,你想康大人慌不慌?反正要是我,我慌透了。自证肯定没用了,那还能怎么办?”
她晃着手里的公文,“林中郎纯属被我们Ga0了个措手不及,什么都没来及准备,但康大人不是啊。他没法自证,只能赶紧祭出自保的杀手锏。”
周师然看着她手中的公文,似是而非了一会忽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是说——康寓一定存了能自保的证据。那些证据,能让五皇nV没法动他,他今夜来这儿,就是要找到那些证据!”
他一边说,一边绕着这些书柜和架子开始找找停停,“对啊!还有什么证据能b放在这儿更安全?就算万一出了岔子查到他头上,也不会想到来搜典部这百八十个公用库房,这些地方也不涉及机密,没有任何留影,没有卫兵看守,没有记录留存,身为场税司的官差,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来取来拿,不会有任何人注意到——”
“不只如此。”她说,“他可是场税司的。”
周师然顿住了,他更加豁然开朗,激动的有些语无l次起来,“是啊……我这个Si木脑袋,我怎么就能没想起来呢!怎么藏起一滴水,当然是放在一片湖里一片海里……”
他快步走到一堆书柜旁边,“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对对对,就在这儿,这儿是场税司放质料的地方……”
然后,他拔高了音调,“他竟然上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悠跟着走了过去,其实这里面上锁的书柜还是不少的,场税司的书柜上锁也不会显得很是突兀就是了。
不过周师然这会也不知是真相就在眼前而太过激动,还是被和悠不知觉传染了,竟然二话不说抬手就从旁边拿起一块镇纸要去砸了那些锁。
这次倒换和悠上来阻拦他了。
“你等下——”她说,“场税司的柜架,有多少?”
“你看这个标志,这个标志是场税司的。”周师然随手指着柜子上一个纂纹,“有这个就是。”
她来回穿梭在这些货架之上,她找到了五个柜子。
“把这五个柜子开开就行。”
“呃?”
“这五个柜子上的锁,短期内没有被开过的痕迹。”她拽住其中一把锁,咔哒一声用力,就把柜门拽坏,锁给整个拽下来了。拿过去跟一旁一个锁对b,“你看,这个锁明显刚刚被人打开过,锁孔那里发亮,其他短期内没被人打开过的m0起来的手感和看起来都不一样。”
周师然恍然,事已至此,他已经对和悠愈加深信不疑了。
可是当他刚打开柜子,就突然意识到一件事。“等下,我不明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向一旁也正在翻看柜子的和悠,“康寓今夜来,肯定是把来取这些自保的证据,他一定都带走了,我们还在这儿撬锁开柜子有什么用?”
他越想越回过闷来,“不是,我们为什么不刚才直接抢了他?”
当然,说完,周师然就有些后悔,他这越来越轻车熟路了怎么回事。
和悠笑了起来,“在典部里抢人?你再想想?你在哪抢?他不会叫的?他不会挣扎的?他不会想办法留下痕迹的?这儿平日是不会有什么人,也没有卫兵,但仅限这个附近。而且,你怎么能保证我们正劫道的路上突然从哪窜出来个人?这可不是什么无名黑巷子里,这好歹是典部重地,哪怕是个路人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杀掉的打手护卫。”
“………”
“你打算在他回家路上抢他?”她说,“林中郎这事一出,你猜他准备了多少护卫保护他?再说了,你又怎么知道他一定会把那些证据带出典部?他可能换了个地方藏呢?或者可能送给了一个他很信任的朋友帮他存着?你怎么抢?”
“……”
“林中郎平时根本不会出现在那个院子里,只不过赶巧了那天要去交代他们那些人事情才会出现在那儿。而我也只是被你恰巧选在了那天,卷入此事。而整个过程中,但凡你我有一点点纰漏,b如如果我不会伪装,如果我不会杀人,如果你害怕了阻止了我,甚至如果是哪个护院命大留了口气没Si,或者外院里哪个丫鬟突发奇想打算给内院的主子送点茶水——你我都已经是两具尸T了。”和悠认真地说道。
“林中郎这件事,只是万中无一、巧合中的巧合,我们只是太过幸运。你不要拿这种概率几乎无限趋近于零的事,来决定未来该怎么做。”她说,“现在的你,就像一个刚进入赌场的新手,被一时的幸运蒙蔽了眼睛,被狂喜冲昏了脑子,是在赌自己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