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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一路开到一家位于城西的法国餐厅,从一进门,夏君兰不修边幅的打扮就成了所有人的焦点,如果不是韩子曦持有的金卡,她铁定会被第一时间扫地出门。两人被请到了贵宾席。时间不大,桌上摆满美食。
韩子曦较女人还要修长白皙的手指,优雅的交叉在一起,似笑非笑的眸,凝望着她,越看越是说不出的心悸。仿佛,那是千年前就锁定的凝眸。
夏君兰的眉头,渐渐拢了起来,就算她想刻意忽略,也没办法避开对面那对灼热的视线。终于,忍无可忍,她伸出手,“拿来。”
他一怔,“什么?”
“先生,进动物园看猴子还需要买门票呢,更何况您这样眼睛眨也不眨的欣赏我这高级灵长类。”
“呵呵,”他失笑,倏尔又靠近几分,举手投足间巨星风采尽现无疑,“你一直都这么有趣吗?真后悔,没有早一点发现,居然让别人抢了先。”他刻意加重“别人”两字,听上去,格外的刺耳。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调向她身后,唇角微微勾起,“那边,好像是你的朋友。”
夏君兰顺着他的视线扭过头,一眼就看到了朝这边走来的费韦伦和安如云。霎时,眉间摺印加深。一身黑西装的费韦伦,高贵,迷人,犹如降临凡间的天神。旁边的安如云身着水粉长裙,飘逸,典雅。两人站在一起,登对的让人眼红。
两人也发现了她,费韦伦神情冷漠,淡淡的瞥过她便拥着安如云坐到了她身后。
夏君兰转过来,清冷的目光直逼韩子曦,“你故意的?”s3()
韩子曦也不否认,而是微笑着说,“让老情人看到你过得很好,不是最有力的反击吗?”
“哦,看来你对我的事情很清楚嘛。”
“呵呵,比你以为的要多。”
“不好意思,我不习惯你们这些精明人的游戏,恕不奉陪。”她刚要起身,韩子曦却不慌不忙的拉住她,“你确定,你要在那两人面前落荒而逃?”
夏君兰眯紧眸,咬咬牙,干脆下巴一昂,坦然的面对。
好吧,她承认她有虚荣心,能怎样?
“伦,我们换一家吧。”
身后,安如云的声音听得十分清楚。夏君兰不屑的勾唇冷笑,直视对面的韩子曦,“什么时候,这家餐厅也招待禽兽了?”
韩子曦怔了怔,没想到她张张嘴巴就这么毒。安如云倏地瞪大眼睛,扭过头,“夏君兰,你说什么?!”
费韦伦轻瞟一眼,淡淡的说,“如云,想吃什么?”
安如云忿忿的转过头,哀怨的看着他,“伦”
他翻开菜单,漫不经心的说,“吃点海鲜好了。”
安如云咬咬牙,不情愿的应一声,“哦。”
韩子曦扬扬眉,感觉到来自费韦伦散发出的强大气场,眸色暗沉几分。夏君兰端起红酒,浅啜一口,然后身子靠前,不经意间泄露的妩媚,撩得人心痒痒的,“曦,下次带我去家有格调的餐厅,这里什么人都能进,真的很讨厌呢。”
韩子曦出神的看着她,差点就要点头答应了,可目光对上那边的安如云时,不自在的咳了下,怎么说那也是自己的妹妹,他还是舍不
得让她出糗。
安如云紧紧握着手里的杯子,胸口剧烈起伏着。抬眼看看对面的费韦伦,他仍是一脸淡漠,只当听不到,现下怒气更盛。就在这时,侍应生正好端着浓汤走过来,她阴冷一笑,悄悄伸出脚,侍应被绊了个踉跄,手里的汤朝着夏君兰就泼过去。www.
“小心!”
“小心!”
两道身影,飞快的扑过来。
离夏君兰最近的韩子曦速度的用外套挡住她,费韦伦则直接推开她。
一场意外,惊住了所有人。
侍应生吓得脸色惨白,不停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不远处的经理也急急忙忙跑过来。
“有没有怎么样?”韩子曦取下夏君兰身上的外套,紧张的从上至下检查一遍,“有没有烫到?”
夏君兰摇了摇头,“我没事。”眸光微侧,扫到费韦伦转过去的背影,眼帘压低,嘴边的笑轻得难以捕捉,“谢谢你,你又一次救了我。”
韩子曦松了一口气,“你啊,真是让人放心不下。”s3()
那个背影倏然一震,幽眸闪现的椎心刺骨的痛,仅仅只是秒针划过的一道痕迹。随即,又恢复如初。他坐下后,安如云关切的问,“伦,你没事吧?”
他轻笑,“没事。”
搁在桌下的左手手背,却是一片红肿
那边,经理不住道歉,韩子曦绷着脸,似乎真的动了怒。夏君兰挥挥手,“算了,他也不是故意的。”
韩子曦不赞同的蹙紧眉,“什么时候你能对我这么大方就好了。”
夏君兰失笑,“知道你今天表现英勇,要不要联系小报记者过来采访啊?”她站了起来,“我去洗手间。”
走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洗了几把脸。看着镜子中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她用力的拍了拍,让脸颊红润些,深吸一口气后才推门出去。
看到站在墙边的人时,她愣了住。接着,立即别开脸,“男厕在对面,你站错位了吧。”
费韦伦双手抄兜,颀长的身子倚靠在墙上,半阖的眸,看不清里面的风景。只知道,他游走的视线,不经间的一瞥,也会令她蹙下眉头。
“你要回摩诃国?”他淡淡的问。
“是。”
他抿了抿唇,缓缓扯出一抹笑,“旅途愉快。”
袖子里的双手,慢慢收紧。她转过头,朝他绽放一朵明艳的笑,“谢谢,一定会很愉快的。”她扭头就要走。
“等一下。”
她站直身子,“有事?”
他垂下眸,走过去,蹲下身子,将她松开的帆布鞋鞋带重新绑绑好。夏君兰怔得瞪大双眼,竟也忘了反应。
“好了,”他站起来,头也没回的转身就走。
看着鞋子上绑得漂亮的结,她的心也像被重新打上了一个结
回去的路上,安如云一直都是闷闷不乐,扭头望着窗外,也不说话。费韦伦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支着头兀自沉思。以为他会来哄自己,可过去了十几分钟,车内还是静默得可怕。终于,她忍
不住了,质问道,“伦!你为什么要去帮她?”