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所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我并不是担心你的能力,只是……”他有些叹气。“朝廷七部都会内选,但典部好久没有内选了。上次内选的时候,我在断碑馆还是个跑腿的小虾米,根本不知道内选是什么东西。所以……青玕所是真的帮不了你。断碑馆……哎。”
和悠摇头,“没事的。”
“主要是咱们青玕所好容易光彩一回,哎。怪我平时也不攒气。”他更是愧疚了,“这次名单上除你以外那几个人,所在的馆所都是馆内的大所,也会给他们提前培训什么的。馆里吧,也会额外派人指点。但是我也去问了,你这个名额是典部直接指派的,他们就说‘让典部的大人们给她指点不就行了?断碑馆哪有这资格。’所以,我连这次内选考什么都没问出来,哎。”
看郑所这个神态,和悠就知道那些人会有多么冷嘲热讽了。“抱歉郑所,连累你受委屈了。这是我自己的事,郑所你不用这样,你不欠我的。”
“时傲这个臭小子,需要他的时候偏偏给人撂橛子人不知道去哪野了这么久。”郑所撇了一眼那边时傲紧闭的房门,又转回话题,“和悠我知道你心高气傲,但是,这个机会,真的特别特别难得。你若是进了典部,就再也不用受这些鸟气。你这样年轻,这样有才华,聪明又努力又有韧劲,别人不知道,我可是清楚,断碑馆里这些家伙们加起来也赶不上一个你,时傲这臭小子都不如你。”
郑所语重心长地,“我b你好点,好歹还算家庭富足,我也没什么拼头,就这老婆孩子热炕头有点小钱花我就很知足。你第一天来时,你那个接引人还跟我说,觉得你是断碑馆好久没出现过的好苗子,叫我好好待你。他说的很对。我看的出来,你和我们这些人不同,你是有大志向的人,你是要走到天高海阔里去的。你好不容易从毓江那种穷乡僻壤里来了天都,千军万马里挤到了这儿,老天爷现在就扔个金馅饼到你眼前,就等着你去够呢。你要是错过这个机会,真要像我们这群劈柴一样烂在这青玕所里?”
“我明白的。”和悠说道。
“你和杨廷候既然已经是一家人了,有些时候,天经地义,你明白我意思吧?”郑所又想起来今天那帮人的态度,冷哼一声,“断碑馆补习开小灶开去呗,让自己夫君找人开小灶不b他们吃的香?”
……
“有心事?”祈云峥问她。
她迟疑了下,还是立刻把饭咽了下去,“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去上值受委屈了?”好像就没有什么事能瞒住他。
“不是什么大事。”她又补充了一句,“我自己能处理好。”
出乎她意料的是,祈云峥真的就不再多问一句了。
夜晚,祈云峥并未在她这里留宿。
难得一夜她有可以不沉溺于q1NgyU保持清醒,却令她辗转反侧。
郑所说的话不无道理,这次典部内选对她来说确实是个极佳的机会。她通过青玕所找到了小姨的线索,可结果却是将她卷入了未知的漩涡。
和她联系上的并不是小姨,已经毫无疑问就是个陷阱,对方也绝对对她没有任何好意,否则,温须旸就不会落入他们手中。
所以,她大胆的推断,抓住温须旸的应该是她不清楚的第三方势力。祈云峥肯定也和对方有所牵扯,但从这些天和他朝夕相处的仔细观察,她只能相信,他似乎并不知晓她寻找小姨这件事。她绝对不敢将这件事透出半点让祈云峥知晓,甚至不敢过多试探,生怕露出什么马脚。
当初进入青玕所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找到小姨,而现在这个法子显然行不通了。她不清楚小姨到底是什么情况,Si活都不知,可她只能做最坏的打算,绝不能再继续莽撞地寻找小姨。尤其是现在她的处境犹如在悬崖之上走钢丝,就算她之前做的再怎样滴水不漏,但事态已经完全超过她实力范围的脱缰,她必须尽快将自己从青玕所中脱身。
但困难仍在眼前。
典部的内选,参加人一定不少,可断碑馆的态度明显不打算让她通过内选。她连考试内容都不清楚,又要如何通过内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首先,她就否定了去找祈云峥,她仍然对这个男人有着深切的恐惧——这种恐惧远不同于对待任何其他一个男人的恐惧,包括闻惟德。她甚至不知道对他恐惧什么,但她就是在怕他,怕到尽可能的不想跟他再有过多接触。
那要……去找杨骛兮?
她立刻又摇了摇头。不行。
算了,实在不行,就按照幕考来准备吧,车到山前必有路。
而令她想不到的是,第二天,这条路就铺到她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