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迢最近起床的时候总觉得身上说不出的不对,原本柔软贴合身体的作战服似乎突然变得粗糙起来,训练时摩擦乳尖都会带来阵阵刺痛,脸颊酸疼,嗓子像是吞咽过什么异物一样,甚至连下体有时都会有种干涩的胀痛感,像是被什么人用手指狠狠摩擦、用嘴含咬过,而后方那个难以启齿的部位偶尔也会传来某种酸涩滞涨的感觉……
有点像是回到了他刚刚觉醒的时候,云迢用了很久才适应哨兵过于敏锐的五官,常人感受不到的细微动静、气味、声音……瞬间填满精神世界,似乎要将大脑撑爆,必须要极力克制才能压下不断升起的焦躁暴虐。
这种情况直到他被带进兰时基地后才有缓解,五塔连成的白噪音屏障为年幼的哨兵创建了安静的环境,在专业的教学中逐渐建立的精神屏障隔绝了大量冗杂多余的信息,哨兵逐渐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将自己练成一把沉默又温和的剑。
“你是我见过的最能克制自己的哨兵,要不是检测结果,我都要怀疑你才是黑暗哨兵了。”
入学时为云迢检查身体情况的医生曾这样评价过他。等级越高的哨兵五感就越敏锐,觉醒时引发的混乱也就越大,曾有A级哨兵觉醒引发了整个城市的低质动荡,联盟直接派了一个连队维稳。也因此,有一条众人心照不宣的规则就是通过哨兵觉醒时引发的动乱,判断他们的等级,某些恶劣的哨兵甚至会以此为荣。
所以,年幼的云迢独自来到鉴定中心要求鉴定时,并没有人把他当回事。鉴定中心每年都有很多这样的例子,一些人只是五感稍微比别人敏锐了一点或者是因为生病而出现了特殊情况,就会怀抱着希望来到鉴定中心要求鉴定。由于云迢所在的城市是第一区的中心,这里的队伍更是格外得长,开始时并没有人在意那个将脸埋在双腿间半蜷在鉴定中心角落里的孩子,偶尔有工作人员过来询问,那孩子也只是仰起一张过分精致的脸,默默出示自己排到了一周之后的号牌。
直到三天后,那只近乎半透明的鹰扑闪着巨大的羽翼从天而降,明明是展翼接近三米的大型鸟类,却有着无比轻盈优美的飞翔姿态,当它盘旋着落在云迢身边时,大厅内沸腾的人声一时静止,仿佛陷入了真空之中——那实在是过于美丽的一种生物,洁白的羽毛、锐利的目光、玉一般的爪、轻盈的身姿……令人目眩神迷,仿佛连心神都被摄取。
直到有工作人员穿着防护服惊慌地抬着担架将屏蔽装置带在了云迢身上,大厅中的人群才像是活了过来,但没有人敢发出声音——能在年幼时就拥有精神体的哨兵,等级绝不会低,任何一点细微的动静都有可能引发哨兵精神崩溃,将整座城市陷入危险之中。
云迢被一路送往基地,当时还不是医疗区负责人的秦向明看了眼手中的检测结果,又看了眼脸色苍白躺在病床上的孩子。年幼的哨兵五官还未长开,一张脸漂亮得雌雄莫辨,难以想象他精神图景里都乱成了这样,被送来时神智居然还算得上清醒,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干净清澈,老老实实将自己觉醒后的经历感受描述了一遍才放心的晕了过去。
混乱、不安、焦躁、疼痛、暴虐、攻击、毁灭……无数的信息涌进脑海,原本美味的食物变得令人难以忍受、最细微的声音都吵闹得让人无法入眠、连最轻柔的微风拂过皮肤都会引发颤栗,像是整个世界扑面压来,沉重得让人恨不得撕碎一切,才能缓解这无法言说的痛苦。
云迢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虽然没有刚觉醒时那么暴躁,但从身体各处传来的不适显然对他造成了一定影响。不少哨兵面对这种情况攻击性都会增强,但云迢显然做不出这种向外发泄牵连无辜的事情,只能不断加强训练,增强自己的精神屏障。
司潜显然也发现了他的不对,S级向导对于哨兵精神图景的波动有着近乎本能的洞察力,凭着为哨兵疏导和锻炼自己能力的借口,他顺利得到了云迢的允许,穿透了对方的精神屏障。
哨兵的精神图景比他想象得还要美味,像是传说中秋日里辽阔高远的天空,又像是早已消失的春天,万物生发、自此渐盛。蛇类般细长的精神力从中呼啸而过,引起阵阵飓风,贪婪地吞噬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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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兵皱起了眉,被巨蟒缠住的身体下意识挣扎起来,又在向导微凉指尖按住眼角时被强行抹平了一切波动,陷入一片近乎空茫的寂静中。
司潜曾经觉得哨兵都无聊透顶,看似拥有强大的力量,精神世界却脆弱不堪一击。他同意来到这里,不过是在无聊透顶的生活里找点乐子,那位传说里的“黑暗哨兵”,不需要接受疏导、不能与向导结合、当然也无法被他控制。
但现在,司潜揉了揉哨兵浅色的唇,感受着柔软微凉的触感的同时,操纵着精神力尽情品尝他的精神图景,那甜美的滋味仿佛满足了他隐秘的饥渴,让人不由畅想深度结合时的快感。
云迢是黑暗哨兵也好,不是更好,他会入侵他的精神图景、刺穿他的精神本源,只要想到能完全掌控哨兵,让他匍匐在自己胯下,像是被驯服的雌兽一般渴求交配,司潜就觉得自己全身的毛孔都要张开,一种近乎于满足的愉悦从心底升起,激起电流般的颤栗。
被司潜疏导过后,云迢会陷入短暂的宁静,但身体的不适依然存在,并在第二天变本加厉,训练时划过胸膛的汗水甚至会将乳头蛰出阵阵难以启齿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