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师然很快就对这个小村姑的认知再次刷新。她一个人离开不知去哪儿捯饬了一会,片刻功夫后就带着一张“人皮面具”出现了,仔细一看,竟然是他们刚才跟踪的那些人之中的一人。他掂量着这张面具,回想起来这几个人中,就是这张人皮面具的主人和自己的身形是最相近的。
已不够用心细如发来形容她了。
这面具虽然细看很是粗糙,但是天sE已黑,也没有人会站到他面前盯着他的脸看,而他们的衣服恰好还都是深sE系,在夜sE的遮盖下,些许不同的样子,照理说,那些看门的低级护卫也不会有胆子挑他们的毛病。唯一可能会出现的漏洞,就是和悠这个突然出现的nV人。不过对此,她也有应对。先是装作喝醉的了nV人被周师然搂在怀里带进院内,见到一个落单的侍nV之后果断把她弄晕了过去。从把人弄晕藏起来,到换上人家的衣服,一整套动作之娴熟行云流水。
这到底是做过多少次才能如此熟练的?
若非是有人皮面具的遮挡,周师然觉得自己很难压下脸上的震惊。他想起来和悠之前看起来很平常的反应——那或许本身就已经很不平常了。
但不管怎么说,和悠竟真的将周师然顺风顺水地带进了这个院子内。
“看到了么,西北方向那个三层小楼?所有我们见过的守卫最终都去到那个方向,那应该是最重要的地方。但是里面肯定有结界禁制,这玩意儿骗的过人骗不过我纂纹,一旦我们贸然进去,一定会被发现。”她熟练地从树上爬下来,一把将他本来还打算私藏下来的人皮面具一把撕烂了。
“那……我们要怎么办。”周师然问出这句话时,忽突然意识到,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已经非常顺从地接受和悠的指使了,将主动权完全交给了她。
和悠则反问他,“你要的账簿,到底是什么?这些人去的地方不过是一些小商铺,和这些小商贩就算有什么见不得光的金钱往来,也不应该惊动你这个典部的大官。”
“我以为你很聪明。”周师然却说。
“我不聪明。”她说。“我要是聪明,早就在刚才想办法把你说的话和事儿留存了影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师然的表情顿时变了,“你竟然……”
“我当然不会这么做。”她说,“我知道聪明人知道的越少越安全,但你我现在是一只蚂蚱上的绳。”
周师然以为她说瓢了嘴,但接下来她的话就让他无可反驳。
“我做这件事之前,得保证你那头的绳子勒Si蚂蚱之后,不会转过头来勒Si我。“
“……”
“我需要保证。”她说,“周大人,你能爬到今天这位置,这种事儿应该屡见不鲜了。”
良久,周师然笑了,“我果然没看走眼。”他颔首,目光看向那三层小楼。“你确定你能进去拿到吗?”
“我能。”她说。
“好。那我告诉你。”他说。“两年多前,我一个师弟,Si在了这个账簿上。”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并不是什么地头蛇来收例钱。”他说,“你看到的那些‘地头蛇’,不是什么黑道。而是……可能有是领着朝俸的正经官差。他们身后的老板,可能b我的官职都要大的多。”他停顿在此,“你还想知道吗?你现在后悔还能替你全家老小的命来得及。”
她并没有太惊讶,反而说道,“你继续说。”
“他们也不是在收那些商铺的例钱。”周师然说。“他们是在给那些小商贩钱。”
“呃?”
“放心,他们可不是好心的扶弱济贫。”他说。“相反,真正用来扶弱济贫的赈灾钱和济民钱,就这么被他们变戏法的变没了。”
她着实有些听不明白了。
“我跟踪的这几个人,是其中最薄弱的一环,我师弟查到他们身上会随身带着一个特殊的账本,但是…”
接下来的话不用说,和悠也猜到他师弟的结局了。
“这其中很多事情说起来太过复杂,一时半会根本解释不清楚。”他说,“我们没那么多时间了,他们很谨慎,今天收账的日子一过,他们立刻会换地方的。”
和悠点头,“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师然说,“那……”
她看着那边,“守卫太多,结界太严……”
周师然以为她要反悔——
直到……不久之后。
一阵嘈杂的纷乱此起彼伏,火光窜出许高。砰地一声,大门被踹地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