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她想不明白,更想不起来。
时间、空间好像同时给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还是说,她又一次成为了被浊人本能蒙眼挟持了的人质,所以又开始出现了不合理的失忆断片?
不,怎么可以这个时候?
她下意识抬手去按压耳后,可更令她不解且震惊的事情出现了,晶毫无反应,她几乎快把那块的皮r0U用指甲生生戳烂了,可除了疼痛什么反应都没有。脑中仍然好像蒙了一层薄雾,五感迟滞的厉害。
不应该啊?她之前修炼了卫柯给她的功法,虽然因为副作用而没有继续练,但从歇芳区回来之后,晶就强化了一些,所以这时也应该起效了的。
但是……这还重要吗?
龙床。
这两个字从脑中陡然将她震醒过来。和悠不自觉抬起头来……撞见了这两个字所真正令人畏惧的意义,最严峻的岌岌可危。
……
龙床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龙床之上应该有什么人。
然而极尽奢华的龙床之上,除了他们,再无一人。
和悠的眼眶一黑,就像白天骤然进入黢黑的深夜,只有一点窗缝,玄镜一样映照出神鬼。嗡……耳朵成了风管,视线荡起回声:不可言喻的荒谬景象,像老僧抓住的钟锤,把她的脑子当做寺钟冲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龙床四周的帷幔并不是完全贴着床边,周围还有四方空地,四四方方,她想起来之前远眼依稀看过那龙床的四角——彼时的熟悉感这会告诉了她,原来这根本不是一张床,而是被四神兽抬着的一口棺椁。而待得她仔细看去,四周的帷幔,从内部看来,根本就是四面看不见边际、遮天蔽日、画满了诡异符号的邪恶“鬼幡”。
北旵的帝皇,应该是怎样的?
和悠只是北旵之中万万民之中最卑微下劣一等,她想象力的极限,也只是道听途说的寥寥传说、翻卷话本的意象符画。在走入毓江城那扇门之前,穷极想象猜测的世间险恶也绝不b世上还有妖物。
也如现在,在抬头看到这一眼之前,她也绝无可能想到北旵的至高无上应该是怎样的。
但……
至少。至少……
和悠也非常确信,那不应该是眼前这样。
他……他身着龙袍,带着王冠。纵然那龙袍王冠,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sE、样子,和话本上被涂黑了的帝王剪影一般。他在跪着,跪在床尾、跪在龙床之下。双手合十攥握与x前,仰面看着床上的他们,姿如拜祷、更似恳求,祈求,乞求。
可他在祈求什么?
他已经应有尽有,求无所求,还需要祈求什么?一国之君,万万人之上的至高无上,又会朝谁乞求?
而他的模样,根本就和“人”这种物事没有任何g系,也就只有大致的轮廓能和“人”这样的存在靠边。
各sE的“纂纹”组成一道道绷带、只是捆出一个人的形状。之所以加引号,那是因为那些缟灰sE的符号看起来和她认知中的“纂纹”天差地别,扭曲、怪诞,不断变化着,如同虫蜕的腐痕、泥猪癞狗的皮褶,蟾蜍脓包的毒Ye……魔鬼狞笑的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